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婷继续说:“皇太后有两个嫡子,一个是瑞王,一个是祥王,瑞王是先皇儿子中为数不多的聪明才智,大家风范,至少录案中是这么写的;
祥王,是众多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混的,只知吃喝玩乐,对政务没有兴趣,他家中的庶妃与太守小妾是堂姐妹。”
茵琦玉听后,感言:“自古爹妈都偏爱幼子,这个祥王吃喝玩乐最没出息,实则是家中最受宠,被惯出来的。”
姜巧婷说:“确实很受宠,做过许多混账事,许多老臣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先帝只是禁足从不重罚;祥王如今二十七岁,府中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出自这位庶妃的肚子,正妃原先有一嫡子,出生后没几天莫名其妙死了,太医说,是先天不足。”
“原因,可想而知,医毒本一家。”茵琦玉说:“你研究的怎么样,我们第一步下哪一颗棋?”
姜巧婷从纸堆里翻出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的人名,“从这个人开始。”
“怎么不从这个小妾下手?”
“她极少出门,不易下手,我怀疑太守驻守渝州二十年不走,背后定有目的。”
茵琦玉眉头微皱,说:“渝州往东是东海府,东海府靠海,过了海就是倭国;渝州往北是昌州,昌州过去就是北齐国。”
茵琦玉猛地看向姜巧婷,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彼此的想法却了然于心。
茵琦玉坚定的说:“太守必须下台!”
身体里住着的军魂,蠢蠢欲动,保家卫国是她从记事起就放在心口的使命,即使换了世界,换了朝代,初心依旧不变。
门外传来姜文念焦急又兴奋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进屋,“姐姐!姐姐!村口来好多官兵,张家族长去迎了!还放鞭炮了呢!”
“鞭炮?”茵琦玉眼睛瞪得锃亮锃亮,兴奋的喊:“这里竟然有火药!”
姜巧婷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激动,赶忙在她耳边劝道:“虽然这里不是我们那边的历史朝代,不怕改变历史,但也不要把热武器带进这个地方。”
“明白,我偷偷弄几个,只用来保命。”茵琦玉保证,“光靠火药也造不出太大杀伤力的东西,放心,真用上这东西,也不会让别人看出细节仿造出来。”
姜巧婷点点头,把桌上的资料塞进抽屉,“走吧,看戏去。”
官兵骑马先一步来村里通知,县令要来。
村口热闹非常,挤满了人,就近的围墙上也坐着人,所有人的目光锁定村外管道上的马车。
县太爷的马车徐徐而来,身后跟着数十名卫兵。
张家族长摩拳擦掌,神色紧张,县太爷执意要见张东保,让他万分不解。
他身后站着张东保一家,还有村里其他张家人。
张东保脸色阴沉,眼底可见的慌乱,担心是不是被查到自己与人贩子有往来。
当他看见姜巧婷和茵琦玉出现在人群中对他笑,他腿软的踉跄了一大步。
村民议论纷纷,张东保被师长罚在家闭门思过的事,全村的人都知晓。
如今县太爷要见他,大家猜测,多半不是好事。
有张家人担心全族会被连累,忍不住指着张东保指责起来。
“你可不要害了全族啊!”
张家族长呵斥说话的人:“闭嘴!如果是为了抓东保,何必需要县太爷亲自来!都安静点!别在县太爷面前丢了脸面!”
茵琦玉个子矮,站在后面看不见,牵着姜文念挤到前排。
小北跟着主人挤到前面,像是明白有好戏看似的,蹲在一旁歪着脑袋安安静静。
县令穿着官服,器宇轩昂的走下马车,咧嘴笑,说:“谁是张东保啊?”
张族长拉过愣神的张东保上前行礼,“县太爷安好,这位就是张东保,不知我家小子是不是做了坏事,扰了您!”
县令摆摆手,笑着说:“不不不!老者多虑了,本官今日前来,是为了嘉奖张秀才!”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家人心里自豪又疑惑。
县令身边的师爷代为解说:“昨夜,县令大人亲自带人抓获二十个拍花子,救下十八名孩童!连夜审问,拍花子的头目竟居住渝州城多年犯案,又连夜把线索提交给知州大人!”
“天还不亮,知州大人就派人来报,抓获两名重要头目,救下十多名近日失踪的孩童,且找到一本记录买卖的账册,有了买家的地址,定能救出更多的孩子!虽说跑了几个人,估计也惊不起浪花来!”
“恭喜县太爷!县太爷足智多谋!乃是我们青阳县之福啊!”张族长带头奉承夸赞,其他村民跟着说话。
县令举起手示意大家噤声,说:“本官不过是带人跑个腿,真正足智多谋的是你们村的张秀才,张东保!要不是他发现贼窝后偷偷通报给本官,这群恶人又要逍遥在外了!”
县令看向张东保,说:“今日,本官来,是为送上表彰册!上面有本官亲自写的表扬信!望张秀才科举之路平顺!”
张族长满脸不解,他以为自己听错,张东保禁足在家,怎么就成了报信人?
张东保像是被闪电劈中,眼睛也忘了眨,他机械一般的转动脖子,看向几步之遥的茵琦玉。
茵琦玉用嘴型说:高兴吗?
张东保踉跄后退,好在有自己父亲在身后抵着,张父在他耳边说:“做什么!还不上前领册子答谢!”
张东保回过神,上前两步,腿软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声音颤颤巍巍,说:“谢,谢谢县太爷赏识!我,我我定不负众望!”
张父张母也跪在其后,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眼里也充满疑惑。
师爷把表彰册递给张东保,见他慌里慌张,眼底满是害怕的模样,只当是他没见过世面,毕竟,大部分百姓都害怕见官,慌张是人之常情。
县令并未久留,进马车前,站在马车上环视所有村民,说:“世间若多一些像张秀才这样勇敢无畏之人!哪里还有恶人当道!”
张族长示意族人放鞭炮欢送县令离去。
县令马车走远后,他带张家人去张家祠堂,感谢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