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秒前,
赞妮正在和阿漂解说着莫塔里家族推行私人终端以及琉璃刀伶声骸表演的事情,谁知,在马格烈特餐厅周围的琉璃刀伶齐齐失控!
赞妮虽然疑惑——她作为莫塔里家的雇员,哪怕不是莫塔里家族的成员,也是雇员里的最高层了,她对于莫塔里家族的私人终端发展有一定的了解,也正因如此,她从未见过莫塔里家族私人终端里的声骸会有失控的情况。
但作为一名专业的安保人员,赞妮很快反应过来,在阿漂拔剑准备对战疯狂失控的琉璃刀伶的同时,她也启动手臂上的臂铠,幻化出一人高的重盾,就要上前保护阿漂,共同应对变故。
谁知,赞妮却看到阿漂不知为何,与其中一个琉璃刀伶对视了一眼后,怔怔愣在原地?
眼见着琉璃刀伶都杀到阿漂面前了!阿漂还愣着呢!
赞妮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阿漂会在战斗中走神,但她会尽到一个保镖应有的职责!
还以为接待人的工作能轻松点呢......结果这么麻烦?一对二十几,优势完全不在我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就在赞妮尾巴上和头发上的白金色火焰燃起、进入认真战斗姿态的瞬间,赞妮突然觉得,脑子一阵晕眩!剧烈的困倦感席卷她的脑袋,让她昏昏欲睡........
该死啊!我怎么可能在战斗过程中犯困啊?!
她眼睁睁地看着琉璃刀伶的细剑刺穿她的保护目标,可脑子却昏沉无比,眼皮沉重地缓缓闭上.......
赞妮就算不像坎特蕾拉等聪明人那么精于算计,也终于搞清楚了——她身上奇怪的困倦反应,绝对不是什么工作压力太大了,绝对是某种不正常的情况!
可她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的神经中枢好像被迟缓、被麻痹了,她想要做出的任何反应,都无法传达到她的肢体上,
她只能看着阿漂被琉璃刀伶给伤害,看着她从事安保事业后第一个污点——受保护人在她的保护下受到致命的伤害......而发狂的琉璃刀伶解决完了阿漂,也很难说会不会把赞妮也顺手解决了?
她的视野也在沉重眼皮的合盖下,越来越细微,直至双眼眯成一条缝,几乎整个世界都要沦陷到黑暗之中........
在赞妮的双眼完全阖上之前的最后最后一刻,一股熟悉的异香,仿佛有意识般钻入赞妮的鼻腔,清凉的感觉直达赞妮的大脑——只是嗅到了那个味道,赞妮就完全收回了身体的掌控权,所有困倦之意如潮水般退去。
赞妮的双眼猛地瞪圆,如同沉睡的雌狮骤然苏醒,头发上、尾巴上未完全燃烧起的白金色火焰终于熊熊升腾!激荡的共鸣能量将三四个靠近的琉璃刀伶给从赞妮身边掀飞!
赞妮此时才恍然明白,原来坎特蕾拉是早就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专门调配了足以应对的手段——坎特蕾拉,你又救了我一命......
没有时间过多感慨了!
“别怕!漂泊者!我来助你!”
嗯?明明这位女士还没有告知我姓名,为何我会下意识地认为,她叫做“漂泊者”?
不过眼下赞妮没有细想,提起由臂铠幻化的重盾至第二形态重剑,将纯白色泛着金色光芒的衍射属性共鸣能量火焰附着其上,抬手暴抡,巨大的力量将刺杀阿漂的几个琉璃刀伶给劈成碎片或切成好几块。
阿漂也正好在赞妮出手的瞬间清醒,见证了她被琉璃刀伶伤害、以及赞妮解救她的全过程——赞妮英武的形象,也在阿漂心底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漂都醒来了,那还说啥,直接开干!
“抱歉,让你受到伤害,是我的失职。你现在怎么样?”
赞妮关切地询问了阿漂一句,整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前,用冒着白火的大剑将琉璃刀伶一片一片地抡死。
“问题不大,还能打。”
阿漂调动时序之力将被刺伤的伤口给“凝固”,血液不再流淌,疼痛也不再扩散,阿漂提起迅刀,上前与赞妮协同作战。
不过,阿漂也很疑惑——为什么赞妮刚刚要叫他漂泊者?好像这个称谓,只有在她刚苏醒那会儿,大家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世,秧秧提议这么叫。
可能是巧合吧?可能咱看起来比较像什么漂泊的旅人?阿漂也记起来她光顾着消费和了解黎那汐塔了,忘记告知赞妮她的姓名。
海啸级的阿漂与巨浪级巅峰的赞妮联手,十几秒过去,二十几个琉璃刀伶已经被她们屠杀大半,
见事态好像好转了,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了,有的人在唱衰莫塔里家族的私人终端,有的人对阿漂伤成那样还能作战啧啧称奇,
“敢伤害拉古那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可饶恕!接受圣光的审判吧!”
这时,随着一声娇喝响起,一个金发的可爱小教士挤过重重包围的人群,举着金色鹰嘴头的法杖,毅然决然地来到阿漂身边,用法杖将一个企图偷袭阿漂的琉璃刀伶的脑袋给敲碎!
“漂泊者,你遇到危险了吗?我来帮你了!”
来者,正是勇敢的小菲比。
虽然刚刚那个企图偷袭的琉璃刀伶并未能给阿漂造成什么伤害,阿漂也完全注意到了那个想要偷袭的琉璃刀伶,更是有能力轻松应对,
可是菲比勇敢站出来的举动,与那些冷漠围观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阿漂心里暖暖的。
阿漂随手又砍翻一只琉璃刀伶,揉了揉菲比的小脑袋:
“我没事,谢谢你能来帮我。”
不过......为什么菲比也叫我漂泊者?
眼下还在处理失控的琉璃刀伶,阿漂也没有心思多想,回应了菲比一句后,与菲比对视着点点头,默契地一同加入战斗,与赞妮联手把这些琉璃刀伶给清理干净。
......
“呼......终于把它们都清理完了。”
阿漂和赞妮、菲比一起,把失控的琉璃刀伶都给清理掉之后,隐海修会的人前来疏散现场,并且对阿漂的举动表达了谢意——虽说那些琉璃刀伶的目标貌似是阿漂,可失控的声骸就是危险了,谁知道它们杀掉了阿漂之后,还会不会杀其它人呢?
只是简单表达谢意后,隐海修会的人见也没什么伤亡,就高傲地端着一副姿态,离开了。
而菲比则是主动留下来给阿漂包扎伤口,赞妮则是联系这批私人终端里的声骸的所有人,汇报情况,询问有关声骸失控的线索。
菲比看向阿漂的伤口时,菲比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之意,让阿漂颇为感动——菲比真是个不一样的教士,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天使,明明都没认识多久,居然这么关心咱。
但阿漂也没有忘记刚才的异常,
对着赞妮和菲比介绍自己并询问道:
“一直没来得及跟你们说我的名字——我叫凤傲天,幸会。话说......你们刚刚为什么要叫我‘漂泊者’?”
赞妮被这一问,突然愣住了,她想啊想,也不知道为啥她刚刚会喊出“漂泊者”这三个字,
“我不太清楚,当时情急之下...我只感觉这三个字是自动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赞妮皱着眉回答道。
阿漂见赞妮的样子不似作伪,又将目光转向菲比,
“啊...我...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又听到赞妮这么称呼你,才这样叫的——我还以为你的名字叫漂泊者呢?原来不是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情况一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了,但终归只是一个名字的问题,阿漂没有再深究。
毕竟,人的思想是很难以解读的,万一就是阿漂刚刚的某个举动,让她在赞妮眼中,像是一个“漂泊者”,而让赞妮脑子里自动生成了“漂泊者”这样的称谓呢?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吧?
由菲比给阿漂包扎好后,阿漂有些不自然地靠在马格烈特餐厅的沙发上休息,进行战后复盘:
从苏醒至今,这是阿漂第一次受伤,以往的受伤,全都能靠“振刀”抵消,
而这次遇到了“共感”,把她的意识给牵扯住了,让她没有机会看清楚动手的琉璃刀伶的举动,更看不到什么破绽......
就好像...是一个非常了解她的特殊性的对手,专门给她设计的一个陷阱。
咳咳,说起受伤......和弈昇那啥的时候,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过程什么的,不算嗷。
阿漂在沉思,赞妮把声骸失控的情况汇报了上去,而菲比正要告辞——毕竟,在隐海修会中,大多累活都是留给最底层的教士去做的。
虽然菲比在隐海修会的神学院、孤儿院的院长——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司铎(中层)庇护下,安排事物的司铎愿意给那老司铎一个面子,不会给菲比派太脏太累的活儿,
而且菲比在这位司铎的推荐与力挺之下,未来成为司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即便如此,菲比身上的事务还是不少,她该去干活了。
正是这时,阿漂突然远远地与人群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穿着贵族服饰的中年女人对上了视线,很显然,那个人在远远地观察着阿漂,而且脸上还闪烁着敌意.......
那人与阿漂对上目光后,转头就跑!
光天化日之下,狂欢节也还没开始,她就戴上面具了,对视一眼转头就跑——这能是啥好人啊?那人包心虚的!没准这场意外就是那个人策划的!
“那个人有问题!追!”
阿漂招呼着赞妮和菲比朝着那个人追去,由于街道上的人群阻隔,赞妮和菲比都甚至没能搞清楚阿漂说的是哪个人,就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阿漂原地无能狂怒,赞妮只好给她指了一条明路——黎那汐塔的先行公约(类似于冒险家协会)主理人有一种复现场景的共鸣能力,或许可以找她锁定可疑人员。
在这寻找先行公约主理人的期间,赞妮也根据一些线索,跟阿漂说了她的猜测:
翡萨烈家族作为黎那汐塔最古老的家族,比较守旧,而莫塔里家族发展私人终端,是开辟了一条新的发展道路,因而翡萨烈家族要跳出来反对,经常在莫塔里家族推广私人终端的时候使绊子。
所以,如果私人终端的声骸失控伤人,可能是有人刻意破坏用于展示的私人终端。
只是因为守旧与革新的理念就跳出来反对,倒也不尽然——翡萨烈和隐海修会作为黎那汐塔的原始股,手上本就握着声骸的力量,这也是翡萨烈如今落寞了,实力依然不可小觑的原因。
但如果私人终端流行开来,每个家族的私人武装就会发展起来,届时,隐海修会和翡萨烈家族在声骸方面的战斗力优势就大大降低了,而提供私人终端的莫塔里,就能靠着私人终端笼络大批家族和共鸣者,有希望让家族实力跃升......
实际上,隐海修会也在极力阻碍私人终端发展,只不过隐海修会是暗地里,并且教唆那些没脑子的翡萨烈家族的人明面上恶心莫塔里家族。
阿漂从赞妮口中的只言片语,也是能勉强猜测到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都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想来是很麻烦的——她并不想介入,也不会因为赞妮的一面之词,就觉得翡萨烈家族是很坏很坏的东西。
而这时,菲比居然也气呼呼地开口说了几个翡萨烈的人这几年干的坏事,给拉古那城的安定和谐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翡萨烈怎么这么坏啊!
赞妮无法反驳,只能说——在那位翡萨烈的话事人彻底沉寂之后,翡萨烈这个家族,好像突然就出现了很多抽象且极端、偏激的人.......
就这样,在赞妮的猜测、菲比的补充下,阿漂对翡萨烈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尤其是当赞妮带着阿漂去往先行公约,找到那里的主理人帮助,得知可疑人物身上有着翡萨烈家族的徽记.....
更让阿漂心中暗自对翡萨烈这个家族下了很不好的定义,想着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这个翡萨烈家族了。
要是说只是翡萨烈家族其中几个人的问题,那这个家族的族长连族里的人在外面犯错也不管一管,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整个翡萨烈家族从上到下全都烂掉了吧?
得知了线索之后,赞妮就告诉阿漂,可以从嫌疑人脸上的面具作为切入点,找到嫌疑人——而赞妮正好知道那面具可以在哪里定制,你说巧不巧?
更巧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偶遇,也在面具店等着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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