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缝隙,悄悄爬进卧室,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带。
李珩近来已调整好的生物钟,让他在往常起床的时间准时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旖旎缠绵、失控又热烈的画面便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让他身体微微一僵。他内心挣扎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着呼吸地从床上坐起身。他不是舍不得床,而是舍不得此刻怀里蜷缩的她。
他低头,满眼怜惜地看着依旧蜷缩在他怀里安睡的朱雪。她睡得很沉,像一只收起了所有爪牙、终于找到安心之所的乖巧猫咪,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酣睡后的红晕。几缕乌黑的青丝散乱地贴在她光洁的额角和脸颊旁,更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李珩伸出手指,极轻极柔地替她将那些发丝抿到耳后,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掠过她精致的锁骨,然后呼吸微微一滞。
朱雪无疑是个极其精致的女人,每一寸肌肤都保养得吹弹可破,宛如上好的凝脂暖玉。然而此刻,这片无瑕的美玉之上,却散乱地遍布着不少暧昧的红痕,如同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无声地诉说着昨夜他的不知怜惜与失控。
李珩不由暗暗后悔和自责:“这也太嫩了……轻轻一碰就……”他剑眉微蹙,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早知道会留下这么多痕迹,当时就该再克制点的……”。然后又不由暗暗吞咽了一下口水,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虚伪:“克制?克制个屁!就算柳下惠来了,肯定也克制不住!她太容易让人冲动了,温柔如水,不由自主的让人心生怜爱。”
他忍不住轻轻俯下身,在一个颜色稍深的痕迹上落下极尽轻柔的一吻,带着满满的歉意和怜爱。然后才咬咬牙,再次狠下心,用最轻微的动作挪下床,甚至不敢用力踩地板,几乎是踮着脚走出了主卧,专门去了客房的浴室冲澡。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他看了眼时间还早,便悄悄出门,去附近她昨晚曾随口夸过一句“好香”的那家广式茶餐厅,仔细打包了几样精致的早点和小吃。
当他拎着早餐轻轻打开门回到公寓里时,一抬头,却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朱雪已经醒了,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裸露的肩头和锁骨上那些红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她正扶着二楼的栏杆,探着身子往下看,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看那样子,显然是听到了开门动静,急急忙忙从房间里跑出来的。
四目相对,朱雪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洒进了阳光。她原本以为他已经自己去公司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去买早餐,一种被放在心上珍视的喜悦,瞬间驱散了那点小小的失落。
“你回来啦?”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甜糯,说着就准备下楼。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身体经过一夜痴缠,尤其是初经人事后的不适和酸软,脚步刚一移动,腿心处传来的微妙痛楚和双腿的无力感就让她身形一歪,轻呼一声,差点从楼梯上摔倒。
李珩在楼下看得心头猛地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扔下早餐盒就冲了过去,语气急切:“别动!你站着别动!”
他几步跨上楼梯,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动作却极尽温柔,仿佛抱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朱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搂住他的脖子。
窝在他温暖可靠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早餐香气,朱雪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镜头前那个矜持高贵的玉女明星模样?她彻底卸下了所有心防和伪装,像是回到了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变成了一个依赖着心爱之人的、还没长大的孩子。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
李珩感受到她的依赖和全然信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带着满满的歉疚和爱怜。他无奈又宠溺地低笑一声,只好就着这个姿势,稳稳地抱着她,先走进浴室,像照顾小朋友一样,极尽轻柔地帮她简单冲洗了一下,再用柔软的大浴巾仔细帮她擦干身体上的水珠,期间动作克制而温柔,生怕再弄疼她分毫。
然后,他才重新将她抱出浴室,小心地放在餐厅柔软的椅子上,像是安置一件珍贵的瓷器。
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虾饺、烧卖、流沙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李珩为她夹菜,倒牛奶,两人一边吃一边低声交谈,气氛温馨而亲密。
“等下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哪里也别去。”李珩看着她,叮嘱道,“我得去公司露个面,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回来陪你。”
朱雪正小口咬着一个虾饺,闻言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和不舍。她放下筷子,声音轻轻地:“不要!而且恐怕……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不行了?”李珩不由微微一愣,他以为她是在说,她昨晚被他伤到了。
她看着李珩疑惑的眼神,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下午……得飞回京都了。经纪人刚发信息催了,明天一早有个很重要的通告,不能推迟。而且……还有两部新戏等着我回去试镜,时间都安排得很紧……”。
晨光中,她的表情带着无奈和依恋,刚刚升温的亲密似乎立刻就要面临分离的考验。
看着朱雪那副毫不掩饰的不舍模样,纤纤玉指揪着他的衣角,水盈盈的眸子里盛满了依恋,嫣红的小嘴微微撅起,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娇憨撒娇意味,李珩只觉得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忽然就深切地体会到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描绘的是何等心境。美人在怀,温香软玉,谁还愿意去面对公司里那些勾心斗角和繁琐事务?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败给了她的柔情。他拿出手机,先是打给了黎卿菀,电话里仔细嘱咐了财务部核查账目的几个关键点和需要注意的环节,语气专业而冷静,与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接着又打给于慧,交代了几项需要她跟进的文件处理和日程安排。
最后,他拨通了梅素素的电话,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素素姐,计划照旧。按我们之前定好的节奏和指令,继续对黄家和杜家的股票进行操作,不必手软,但要注意把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