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姓女子眼底满是恨意,刚要继续说话,她爹领着两个医生走进来,她只好闭嘴。
“医生你们快给瞧瞧情况咋样!”
正是刚才给他家闺女检查了身体的医生,两人鼓捣着一番检查后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一个小时前情况还不太妙,院里正一层层向上汇报想从别的市的医院调药效更好的西药过来给罗同志用上。
这咋突然情况就好转了不少?
两人纳闷极了,不过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罗同志的身体在自我修复。
“老同志,这下您不用担心了,你女儿情况大大好转,再住一段时间院,吊吊针水,遵医嘱按时吃药就能慢慢好了。”
“好好,多谢医生同志了!”老人终于松了口气。
“这小闺女说得不错,你们医院尽职尽责,都是好医生呐,之前我误会你们了,对不住了。”
“没事。”两人笑了笑,接了这一波从天而降的功劳。
老人殷勤地把人送出门,罗姓女子请棠清妤扶她去厕所,等到了密闭空间。
女人缓缓道来:“我男人一个多月前被啤酒厂的小组长韦光支使着往浙省临县寄了几封信,由于信上的内容有点骇人,我男人就留了个心眼。
一直在暗中留意韦光,发现韦光经常使用公用电话和一个陌生女人联系,他叫那女人雪宜小姐。
有一次在跟踪韦光时还亲眼瞧见韦光和一个穿着打扮都很讲究的女人见面。
最后偷听到韦光和对方说“雪宜小姐,事情都已经办妥,信也寄出去了,还有那种药也打听到了消息,很快就能拿到。穆良军这儿我会立马安排他们离开京城”。
我男人听完更害怕了,急匆匆出门去照相馆租了照相机,跟着两人趁机拍了韦光和那个雪宜的照片。
洗出来的照片就在我家院子花坛下面埋着,这个事整个经过我男人也写成了笔记,末尾签了自己的名字按了红印。”
“小同志,我男人只是替他们寄了几封信,他们却疯狂到杀死了我男人。
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他们能全部进去蹲笆篱子和吃花生米。
你既然和那个雪宜有仇,那我把照片和笔记本都给你,请你帮帮我。”
女人红着眼就要给棠清妤跪下,棠清妤忙一把将她扶起来。
“你放心,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还有刚才想用氰化物杀你的人,也一定会得到惩罚,对了,你写封举报信吧,我带回去。”
“好,多谢同志。”女人满心满眼感激,很快写好举报信。
最后直接弄破手指用鲜血按了个手印。
从厕所出来,裴砚深刚好回来,说道:“刚才那名护士是偷溜进来有预谋的杀人,收买她的人审讯出来了,公安已经赶去抓捕嫌疑人了。”
罗姓女子满脸愤恨,她爹捶胸顿足,“我老罗家一向与人为善,街坊四邻都相处得很好,也没得罪人啊。”
裴砚深忙安抚他,“同志,现在医院拉响警报紧急戒严,保卫科的人加强了巡逻,你不用担心。”
“爸,我们家花坛下有点东西,是之前军哥帮这两位同志保管的,你给家属楼小卖部的电话亭打个电话告诉妈,待会两位同志会去取东西。”
“好。”她爹抹着泪请棠清妤再帮他照看下女儿,他很快回来。
罗父回来后棠清妤两人就离开了医院,她把罗同志提供的消息和裴砚深说了。
裴砚深迅速拉着她就近找到邮局,立马给京城的家里打个电话。
家里裴正承和孟闻珺都出去了,二姐裴青苒结束一轮工作,听说自家老弟处对象了,老弟的对象还住家里来了。
风风火火跑回来看未来弟妹,结果家里空无一人。
电话正好响起,裴青苒叼着根胡萝卜接起电话,语气立马变得欢快。
“你现在搁哪儿呢?你对象呢我咋没瞧见?走了?去黑省了啊。严加看管谁?啤酒厂的韦光?行了我会告诉爸妈的,挂了吧。”
裴砚深挂断电话,颔首笑道:“韦光被严加看管就能杜绝程雪宜那边可能会再次灭口,或者提前和韦光串供。”
“嗯,裴同志想得真周到。”棠清妤笑眯眯真心实意夸奖。
裴砚深挺了挺板正的胸膛,薄唇扬起的弧度都快咧到脑后跟去了。
两人迅速赶到罗家小院,罗家外不少来往行人都冲家里扫一眼,露出同情和惋惜。
一个蹲在墙角双手插进袖子的邋遢男人时不时瞅眼罗家。
瞧见匆匆赶到的棠清妤和裴砚深,男人眼神微闪。
脑海中响起吩咐他的人的话:“记住,近几天可能会有一对长得非常非常扎眼的男女同志到罗家,男人不用管,女人就是任务目标”。
邋遢男人眯眯眼,起身开始在附近溜达。
裴砚深从罗家花坛里挖出了照片和笔记本。
笔记本里不仅有穆良军的笔记,还有韦光收买他寄信,信上的拓印内容以及韦光收买穆良军的钱和票。
拿了东西,两人离开了罗家,邋遢男人也走了,将情况汇报给了别人。
裴砚深赶到公安局,让接收案件的公安重新调查穆良军被杀一案。
本来案件就要被定性为普通的抢劫杀人,裴砚深一去,公安局立马表示一定会将整个案件调查清楚。
拿到关键证据和关键人证的消息,两人下午就打算返回京城。
火车站的人依旧很多,喧嚣吵闹各种声音,各种味道都有。
裴砚深没打算排队,带着棠清妤想去找火车站的领导。
一个脊背佝偻,背着一大筐白萝卜的老太太脚步蹒跚地从棠清妤身侧走过,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往地上栽去。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老太太哀嚎一声,双手下意识扑腾想抓住支撑载体。
棠清妤赶忙抓住她的手,“老同志你没事吧?”
话落,棠清妤眼前闪过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