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而薛之松却道:“不要担心,报纸上说了,在九边重镇有着都开着国营商店,就连军营里面都有了呢,那国营商店也是卖盐的,和粮食一样的,都是朝廷掌控着价格呢,不会胡来的。”
王兆道:“欸,这是真的,上几期报纸倒是说过粮价这事情,那盐价是不会乱的。”
众人们经他一提醒都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情,这报纸可重要了,刊登着国家大事呢,他们也是每期都买,要仔细看呢。
以前,他们也是不相信这报纸的,但是,自从福王那事情出来了之后,大家也都相信了。
李玉道:“也不知道这些粮商怎么样了,会不会转行了?”他这么一说,大家又激动起来了。
李吉福道:“怎么会容易转行呢?这些都是有着商会的,没有商会,那也是被一些大的商家所控制的,我也想过要转行啊,可是不得行,你们看,那茶叶不好卖?问题是,人家有的都做了几辈子的生意了,形成垄断了都,我一个外来户,这半路出家的,怎么进得去这圈子呀?”
张力署道:“说的没错,是这个理,咱们要是不做盐商,就只能开个小铺子啥的,想要像以前一样,我们几大家联合起来,就可以操纵盐价,别人想进来却也是很难的。”
大家都有些泄气,以前他们是何等的风光,现在却是要四处寻找新的商机了。
王兆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咱们可长点心,那福王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众人脸色一变,李吉福道:“莫非是要放长线抓大鱼?”
杜自得急了:“他娘的,真是这样呢。”
这些大盐商们那是花费了自己多少钱培养那些盐官成为“自己人”的啊。
盐官除了正俸由政府支付,一切盐务衙门的饭银、幕友束修、笔墨纸张,全由盐商支付,甚至就连去秦淮河消费的钱也是由盐商来支付。
光是伺候两淮盐运使大人,每年都要例送规费,就连盐官离任外调,盐商还得送上一笔重赆,而盐务陋规与官吏中饱的情形十分严重,已经是成为官府非法的经常性收入,从盐政各衙门,到总商、地方官、参与缉私的兵丁,都要从盐商处获取利益,贴补费用,盐商的收入所得的十分之六的钱都花在了打理关系上面。
张力署额头都冒了汗了,他急道:“现在是连贿赂人都要被抓,这可咋整?”
李吉福道:“那就这段时间都消停,我们自己以后吃饭都成问题了,还顾得了他们,以后他们被抓了,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我们不被抓现行就安全了。”
这个时候,李吉福的家仆来了,他俯身小声在李吉福的耳朵旁边说了几句话,李吉福气的拍桌子怒骂道:“他娘的,说曹操曹操到,你就和他说,老爷我要去榆林军事重镇送盐去了,约摸一年半载都不在家,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以后,一概不理。”
那奴仆心领神会,连忙告退走了。
张力署道:“又是。。。?”
李吉福点点头:“娘皮的,又想去嫖了,以后都不伺候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大不了我去实名举报,把举报信投去锦衣卫的那个邮箱,大家要死一起死!”
杜自得道:“就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也不知道打探消息吗?南京城的秦淮河发生什么了?他这乌纱帽迟早要被撸掉的!”
李吉福喝了一口茶水:“这晦气的东西,唉。。以后该怎么办?要不写信给皇上说说,打破这行业垄断,让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也好做些生意。”
张力署摇摇头道:“这信可是不敢写的,那不是在指责圣上?那些收购生丝的比我们还要惨,甚至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直接被官府垄断了,起码,我们这些盐引还给了些时间。”
大家闻言都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都无心去享用那一大桌子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