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现在滚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中年壮汉面色铁青,沉声警告。
“呵,怕你们有钱?有钱就能横着走?”
阿豪冷笑一声,心头一股酸气直往上冲,见不得别人威风。
“动手!”
阿财不再多言,冷哼一声,挥手示意。
家丁们立刻扑上前去,拳脚齐上。
“哼!不自量力!”
阿豪嘴角一扬,身形一闪,竟以一敌众。
他乃人师二重天修为,力气惊人,速度更是远超常人。
几个回合下来,那些家丁便纷纷倒地呻吟。
领头的阿财更被一记重踹砸中小腿,当场跪地吐血,动弹不得。
“早说了别惹我,非要逼我出手。”
阿豪拍拍手,一脸不屑。
“天啊……怎么会这样……”
任珠珠脸色煞白,嘴唇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哭出声来。
连任婷婷也不由后退半步,心口狂跳。
“师弟,你太过分了!要是让师父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阿强终于变了脸色,沉着脸斥责道。
“什么?师兄你还帮外人?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只是自保而已!”
阿豪涨红了脸,满腹委屈。
“呜……明明是你先调戏我们,还好意思说是自保?你这个坏蛋!”
任珠珠终于忍不住,抽泣着控诉。
“我就是想交个朋友,怎么就成了调戏?真当自己金枝玉叶了?”
阿豪越听越气,破口骂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交朋友——那我,也来跟你认识认识,怎么样?”
一道冷得仿佛能结出霜来的声音,忽然从阿豪与阿强身后响起。
“谁他妈要跟你交朋友?你算什么东西!”
阿豪猛地转身,怒声喝骂,可话刚出口,整个人却僵住了——只见一名白衣道袍的少年静静立于门口,眸光如刃。
“是你?!”
阿豪瞳孔一缩,脸色骤变。
“道长!”
任婷婷却是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跪下。”
李慕目光淡漠,声音不高,却如惊雷炸响在屋内。
“我凭什么跪?别以为……”
阿豪一听李慕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虽说对方是跟着四目道长来的,可也没资格让他下跪!
“轰——!”
话音未落,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力量猛然袭来,伴随着一声震响,阿豪整个人被狠狠按倒在地,双膝重重砸在砖石上。
地面瞬间龟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而他的双腿早已在那股恐怖之力下彻底粉碎,血肉模糊,几乎不成形。
“啊——我的腿!腿啊!!”
剧烈的疼痛让阿豪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冷汗直流,脸色煞白如纸。
可即便想蜷缩倒地,身体也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钉住,动弹不得。
一旁的任婷婷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捂住妹妹任珠珠的眼睛,生怕她看到这血腥一幕。
“师弟!师弟你还好吗?!”
阿强见状,脸色骤变,冲上前就想扶人,却被眼前景象吓得停住了脚步。
“你究竟是谁?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出手这么狠?”
他猛地转向李慕,眼中怒意翻涌,全然不顾刚才那一击有多骇人。
“茅山第三戒,是什么?”
李慕却没看他,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口深井。
阿强心头一震,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低声念道:
“茅山弟子不得为恶行凶,奸淫掳掠,残害无辜。
轻则废除道行、逐出师门;重者,当场诛杀,绝不宽恕。”
他念完这句话,自己也怔住了。
因为他清楚得很——方才师弟的所作所为,与欺辱良家、祸害百姓有何区别?
“可……可就算他有错,那也是我们茅山内部的事!轮不到外人动手!”
阿强仍不甘心,急忙争辩。
“谁说轮不到?谁没这个权?huh!”
一声粗哑的怒骂从门口炸开,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袍、架着圆框眼镜的道士大步跨入,眉宇间透着凛冽寒意。
“四……四目师伯!救救我!救救我啊!”
原本强忍痛楚的阿豪一见来人,立刻嘶声哀求,脸上满是绝望与希冀交织的扭曲神情。
这一幕,却让阿强瞪大了眼——
眼前这人,竟是传说中赶尸一行无人不知的四目道长?而且,自己师弟竟然还认识他?
“救你?”四目冷笑一声,眼神如刀,“就凭你喊我一声师伯?年纪不大,心肠够毒啊!刚才踩别人腿的时候挺威风,现在知道疼了?”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截被踩得稀烂的腿,眉头紧锁,心头怒火翻腾。
这种败类,居然也配穿茅山道袍?简直是给祖师爷脸上抹黑!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转一圈就回去吗?搞什么名堂!”
这时,又一道懒散带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麻麻地晃着身子走进来,原本只是路过,听见动静才进来看看,结果一眼就愣住了。
“哟?这是打群架了?怎么一屋子人都躺地上了?”
任婷婷一看又有人进来,赶紧拉着任珠珠躲到李慕和四目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师傅!您快救救阿豪吧!”
阿强一见救星到了,连忙扑上去哭诉。
“啥?阿豪出事了?”
麻麻地脸色一沉,几步冲过去,只见徒弟跪在地上,双腿血肉模糊,模样凄惨至极。
“谁干的?!谁把你弄成这样!”
他怒吼着就要伸手去拉阿豪。
“别碰我!师傅……别拉……我被定住了……疼啊!”
阿豪惨叫连连,浑身颤抖。
麻麻地双眼赤红,转身就要找人拼命,目光刚落到李慕和四目身上,却猛地僵住。
“四……四目?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结巴起来,语气里全是慌乱。
毕竟自己当年算是被茅山扫地出门的弃徒,如今面对正统出身的四目道长,还曾打着人家名号招摇撞骗,哪敢抬头直视?
“你问我怎么在这儿?这事儿你还真该去问你那徒弟!好家伙,你也敢收徒了?瞧瞧你教出来的是什么货色!纯粹是带歪后辈,丢人现眼!”
四目道长冷着脸,语气毫不留情。
“阿强,到底出了什么事?”
麻麻地一听,脸色刷地变了,急忙转头问身边的大徒弟。
“师父,事情是这样的……”
阿强不敢隐瞒,老老实实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一字未改。
麻麻地听完,脑子一阵发蒙,整个人都僵住了。
“啪!”
怒不可遏之下,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阿豪脸上。
“我天天念叨你要安分守己、勤修苦练,别惹祸端,你倒好,全当耳旁风!如今还做出这等丑事,简直无法无天!”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阿豪破口大骂。
阿豪本就双腿废了,这一巴掌又狠又重,当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麻麻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徒弟,长叹一声,满是无奈。
“四目兄,看在咱们当年同门一场的情分上,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阿豪虽然学了些茅山法门,但毕竟没经过正式册立,算不得真正的茅山弟子。
既非门中人,自然也谈不上触犯门规。”
他低声下气,开口求情。
“师父,什么叫不算正式弟子?我们不就是茅山传人吗?您是不是糊涂了?”
一旁的阿强听得一头雾水,顿时慌了神,急声追问。
话音刚落,麻麻地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你们师父骗了你们。”四目冷冷插话,“他当年确实在茅山待过三年,可考核没过,根本没拿到入门资格。
说白了,连正式身份都没有,哪来的资格收徒?你们自然也算不上茅山门人。”
四目毫不留情,当场揭穿。
“什么?师父……不是茅山弟子?”
阿强如遭雷击,双脚一软,差点站不住。
从小他就一心向往茅山道统,听说麻麻地是茅山传人,便拼尽全力拜入其门下——卖田卖地、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好不容易成了徒弟,如今却发现,自己敬若神明的师父,竟然是个冒牌货!
信念瞬间崩塌,他呆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魂都被抽走了。
“四目,阿豪现在已经这样了,何必再追究?饶他一次吧……”
麻麻地声音低沉,再次恳求。
“你求我有什么用?”四目翻了个白眼,“人家小祖宗就在这儿,你要求情,也该冲着他去啊。”
他语气里满是不屑,压根懒得搭理麻麻地。
其实他一直看不起这个人——天赋不差,却自甘堕落,整日邋遢懒散,不思进取。
当年在山上时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小祖宗?”
“你说谁是小祖宗?”
这话一出,不只是麻麻地愣住,连边上的任婷婷也惊得瞪大了眼。
茅山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小祖宗”?先有个李慕也就罢了,现在又来个白衣少年?
“没错,这位就是我茅山第十代嫡传弟子,李慕,也是眼下整个茅山唯一被尊为‘小祖宗’的人。
他说没资格裁决这事,那天下还有谁能说得上话?”
四目语气渐渐加重,字字铿锵。
“嘶……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