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所在的镇子近来被一股莫名的阴翳笼罩,尤其以镇东头富豪老王的“王记酒厂”最为严重。
起初只是酒窖里的酒坛莫名破裂,后来发展到夜晚有女人的哭声回荡,甚至有帮工声称看到白影飘过,吓得纷纷辞工。
老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偌大的酒厂眼看就要停摆,无奈之下,他想到了镇上最有名的“抓鬼大师”——九叔。
老王揣着厚礼来到义庄,只见九叔正端坐堂中,手持罗盘,眉头微蹙。“九叔,您可得救救我啊!”老王哭丧着脸,将酒厂的怪事一五一十道来,“我这酒厂要是垮了,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九叔放下罗盘,接过老王递来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脸色却沉了下来:“王老板,你这事儿,贫道管不了。”
“啊?为什么啊九叔?”老王大惊,“您不是专门降妖除魔的吗?”
九叔叹了口气:“非是贫道不帮,而是你这酒厂的‘东西’,乃是因果报应。
那女鬼生前与你有莫大渊源,你自己种下的因,如今得了果,贫道若强行插手,恐遭天谴。”
老王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显然九叔说中了要害。他悻悻然收起礼物,失魂落魄地离开。
躲在里屋的文才和秋生把这一切听在耳里。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金光”——老王那厚礼可是不少大洋呢!
“师兄,”秋生低声道,“师父说管不了,可咱们……”
文才搓了搓手,眼珠一转:“师父是师父,咱们是咱们嘛!那老王一看就没说实话,但钱可是真的。
咱们偷偷去一趟,就算没抓住鬼,也能想办法糊弄过去,赚点外快不好吗?”
秋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赌场还欠着钱,便咬牙点头:“好!就这么办!晚上就去!”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文才和秋生换上夜行衣,偷偷摸到王记酒厂。
酒窖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和一股若有似无的霉味,阴森森的格外瘆人。
“师……师兄,你说……真有鬼吗?”秋生有点害怕,声音都在发抖。
“怕什么!”文才强作镇定,“就算有,也是咱们糊弄她,还是她糊弄咱们还不一定呢!”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画好的符,“看好了,等会儿我就往这柱子上一贴,你就装女鬼哭,咱们吓唬吓唬老王,拿钱走人!”
秋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学鬼叫,突然,酒窖深处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笑声,那笑声阴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府。
“嘻嘻……来了……”
文才和秋生瞬间僵在原地,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只见酒窖尽头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面容惨白,双眼空洞,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正是一副标准的女鬼模样!
“不……不是吧?真……真有鬼?”秋生吓得腿都软了。
女鬼飘到两人面前,声音怨毒地说:“你们……是来帮那个负心汉的吗?”
文才强忍着恐惧,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姐,我们……我们就是路过……”
女鬼冷笑一声:“路过?哼!当年我被那老王花言巧语骗了身子,他许诺娶我,却在我怀上他的孩子后,怕事情败露,竟将我活活打死,抛尸这酒窖!如今我怨气不散,定要他血债血偿!”
说话间,女鬼周身阴气大盛,酒窖里的温度骤降,文才和秋生只觉得呼吸困难,寒意刺骨。就在这时,酒窖上方传来老王的声音:“九叔的徒弟呢?不是说能抓鬼吗?快出来!”
原来老王见两人偷偷摸摸进了酒窖,便跟在后面查看。女鬼听到老王的声音,眼中红光一闪,猛地转身,化作一道白影冲向楼梯口。
“啊!老王!你拿命来!”
老王吓得魂飞魄散,惨叫着转身就跑。女鬼紧追不舍,瞬间就没了踪影。
文才和秋生这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跑!”两人连滚带爬地从酒窖里钻出来,头也不回地朝着义庄方向狂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外快。
然而,女鬼杀了老王后,怨气非但未消,反而更加旺盛,鬼性大发的她岂会放过这两个“帮凶”?一道白影瞬间追上两人,阴冷的鬼爪眼看就要抓到秋生后心。
“救命啊师父!”秋生绝望地大喊。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九叔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及时赶到。“孽障!安敢伤我徒弟!”九叔一声怒喝,桃木剑带着凌厉的道气斩向女鬼。
女鬼尖叫一声,连忙后退,却被九叔的道气所伤,身形一阵模糊。她知道自己不是九叔的对手,转身欲逃。
九叔岂能容她走脱,掏出五行令旗,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五行封魔,敕!”
五面令旗飞出,化作五道光芒,将女鬼困在中央。女鬼在光罩中痛苦地挣扎,发出凄厉的哭喊。
九叔看着女鬼,想起她的悲惨身世,心中也是一叹,收起桃木剑,念出往生咒:“尘缘已了,怨念难消,贫道今日渡你往生,莫再留恋尘世恩怨。”
随着九叔的咒语响起,一道柔和的金光笼罩住女鬼,她脸上的怨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解脱的神情。最终,女鬼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夜空中。
文才和秋生瘫在地上,惊魂未定,看着九叔,羞愧地低下了头。“师父……我们错了……”
九叔瞪了他们一眼,却没有过多责骂,只是叹了口气:“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们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