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上官羽柔那满含疑惑与担忧的询问,慕容辰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让内心如波澜壮阔之海般翻涌着的复杂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重重迷雾,回到了那些深藏于心底、被岁月尘埃所掩盖的往昔回忆之中。
过了片刻,慕容辰逸终于轻轻地张开嘴唇,用略微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间,一些陈旧的往事涌上心头罢了……”话音未落,只见他的眼角处竟不知不觉地泛起了一丝晶莹的泪光,宛如清晨草叶尖上那颗摇摇欲坠的露珠。
见到这一幕,上官羽柔不禁微微蹙起眉头,心中的忧虑更甚。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慕容辰逸眼角的泪水,轻声问道:“真的是这样吗?你确定不会受到这些回忆的影响吗?”言语之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慕容辰逸听到上官羽柔的问话后,迅速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花,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看到眼前这种特殊材质的纸张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的母亲……但这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把正事办好。”说罢,他便刻意避开了上官羽柔那充满关怀的眼神,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头的事务之上。
尽管慕容辰逸嘴上说得轻松,但上官羽柔心里清楚得很,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自从她结识慕容辰逸以来,无论是遭遇多大的困难险阻,甚至是面临生死攸关之际,慕容辰逸始终都是以一种从容淡定、微笑以对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从慕容辰逸那略显哀伤的神情以及眼角未干的泪痕当中,读到了前所未有的悲痛和伤感。所以,尽管口中应承着慕容辰逸所说的话,但是她眼底深处的那份担忧却丝毫未曾消散。
就在此时,慕容辰逸整个人看上去无比黯然神伤,好似一阵微风拂过便能令他支离破碎。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黯淡无光的眼神,无一不昭示着他内心的脆弱与无助。
正因如此,上官羽柔那双美丽的眼眸深处,担忧之色始终未曾消散。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慕容辰逸身上,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意外的瞬间。
与此同时,知晓慕容辰逸此番遭遇详情的云梦璇,则用一种饱含温柔的眼神凝视着他。尽管眼底同样流露出些许忧虑,但更多的却是同情。
待到两人都沉默下来之后,慕容辰逸缓缓地将话题重新引回到自己手中拿着的那张已经残缺不全的纸张之上。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纸面,轻声说道:“诸位请看,此种材质的纸张可谓是极为珍稀昂贵之物,普通人家根本难以企及。再瞧这上面所用的墨水,多半也是只有皇室方能使用的上等佳品。而最为关键的是,这纸上所记载的蚀心转魂阵,想必便是导致众多灵兽无辜殒命的罪魁祸首了。”说罢,他抬起头来,环视众人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意。
“那依你的意思是说有皇室的人要使用这个阵法,所以才会到药皇遗迹大肆屠杀灵兽夺取心脏以启用这个阵法?”云梦璇秀眉紧蹙,美眸凝视着慕容辰逸,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慕容辰逸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地说道:“不错,理应是如此。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获取这么多灵兽的心脏。”
一旁的上官羽柔低着头,轻声喃喃自语道:“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个什么蚀心转魂阵?”她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向慕容辰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慕容辰逸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种阵法我之前在天地剑宗的藏金阁中也未曾见过。一般来说,正常的修炼法门不会涉及如此邪恶残忍的阵法,想必此阵法应当是那些邪修之人所用的阵法。”
听到这里,上官羽柔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紧咬嘴唇,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声音颤抖地说道:“如果这种阵法是邪修之人所用的话,而这种材质的纸张和这种墨水都不是寻常人家所能使用的,将二者结合起来……那岂不是说……皇室中有人想要使用此阵法!”说到最后,她的脸上已满是震惊之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
“那这个法阵到底有何作用呢?”上官羽柔秀眉微蹙,美眸之中满是疑惑之色,朱唇轻启问道。
慕容辰逸闻言亦是眉头紧蹙,他缓缓低下头去,目光凝视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法阵纹路,陷入了沉思当中。少顷之后,方才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太清楚。不过从我们所掌握的这些线索来推断,这个法阵的阵基似乎便是那数不胜数的灵兽心脏,但具体用途嘛......这里并没有相关的记载。”
上官羽柔听后轻轻颔首,表示理解。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道:“会不会是一种能够让人死而复生的复活阵法呀?”
慕容辰逸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意。片刻过后,点了点头应道:“嗯,如果仅就这个阵法的名称而言,的确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慕容辰逸仍在全神贯注地低着头,苦苦思索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阵法。他的眉头紧蹙,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这错综复杂的纹路看穿其中隐藏的玄机。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那片血泊,突然发现血泊中的一片树叶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蠕动。
这一异常情况瞬间吸引住了慕容辰逸的注意力,他心中暗惊,不由得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片树叶靠近过去。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谨慎,生怕惊动了树叶下那个未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