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搁外面呢,我马上去叫。”李长江赶忙跑出去喊人。
很快脸色煞白的翟黎软着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何美等人痛哭流涕,指控他收买他们的证词。
见翟黎惊惧惶恐到极点,要不是李长江搀扶着,他估计能一下摔到地上。
几个老领导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首长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吓得翟黎腿更软。
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不等领导审问他就抖着嘴皮子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个干净。
“我也是被人收买的,别枪毙我,我说我都说,是吴越,陆军第九军汽车营运输连的排长。
他买通我暗示三名敌特份子攀扯沈毓和夏正言,只要事情一成,我就能升职。”
“好好好,居然扯出这么多人。”老领导气笑了,“把那个吴越给老子提过来!”
“是!”卫兵再次去执行命令。
夏正言终于迫不及待站出来,“领导,我和沈同志压根不认识那三名敌特和何美两人。
我是电子管厂厂长,就住电子管厂家属院,平时的一举一动被无数职工和职工家属盯着,厂里的保卫科,街道办的同志时时访查教育。
便是我真和行踪诡异的人接触,也早该被人发现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沈毓也站出来辩解,“几位领导,这三名敌特以及何美两人只知道我与夏同志的名字,别的关于我俩的重要信息一问三不知。
假如我们真是他们上线,他们应该对我们无比了解才对。
况且三个敌特交代他们传递消息主要在71年底到72年六月之间。
当时我被污蔑私藏违禁书籍,各项信息被革尾会的同志来来回回查了个遍,都没查出我是敌特上线这个罪名。
这次突然被举报,我们实在冤枉!”
洛前军眼前一黑,他让调查部的人今早给这两人喂迷魂散,可现在这两人思维清晰,一点没有被控制的迹象!
该死!迷魂散连李老狗都不知道,按说沈毓两人吃下去了才对,怎么没效果啊!
洛前军不甘极了。
这时李长江也道:“首长,我们部门的人前往电子管厂和外交部调查,的确没查出夏厂长和沈同志有任何异常。”
“哦?哼,你刚才不是还站在洛前军这边说沈毓夏正言是敌特,裴正承一家子和敌特关系密切吗?”
老首长目光越发冰冷。
“是洛副司令主动联系我,买通我想用这桩冤假错案攀扯裴司令。”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买通你了,老首长他冤枉我!明明是他和裴正承串通一气给我挖坑害我!”洛前军脸色大变,怒吼着去揪李长江。
“洛前军,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这,你想触犯纪律不成?!”老首长怒吼。
洛前军只得不甘不愿停下,杀人的眼神死死盯着李长江。
李长江抹着额头渗出的冷汗。
“洛副司令半威胁半诱惑,我也是没办法,才猪油蒙了心听了他的鬼话,领导,请你们饶了我这次吧。”
沈毓突然把带来的军用水壶拿出来,“几位首长,这是早上调查部的人送来的早饭,我之前被人喂过迷魂散,白粥里应该是被下了迷魂散,送饭那人神情也不对劲。
我就把白粥灌进了水壶里,请首长安排部队里的同志对它进行化验。”
夏正言大惊失色。
洛前军瞳孔一缩,抿了抿唇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裴正承偏不给他逃过去,“必须化验,送饭的人也要立马控制起来调查。
老首长,真相大白,一切都是洛前军想利用这桩冤假错案攀扯我达成自己的私欲。
我申请暂时让洛前军停职接受调查!”
“裴正承!”洛前军咬牙切齿,“李长江故意给我透露假消息,我是被他的消息蒙蔽,初心是不想你被敌特腐朽了思想,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毕竟你我位置特殊,哪怕一个小消息都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狡辩完洛前军又郑重地看向老领导,懊悔里带着几分为部队着想的坚定。
“老首长,我也是心心念念想给部队揪出可能是敌特的人,我接受部队批评教育,以后一定把眼睛放亮点,不会再犯!”
看到现在,几个老首长对这事儿心里门清。
正中间的老领导不为所动,“就按裴正承说的,前军啊,你先停职参与调查,冷静一段时间再说吧。”
要这次放过,以后谁想要正承屁股底下的位置,你搞假证据举报一波,他搞假证人举报一波。
那部队成什么了?这些人的私斗场吗?
这是为人民,为国家服务的地方,不是乌烟瘴气的地儿!
“首长!!”洛前军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我就犯了一个小错误,您不能随随便便给我停职!”
即便洛前军如何不满,他被停职调查的结局已定。
吴越也被卫兵从他的部队驻地提了过来,严加审问下吴越什么都交代了。
老领导脸色黢黑,气这些人拿着手头权利坑害无辜人。
还是国家给他们吃得太饱了,才有心思制作伪证举报这个举报那个。
接着老首长目光落在李长江脸上,“告诉下面的人一声,调查部暂时由副部长接管,李长江停职调查。”
“是!”
“这个吴越带下去,交给他的部队驻地,该审审,该查查,给老子把他底细全部查清楚。这几人也全都带下去交给革尾会,该判的判,该处决的处决。”
会议室里哀求声不断,等敌特、伪证证人、罪犯全部被荷枪实弹的卫兵带走后。
棠清妤突然道:“几位老首长,我举报野战军第10军炮兵团第九炮兵连连长霍安年买凶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