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站在会议室门口,目送最后一名员工离开。指尖在平板边缘轻敲两下,她转身走回办公室。
会议结束了,但事情远未了结。
拉开抽屉,她取出四份封存的员工档案。这四人已被开除,可他们背后是谁在指使?单是赶人走远远不够,必须让幕后之人也付出代价。
秦雨拨通技术部小张的电话:“之前那四个被辞退工人的云端数据,还有备份吗?”
“有。”小张回应迅速,“按流程保留了七天缓存。”
“全部调出来。”秦雨语气沉稳,“重点查通讯记录和支付账户,尤其是事发前三天内的资金进出。”
挂断电话,她又拨给老周。这位私家侦探一直保持着联系,上回查交管局的事就是他帮忙办成的。
“我想知道琪琪父母最近有没有接触过装卸行业的人,”秦雨说,“特别是能联系到临时工渠道的中间人。”
老周答得干脆:“他们公司有个前中介,叫刘哥,以前专门帮他们找散工。现在失业了,正四处找工作。”
“安排一个人接近他,”秦雨说,“最好是熟面孔。”
下午三点,消息传来。
小张发来一份汇总表。两名工人在案发前三天分别收到八千元转账,时间相差不到十分钟。付款方既非琪琪父母,也不是他们的公司账户,而是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个人账号。
秦雨点开流水路径追踪功能。系统显示,这笔钱来自一个注册名为“赵建国”的账户,身份证信息匹配的是琪琪母亲的远房表亲。
这种操作并不罕见——用亲戚身份开户,自己掌控密码与手机验证码。一旦出事,顶包的是别人。
但秦雨要的不是替罪羊。
秦雨需要的是铁证,是能直接证明琪琪父母亲自下令的实锤。
紧接着,老周的消息弹了出来:
“安排的人见到了刘哥。他说前几天有人找他帮忙,要‘处理一下秦氏运输的货’,给了万五定金,要求得让货物出点问题。”
秦雨盯着屏幕,手指微微收紧。
晚上六点,第一条线索落地:所有可疑资金流向最终都指向那个“赵建国”账户,且该账户在事发次日便已注销。
第二条线也有进展。社交账号筛查发现,其中一名工人曾在某短视频平台发送私信:“活干完了,按你说的敲了箱底。”
这条消息发给了一个早已清空内容的小号,但Ip地址定位显示,最后一次登录位置正是琪琪父亲常去的茶楼包厢。
还差最后一环。
秦雨等的不是旁证,而是能当面甩在对方面前的决定性证据。
晚上十点,老周来电。
“拿到了一段录音。”他的声音透着笃定,“是琪琪和她妈打电话时被旁边人录下的。当时他们在茶楼碰面,说话声音很大。”
秦雨立即接入语音文件。
录音里传来一个中年女声:“……只要别被抓现行就行,坏了最好。”
年轻些的声音问:“要是查起来怎么办?”
“怕什么?”那女人冷笑,“他们敢报警?我们就说他们自己运货不规范,再说了,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三十七秒的录音,戛然而止。
却已足够。
秦雨立刻下令技术部进行司法鉴定备案,同时要求恢复另一名嫌疑人的聊天记录,在大量删除数据中翻出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纸质委托单的复印件。
上面写着“秦氏运输高价值电子订单”,备注栏有一行手写批注:
“按老办法处理。”
笔迹比对结果显示,与琪琪父亲签署的一份合同签名一致度高达92%以上。
再加上银行流水、云端数据、监控时间、第三方Ip定位……
证据完整。
傍晚,秦雨坐在办公室,面前摆着三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