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已是正经举人,只待来年进京赴考。
科举流程繁复,非朱厚照一道圣旨便可速成。
这过程颇为漫长,严格说来需耗时数年。
多谢娘娘提点。
对了李**,林诗音托本宫捎些修行之物予你,望你早日突破天人境。
话音未落,芙蕖凭空取出紫檀木箱,抛给怔住的李**。
语毕,径自离去。
芙蕖未再逗留,转身便走。
若非先前送人时受林诗音所托,她本不会前来。
苏蓉蓉、李红袖、宋甜儿三人的行踪终究难以掩盖,无论怎样遮掩都无济于事。
楚留香并非恶徒,朱厚照那边也打过招呼,自然不会去惊扰她们。
倘若日后成为敌对关系,那就莫要怪朱厚照不讲情面了。
昨夜收获颇丰,已有七人被收入麾下。此刻芙蕖已无心继续下去。
一次纳入太多人虽然收益可观,但陛下未必高兴。
逐步添置新人,给陛下带来持续惊喜才是上策。
后宫嫔妃们对此颇有微词,甚至有些抗拒。
其中有几位天性纯良,不忍见他人陷入困境。
更多人则是担忧新增竞争者会损害自身利益。
因此她没有对这三人出手,连周围看似合适的旁观者也未染指。
如果换作昨夜的情形,若未收服霍青桐等人,芙蕖绝不会手下留情。
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船楼,众嫔妃纷纷上前问候。
还未发现蒙元的船只?
她的失落源于整晚的航行竟未遭遇预想中的蒙元偷袭。
堂堂真武境强者亲自出面掳人,本就有 ** 份。
虽然是为朱厚照分忧,但真武境高手的威严不容 ** 。
她原想以自身为诱饵,引蒙元高手现身袭击。
庞斑隐忍多时才敢与浪翻云一战,又怎会料不到大明的埋伏?
自里赤媚等在边境伏击后,两国关系已然破裂,相互攻伐在所难免。
更不必说谢玄在蒙元遇害之事。
两国积怨已深,有机会必定痛下 ** 。
此地乃大明疆域,庞斑选择隐匿也在情理之中。决战在即,大明不愿节外生枝。
但战后局势将如何?
蒙元高手必然不会缺席。里赤媚、甄素善与方夜羽的行踪早已暴露。
这些不过小卒,真正值得期待的是真武境强者现身。
八师巴极可能亲临,这令芙蕖颇为期待。
身为蒙元国师,其地位尊崇无比。若能将其斩杀,必将重创蒙元。
明教方面必起波澜,蒙元内政或将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惜,一整夜都毫无收获,实在过分。
燕三娘急忙说道:“芙蕖姐姐,根据六扇门和厂卫的消息,只发现了方夜羽的踪迹,对方还明目张胆地打着蒙元的旗号。其他人依旧下落不明。”
“大约是分散行动了。”风四娘漫不经心地回应,视线仍停留于战场。
她对这事兴致缺缺,眼下的日子已让她心满意足。
成为后妃后,除了偶尔回宫露个面,以及应付朱厚照的一些要求外,其他时候可谓自由自在。
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给皇帝抹黑。
若不愿意,朱厚照也不勉强。
这样的生活令风四娘深感满足。
芙蕖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笑意,内心却十分不悦。
她清楚围观者中有各国各派的武林高手。
有些是独来独往的散修,无门无派。
但更多人身负靠山,背景不容小觑。
大秦、大隋等国公然派出朝廷人马,打着旗号前来。
蒙元虽有动作,领头的却只有方夜羽。
这些都是正规渠道前来的官方人员。
大明即使想动手,也不能轻易出手。
里赤媚、年怜丹等人伏击赵福金的和亲队伍,终究是暗中行事。
即便对方公然表明身份,两国最多只能谴责,或暗中派人扰乱蒙元朝局,甚至刺杀蒙元皇帝。
但若走了明面渠道,性质便截然不同。
除非彻底决裂,否则不得妄动。
这与朱厚照穿越前的使节往来同理,关乎大国间的游戏规则。
暗中动作无人在意,只要不破坏明面上的规矩。
除了帝国势力,还有九州各路人马。
儒释道俗皆有涉及,如天下会、权力帮、少林、武当等门派,个个不好惹。
单打独斗虽非大明朝廷对手,但联合起来便不同。
加上朱厚照并无野心,不愿招惹这些势力。
芙蕖深知,朱厚照只求安稳度日。
大多数人不过是遇到合心意的女子,便派人请来或者强行掳走,充实后宫罢了。
至于帝国间的纷争,着实无心参与。
然而蒙元主动挑衅,妖清又在国内暗中布局,自然不能退缩。
花木兰随口宽慰道:“芙蕖,不必想太多。不论如何,庞斑的决斗结果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我只是不希望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正说着,岳灵珊匆匆跑来:“姐姐们,秦梦瑶来了。”
芙蕖眉梢微扬:“让她过来吧。”
“好。”
岳灵珊转身去迎接,虚夜月轻笑道:“她八成是为了靳冰云的事而来。不如我们把她拿下,送进宫去?”
众人神色各异,多数人眼中闪过一丝抵触。
秦梦瑶曾多次造访,不少人都见过她。
那女子确是个绝色,甚至不输于后宫中貂蝉、王昭君这样的顶尖 ** 。
况且她还是修行天才,年纪轻轻已达天人境,未来踏入真武境也非难事。
若是让这位天骄入宫,谁知道会不会把皇帝的魂儿都勾走?
万一自己被冷落,又该如何是好?
当然,这般顾虑的多是些自认「普通」的嫔妃。
大多数人仍有自信,绝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旁人。
芙蕖摇头道:“陛下若是真有此意,秦梦瑶早就该有他的骨肉了,何必等到现在?”
谁知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神情黯然。
这里的人,跟随朱厚照最短的也有一两个月,最长的已有大半年。
这么久以来,除非身子不适或刻意避开休养,否则几乎夜夜笙歌。
即便如此,依旧毫无动静。
身为妃嫔,子嗣难道不是头等大事?
偏偏一无所获,众人难免忧心皇帝的身体。
即便朱厚照再三解释,她们仍是半信半疑。
这毕竟是古代,纵使是武侠世界,传宗接代依旧是头等要务。
即便在朱厚照原先的世界,亦是如此,早已根深蒂固。
选择不生育的人固然存在,但终究只是少数。
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她们这些后妃还有什么用?
芙蕖迅速察觉异常,立即解释道:“诸位不必忧虑,陛下安然无恙,你们也都没有问题。至今未有消息,只因陛下自觉年少,且不愿让太子之位过早确立,因此一直有所节制。”
此事朱厚照曾向后妃们提及。
芙蕖作为他最为亲近的人之一,自然更清楚他的想法。
然而,后妃们仍感困惑,多数人以为朱厚照只是在安慰她们,或是掩饰自身的不足。
这种想法并非毫无根据,毕竟血脉延续乃人之常情,早已根植于心。
身为 ** ,理当更为重视,怎可能毫不在意?
即便子嗣降生,宫中侍女、后妃众多,照料之事何需他费心?
纵然朱厚照一生不与子女相见,他们的生活也无须担忧。
如此轻松,却仍不愿为之,问题显然出在他身上。
她们未曾想到,朱厚照确无此意。
至少在眼下,他并不渴望子嗣。
他还是个少年!
尽管前世年岁已长,但如今重返青春,心境自然不同。
前世的他不过一介平民,庸碌半生。如今贵为天子,后宫佳丽充盈,宫女数以万计任其挑选。
这般境遇下,何须忧虑?
他只愿恣意生活,享受眼前的自在。
至于儿女,偶尔或许心生向往,但他更珍视此刻的无拘无束。一旦为人父,责任加身,心态必会改变。
朱厚照并非薄情之人,岂能对骨肉不闻不问?正因重视,才选择暂不接纳。
风晴雪等人心知肚明,但部分后妃已按捺不住。
再焦急亦是徒劳,朱厚照若无意,纵使万全准备也是枉然。
所幸当前的后妃们,要么年纪尚轻,要么出身江湖,对此尚不挂怀。
真正在意的,唯有蔡琰、冯樱等史册留名之人,尤以赵福金为甚,其余倒也平静。
芙蕖的话表面上有些效果,实则作用有限。
她的言辞,可信度甚至不如朱厚照。
她没再多说,女人的心思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现在看着关系和睦,谁知道背地里她们如何想?
说不定有人还怀疑芙蕖在故意阻拦,不让她们早日生育,好让自己上位。
正说着,岳灵珊带着绝美的秦梦瑶到了。
“梦瑶见过芙蕖娘娘,还有各位娘娘!”
“不必多礼,都是熟人,坐下吧。”
“谢娘娘!”
秦梦瑶坐在矮桌前,见程情熟练地为她斟茶,柳飘絮则端上果盘。
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微微颔首致意。
在她印象中,这些皇妃举止如此自然,看来宫中的相处方式与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在芙蕖示意下,秦梦瑶抿了一口茶,顿时感到神智清明,体内真气也随之流转。
这是产自天峰的毛尖,后来移植到试练塔中培育了几株。
朱厚照命人用灵泉浇灌,茶树生长迅速。
新采摘的茶叶品质远超从前,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短暂提升悟性,减少心魔干扰,甚至提高修炼效率。
只是目前产量有限,效果尚未达到最佳。
朱厚照仍在扩大种植规模,要得到更好的茶叶还需时间。
即便如此,这已是九州罕见的珍品。
芙蕖轻啜热茶,笑道:“梦瑶,今日前来,可是想通了,愿意入宫侍奉陛下?”
她明知对方来意,仍忍不住打趣。
虽说朱厚照对秦梦瑶并无执念,但如此 ** 若不入宫,反倒便宜了别人,芙蕖觉得可惜。
在她看来,这样的绝色合该属于陛下,旁人哪配染指?
何况两人也算相识,秦梦瑶还帮过赵福金,若能入宫,倒也是一段佳话。
想来,陛下也会欣然接受吧。
秦梦瑶被茶水呛到,匆忙咽下后说道:娘娘为何这样说,梦瑶绝无此意。
那是为何?若想与妾身论武,可直接入宫。
梦瑶此番前来,是为师姐靳冰云之事。
芙蕖轻颔首:果然如此。可惜你来迟了,你师姐已被送进皇宫。
这并非秘密,天子要人早成常事。
秦梦瑶既来询问,必已确知一二。虽可能性不大,或许只是试探。
芙蕖无意隐瞒,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寻常女子被皇帝看中,各方势力往往乐见其成。
能与大明天子攀上关系,多少人求之不得。
唯有少数人会觉得颜面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