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地又吸了一大口。
还是没反应。
“欸?”她发出不解的单音节,“怎么回事?失灵了?”
秦业转过头,嘴角挂着一丝“我就知道”的浅笑。
“所以我说,这就是个巧合。可能是大楼的供电系统不稳定,刚好在你喝奶茶的时候发生了几次瞬时故障,让你产生了错觉。”
“不可能!”郭榕立刻反驳,声音都高了八度,“我试过好多次了!每次都跳!绝对不是巧合!”
她急得抓耳挠腮,猛地拿起手机,点开订单详情。
下一秒,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啊!我的猪脑子!”
她哀嚎一声。
“我点错了!光顾着给你点那个什么人气王,我自己的顺手点了个新品!不是我常喝的‘热烤黑糖波波牛乳’!”
秦业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边那杯还没碰过的奶茶上。
杯子的包装很有设计感,上面印着一个卡通男孩的半边脸,而郭榕手里的那杯,则是一个卡通女孩的另外半边脸。
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亲吻的图案。
秦业的眉毛挑了一下。
“情侣杯?”
郭榕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一把抢过秦业手边的奶茶,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什、什么情侣不情侣的!这是套餐!对,就是套餐!这个套餐有折扣!我这是……这是为了公司节约成本!对!勤俭节约是美德!”
她的眼神飘忽,双手紧张地攥着两杯奶茶,那副心虚的样子,简直是欲盖弥彰。
秦业看着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点小女生的心思,他哪里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现在对这个不感兴趣。
那个该死的、会引发跳闸的电路问题,像一个悬而未解的谜题,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行了行了。”他摆摆手,打断了郭榕漏洞百出的解释,“别管什么成本了,再点一杯。这次点对,那个什么……热烤黑糖波波牛乳。”
郭榕看到秦业没有继续追问,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但同时,又莫名地涌上一股小小的失落。
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她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气呼呼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要求真多!”
她把那两杯点错的奶茶往旁边一塞,重新拿起手机。
“你!去配电室等着!”郭榕指着门口,对秦业下达命令,“这次让你亲眼看着!省得你又说是我在办公室里搞了什么小动作!”
“正有此意。”
秦业点点头,转身就走。
他根据写字楼的指示牌,很快找到了位于楼层角落的强电井和配电室。
房间不大,但是异常干净,一排配电柜整齐排列,上面的指示灯闪烁着正常的光芒。
秦业拿出手机,点开直播软件。
他直播修电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积累了不少粉丝。
“家人们,上播了上播了。”
“今天给大伙儿整个狠活儿,绝对的玄学现场。”
他把镜头对准面前的配电柜。
“看到没,环球贸易大厦,顶级写字楼。我现在要验证一个世纪难题——喝奶茶,到底会不会导致电路跳闸。”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主播你改行说相声了?】
【喝奶茶跳闸?这是什么新型的量子纠缠吗?】
【我信了,上次我喝可乐,我家wIFI就断了!】
【前面的别闹,主播,这单多少钱啊?这么离谱的活也接?】
秦业看着弹幕笑了笑:“价格保密,反正够哥们儿我歇半个月了。现在客户正在点那杯‘天选之茶’,咱们就守着这个电闸,看看它会不会跳。”
他指着其中一个标着“3808-办公区东”的空气开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秦业靠在墙上,和直播间的观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而另一边,郭榕的办公室里。
新的外卖已经送到。
这一次,她再三确认,就是那杯熟悉的“热烤黑糖波波牛乳”。
她拿着奶茶,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玄学”的决心,狠狠吸了一大口。
就在温热的黑糖珍珠涌入口腔的瞬间。
配电室内。
秦业正对着手机镜头,突然,他身后的配电柜里,传来一声清脆的跳动声。
“咔哒!”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秦业猛地回头。
只见他一直盯着的那个“3808-办公区东”的空气开关,那个小小的拨杆,真的从上面绿色的“oN”区域,跳到了下面红色的“oFF”区域!
秦业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停滞后,彻底爆了。
【卧槽!!!!】
【跳了!真特么跳了!】
【我看到了什么?这是可以播的吗?走近科学都不敢这么拍啊!】
【主播快跑!这地方不对劲!八千块钱买不了命啊!】
【玄学!这绝对是玄学!奶茶仙人显灵了!】
秦业完全顾不上看弹幕,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跳闸的开关,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配电室的门被推开。
郭榕得意洋洋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举着那杯奶茶。
“怎么样,秦师傅?”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炫耀和“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胜利感,“信了吧!我可没骗你!”
秦业缓缓转过头,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她。
“你……你在办公室里干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是不是偷偷插了什么大功率的电器?电暖气?热得快?”
“胡说八道!”郭榕立刻否认,“我办公室里除了电脑和我的小台灯,什么电器都没有!不信你自己去看!”
秦业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冲出配-电室,直奔郭榕的办公室。
郭榕跟在他身后,还在喋喋不休:“我跟你说,这事儿邪门得很,我早就觉得我们公司风水有问题……”
秦业压根没听她说什么。
他冲进办公室,开始地毯式搜索。
桌子底下,没有。
柜子后面,没有。
每一个插座都拔下来检查了一遍,除了正常的电脑和显示器插头,什么都没有。
整个办公室,干净得找不出一根多余的电线。
秦业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完全颠覆了他十年来的所有专业知识和经验。
“不……这不合理……”他喃喃自语。
他站直身体,看着一脸无辜的郭榕。
“你,跟我来。”
他带着满腹疑窦的郭榕,重新回到配电室。
他指着那个跳闸的空气开关,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看着。”
“我现在把它推上去。如果它立刻又跳下来,那就证明线路里存在‘短路’,也就是零线和火线直接碰在了一起。如果它能合上,那就说明是‘过载’,或者其他瞬时性的问题。”
郭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