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了大量的怨气回家,余齐驱车进了前院,还没下车。肖文又不知从里冲了出来,贴在她的窗口。
余齐一愣,对方帮她开了车门,心急地追问:“小姐,你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吓死我了!”
“看你这样子?房子着火了?”余齐瞧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建筑,冷冷的玩笑,
肖文也不管主仆关系,拉着余齐赶往主宅,“老爷从昨天就找你,一直找不到,都急疯了。”
刚踏进主宅大门,从里面就传来余有名,摔东西的声音。黄本坐在沙发上,愁容满面,几个佣人,依旧不敢接近火源。
余齐从厅外,瞧着自己的爸,正要端起水壶当地上砸的动作,地上残缺的茶盏已经碎成了渣。她不紧不慢的靠近,“干什么发这大火啊?那不是我妈最喜欢的水壶吗?”
“是吗?”余有名一愣,心里咯噔一下,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宝贝,变成另外一副老实嘴脸,“还能买到一样的吗?”
黄本揉着太阳穴不敢发声,
“你说说你,一个大家闺秀,一天到晚不在家里,出去鬼混什么?”余有名先将茶壶的事情放到一边,趁着余齐坐在沙发上的时刻,教训起来,“昨晚去哪了?”
余齐窝在沙发上,“老爸,你着急上火的,我还以为是咱家房子烧没了,合着您就是因为这,摔我老妈喜欢的茶具?”
“别说茶具啊,这事,都是因你而起。”余有名将原罪推给余齐,“还不是你夜不归宿!”
余齐撇着嘴,“我不是经常这样么?平时没见您管我,怎么这次管起我来了?”
余有名拍着大腿,“我们不是担心你吗?关心你还有错了?”
余齐瞧了一眼黄本,“舅舅,真的?”
“你问你舅舅几个意思?亲爸关心你,还有假?”
黄本将揉着太阳穴的手放下,挑着眉头,无声叹气。
余齐没有个好样,抱着靠枕,颓废的闭着眼休息,“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跟谁?难道你又去找,宋家那个混小子了?”余有名颤抖的手,握紧了茶壶,“我说过......”
余齐睁开眼,放下靠枕,“老爸,什么混小子?”
“你不要帮他解释,你是不是去找他了?”余有名逼问着,“回答我!”
“舅舅...”余齐拉着黄本的胳膊求帮助,“你帮我说两句,别当雕塑了!!!”
余有名指着余齐,“你别找你舅舅,我可警告你,你再去见宋家那小子,就不要出门了!”
“老爸!”余齐愤然着起身,“你也太不讲理了!你要是这样,我就告诉我妈,你把她最爱的茶具摔了!”
“余齐齐!你妈还在养身体,你要是想气死她吗?”余有名又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事没商量!”
“啊!”余齐继续尖叫发脾气,随即余有名扔在茶几上,一大照片。余齐顺着他的视线,愤怒地看向茶几。
她拿起一张相片,好奇的问:“这谁啊?”
“你爸爸给你找的未婚夫。”黄本抬眼,瞥了一眼研究茶壶的余有名,
“什么!?”余齐将桌上的相片都扒拉了一下,拿起一张,“你们!!”
余有名用袖口蹭了蹭茶壶,“有看上的就说,宋家不退,咱去退婚。”
“爸爸,我跟炎山哥的婚约还在,你们这是公然悔婚啊!”余齐将照片往桌上一扔,“你觉得这么容易退婚的吗?你忘了这是爷爷当时订下的亲!”
余有名手里的茶壶颤抖的抱在怀里,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比他还要老顽固。
“你爷爷是你爷爷,当年的事情你不懂,你爸爸我没想着拿你的幸福做赌注,我已经准备跟宋老爷子摊牌,宋炎山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
余齐咽喉哽了一下,余有名的话不轻不重的传在他的耳里,是父亲对他的关心。
她理了理头发,表情坚决,“那又怎么样?您看看外面,谁家高门贵子身边,没有个莺莺燕燕的。像炎山哥哥那样的人,喜欢他的女人趋之若鹜,多的很。只要我艳压四方,到时候他一定会,只一心一意我一人。”
不切实际的的幻想,在恋爱脑里是无法冲刷干净的。余齐咬着牙说出的话更让余有名伤心。
“你妈,你爸就没有。”茶壶落在茶几上,余有名梳理下情绪,双手交叠在腹部,“我跟你妈,可是一见钟情。她就说过,男人一次的花心,就会有无数次,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
“可,”余齐还要辩解,余有名眼色一沉,她想不出更好的词去反驳。“哎呀!”
“都是自家人,吵什么吵!”黄本拦余齐,当起了中间人,“齐齐,家里人都怕你未来不幸福,这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
余齐怕是再不阻止,这俩老头,会将自己的赴死计划,付之东流。
“上次你舅舅去宋家被冷落,这次我亲自去,这婚必须退!”余有名的决绝,黄本的支持,余齐已然是孤立无援。
“老爸,炎山哥哥会喜欢我的,真的。”她大颗的泪水滑落脸颊,折返着扑倒在余有名身边,“求求你,别退婚好不好。”
“齐齐,你不能拿着小时候的幻想,去看一个人,宋炎山,他不爱你。”余有名本来还要劝解,渐渐有些嗔怒,“齐齐,你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
“啊!”余齐瘫软坐在地上,又开始耍无赖,完全不像个大小姐。她撒泼打滚的时刻,黄本注意到她的脖子上的伤痕。
“余齐!”黄本猛然站起身,瞪大眼珠,怒吼道。
余有名本想再擦一擦珍贵的茶壶,黄本的吼声吓得他手里一滑,最后的茶壶还是坠落在地,余齐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抽噎,酸红的鼻尖,嘴角不敢出声。
“黄本,你嚷什么啊!”他扶着胸口,面露难受。
“姐夫,你看看!”黄本指着余齐的脖子上的红印子,还有脸颊上因为哭闹掩盖不住的掌印,“这就是你说的,他喜欢你!”
余齐慌乱的用手遮住脖子上的伤口,糟了!
黄本叉着腰对着厅外喊着,“肖文,肖文!”
“黄总,您有什么事?”肖文瞧着坐在地上哭傻脸颊的大小姐,心里扑通狂跳。
黄本冷冷的命令,“把大小姐的手机,电脑,还有钥匙都收起来,带阁楼去。”
肖文慌神的看向余有名,“啊?”
余齐见黄本真的生气了,立马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走。
“看什么啊,还不快去!”黄本沙哑的嗓音似是野兽低吼,一众佣人围近客厅,将一脸眼泪的余齐从地上架起来。肖文作为助理之一,一样要听老爷的话,他一边叹气一边向余齐道歉。
“肖文,你个混球子!舅舅,求你了放开我。爸爸!!我错了!!”她大哭着求情,推开佣人,又一圈的黑衣保镖拦住了余齐的去路,“妈!啊!”
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响彻整个余家别墅,待余齐的声音小了许多,黄本压着气坐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姐夫捂着胸口,“姐夫,你还好吧?”
他连忙命人给余有名拿药,被摆手拦下,“我没事!”
黄本好言相劝,“你这状态,还是去做手术吧,再拖下去,”
“你也看见了,齐齐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啊。”余有名靠在沙发上,粗喘着气息,刚刚还怒发冲冠的架势,瞬间消退,整个人苍老的好几岁。“都怪我,对她太过骄纵,才导致现在的下场。”
“姐夫,还来得及,齐齐再胡闹,也不会拿着你的命胡闹的,不然我们就把这事告诉她吧。”
“不行~”余有名一把抓住黄本的手,“在她还没认清宋家小子之前,决不能让他知道我身体的事。”
听完余有名的话,黄本又是担忧的愁容,“先前这样子的事,她都能原谅,你觉得她!”
余有名用力的喘气,“事不宜迟,你去联系一下宋家,我亲自去退婚。”
黄本无声地摆了摆手,通知手下先去请余有名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