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阁·书库
文秀正在抄写《阵法精要》,这是她要带给青云门的礼物。墨先生走过来,递给她个书签:“这是用暖玉做的,看书时夹着,眼睛不累。”
文秀接过书签,心里甜甜的。三年前她连字都认不全,现在却能抄书送给别的宗门,原来努力了,真的能不一样。
星枢宗的牌坊下,王大爷正在刻块木牌,上面写着“星枢宗”三个字,比狗蛋刻的好看多了。
阿禾蹲在旁边看,灵狐趴在她脚边打盹。“王大爷,您刻得真好,”阿禾说,“比镇上的先生写的还好看。”
王大爷笑了:“等开春,我再给你们刻个门匾,挂在牌坊上,保证老远就能看见。”明辉走过来,看着木牌上的字,心里踏实得很。
不管是五大宗门的弟子,还是星枢宗的他们,都在朝着新的日子走去,像这春天的脚步,踏实,坚定,一步一步,走向更暖的时光。
雪彻底化了,灵田的土松松软软的,空气里带着股泥土的清香。明辉知道,春天真的要来了,新的希望,也跟着来了。
开春的太阳刚晒化最后一点残雪,星枢宗的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明辉把大家叫到功善阁,手里捏着块灵矿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临时任务:做宗门令牌,”她把碎片放在桌上,“每人一块,得有咱们星枢宗的样子,还得结实,能揣在怀里不磨损。”
罗小虎凑过来摸了摸,碎片凉丝丝的:“用灵矿做?俺这就去炼器房融了它!保证打得方方正正!”
“急啥,”阿月笑着拦住他,“先得设计个样子。你看玄天宗的令牌,刻着剑;青云门的刻着丹炉,咱们刻啥?”
阿禾抱着灵狐,灵狐的尾巴尖扫过桌上的灵谷穗:“刻灵谷呗!咱们灵谷种得最好!”
林逸点头:“再加株草药,咱们炼丹也厉害。”
狗蛋在纸上画了个草图:一个圆牌,中间刻着“星”字,周围绕着灵谷和草药,边缘还画了圈小锯齿。“这样好看不?”他举着纸问,铅笔道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
明辉接过纸,指尖在图上划了划:“把锯齿改成竹纹,阿禾编竹器是一绝,得加上。”
分工很快定下来:阿风负责熔灵矿,他控火稳;罗小虎打坯子,保证令牌厚度均匀;
林逸用草药汁给令牌上色,能防氧化;阿禾和丫蛋编挂绳,要结实还得好看;狗蛋负责在背面刻每个人的名字。
“俺这就去搬铁砧!”罗小虎扛着玄铁斧就往炼器房跑,铁蛋跟在他后面,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碎石子。
阿风从灵矿堆里挑了八块大小差不多的碎片,都是泛着青光的那种。“这矿质地匀,好成型,”他把碎片扔进熔炉,“烧半个时辰就能融。”
林逸去药圃摘了把紫苏叶,在石臼里捣出紫汁:“用这个上色,晒了不褪色,还带着点药香。”
阿禾和丫蛋坐在竹荫下,手里捏着五彩绳。“编个金刚结吧,”丫蛋说,“俺娘说这结结实,拽不断。”
阿禾点点头,指尖翻飞,绳结在她手里慢慢成形,灵狐蹲在旁边,时不时用尾巴扫扫散落的线头。
狗蛋趴在功善阁的长桌上,用小刀在块木头上练习刻字。“林逸哥的‘逸’字最难写,”他皱着眉,刀尖在木头上歪歪扭扭地划,“总把走之底刻成圈。”
明辉坐在旁边看图纸,时不时给大家搭把手。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飘着草药香和竹条的清味,铁蛋趴在桌下打盹,尾巴尖随着呼吸轻轻晃。
中午吃饭时,炼器房飘来股灵矿熔化的味道。罗小虎端着碗灵谷粥,眼睛直往那边瞟:“差不多该打坯子了吧?俺的大锤都擦三遍了。”
阿风喝着粥,头也不抬:“急什么,灵矿得烧到发白才好打,不然容易裂。”
林逸给大家分腌萝卜:“下午我去镇上趟,找张铁匠要块细砂纸,令牌打好了得磨光滑,不然揣在怀里磨衣裳。”
“俺跟你去!”阿禾举着筷子,“顺便买两束彩线,编挂绳能用。”
饭后,林逸带着阿禾去了镇上。张铁匠正在铺子里打农具,看见他们来了,举着锤子笑:
“是星枢宗的小仙师啊!要不要新打把镰刀?俺这阵子手艺又精进了!”
“不了张叔,”林逸递过块灵谷,“想要张细砂纸,打磨点东西。”
张铁匠从货架底下翻出张砂纸:“拿去吧,不要钱!对了,上次你们打的铁锅,李财主家还想要两口,说比镇上买的结实。”
“等忙完这阵就给您打,”林逸接过砂纸,“还得麻烦您给看看,这令牌的样子行不?”他掏出狗蛋画的草图。
张铁匠眯着眼看了看:“中间的‘星’字得刻深点,不然磨久了就看不清了。边缘的竹纹用錾子敲,能凸起来,好看。”
阿禾在旁边的布店挑彩线,红的、绿的、黄的,选了好几束。“掌柜的,这线结实不?”她扯了扯线头,“要拽不断的。”
掌柜的笑着说:“这是贡品线,以前给宫里编东西用的,你使劲拽,断了算我的!”
回到宗门时,罗小虎和阿风已经把灵矿熔成了八个小圆饼,放在铁砧上晾着,泛着青黑色的光。
“快来看看!”罗小虎举着个圆饼,“阿风兄弟控火真厉害,薄厚一模一样!”
阿风正在用小錾子敲边缘:“按张铁匠说的,把竹纹敲出来。”他手里的錾子轻轻一点,圆饼上就出现个小坑,连成线就是片竹叶。
林逸把砂纸泡在水里:“等凉透了再磨,现在磨容易变形。”
狗蛋搬来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等:“俺的刻刀都磨好了,保证把名字刻得清清楚楚。”
灵狐蹲在铁砧上,对着圆饼哈气,像是想快点吹凉它。铁蛋在旁边转圈,时不时对着灵狐汪汪叫,俩小家伙闹得欢。
明辉站在院子里,看着夕阳把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阿风敲錾子的“叮叮”声,罗小虎哼的小调,阿禾试编挂绳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踏实的歌。
她知道,这令牌不光是块牌子,是星枢宗的记号,揣在怀里,就像揣着个暖乎乎的家。
第二天一早,灵矿圆饼彻底凉透了。罗小虎把它们摆在石桌上,用砂纸蘸着水打磨,磨得“沙沙”响,青黑色的矿粉簌簌往下掉。
“得磨得跟镜子似的,”他边磨边说,“不然阿禾编的挂绳容易勾住。”阿禾蹲在旁边看,手里的彩线已经编成了条小绳,上面还串着个竹制的小铃铛。
阿风拿着錾子,在磨好的圆饼上刻“星”字。他的手很稳,錾子落下的力道恰到好处,笔画又深又直。
“这字得刻在正中间,”他量了量位置,“歪了不好看。”
林逸把紫苏汁倒进个小陶罐,又加了点灵泉水:“这样上色更均匀,还能渗进刻痕里,不容易掉。”
他用块软布蘸着汁,小心翼翼地往刻好的字上抹,紫色的汁液顺着笔画流淌,看着格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