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我这里走不开,你代替我跟着这位公安同志跑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回来报告我,记住,千万不能让他们冤枉了小棠两个。”
唐书记沉凝着脸,声音严肃至极。
小孙刚应下,唐书记想起程家三兄弟对棠清妤姐弟俩动手的理由,又叮嘱道。
“就说是我说的,叫老张好好查查那个鲍申,看看他背后还有没有别人。”
若没有便也罢了,若有,敢一门心思滥用职权,害他清县的功臣,他饶不了对方,哼!
吕公安再一次震惊,暗想棠清妤肯定很得唐书记喜欢。
不然就一个极小极小的纠纷,咋可能劳动得了副局长。
孙秘书心下一凛,对棠清妤姐弟俩的事又重视了几分。
他和吕公安匆匆赶往公安局。
另一边。
鲍申的手下在大门口观望好一阵,鲍申自己也等得不耐烦了,他一个手下看了眼正和别人从容交谈的棠清妤。
“队长,那丫头片子肯定是拖延时间,这都快半小时了,唐书记也没来啊,她该不会耍我们玩呢吧?”
“就是,人大领导日理万机,昨儿个听说市里下发的新文件,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唐书记一定忙着市里的事,哪有空管一个小知青的事?”
“您堂堂队长都没资格见到唐书记,更别说她了。”
鲍申瞪了眼说他没资格的手下,深觉手下说得有理,等得不耐烦的他当即下了命令。
“给我把这两个嫌疑人带到审讯室去,我亲自审问。”
吕公安的手下本想阻拦,却被人一把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棠清妤姐弟俩被当做犯人一样,押去了其中一间审讯室。
鲍申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旁边另有两名公安做笔录。
“说吧,你俩和棠营长究竟有什么恩怨?居然丧心病狂到把棠营长骗到偏僻公厕去,先抢劫,后伤人打断了棠营长的腿。”
“你们袭击的时间,袭击的手法,袭击结束后做了什么销毁犯罪痕迹,全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袭击军人可是重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趁早交代了,也能获取一定减刑。”
鲍申语气冷漠,眼底闪着精光,语气半威胁半哄骗。
“还有,你俩和吕业之间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们用钱收买了他,让他帮着你们逃脱罪责?”
“只要你们交代清楚,给我想要的答案……否则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棠清妤和棠清辰面无表情,没有反应,也不说话,就当他们不存在。
鲍申说得口干舌燥,见两人油盐不进,心里邪火渐生。
他狞笑几声,起身拎了根粗硕的木棍,“看来你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们审讯嘴严不肯交代的犯人,自有一套手段。
效果极好,再嘴硬的犯人经历了这些,保准吐露个干净。
棠清妤抬眼看向他,他身后的小窗那突然闪过几道光,脚步声传来。
棠清妤高喊,“怎么,鲍队长冤枉不成,是想对我们用刑,强硬地逼着我们认罪?顺带逼我们攀诬吕队长?”
话落瞬间,她和棠清辰面上情绪悄然一变,迅速换上不屈和气愤。
“啪—”门被大力推开。
“住手!鲍申你敢乱来一个试试!”
张副局打头,吕公安和孙秘书跟在他后面。
孙秘书神色冰冷,意味深长看了眼正举起棍棒的鲍申。
鲍申吓了一大跳,成年人小臂粗的棍棒啪嗒砸在脚上,疼得他脸色扭曲了一瞬。
张副局沉声道,“这是唐书记的秘书,孙同志,鲍申,当着孙秘书的面,你现在就说清楚情况,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两位同志就是袭击棠营长的嫌疑人?”
鲍申瞪大双眼,见孙秘书神色不悦地盯着自己,他骇得脸色发白。
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把十分钟之前的自己抽醒。
“我……是受害人棠营长亲口说的,就是棠清妤两人袭击的他,他的妻子袁玫也证实两位同志和棠营长关系不好,有作案动机,我这才……”
张副局刚要说话,孙秘书冷不丁先他一步开口。
“这么说,鲍队长完全凭借受害人的主观臆断来办案?你也说受害人亲口说他与小棠同志两人不睦,焉知受害人说的是假话真话?
你们公安局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
吕公安忙找补了句,“孙秘书,昨天背着棠营长来报案的同志说当时他发现棠营长时,棠营长是清醒的,棠营长只说自己被袭击了,让他来报公安,没说是谁袭击的他。
我们对小棠同志两人的询问笔录都齐全,这事完全是鲍申自作主张。”
孙秘书翻看着笔录,嘴里发出两声冷笑。
张副局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恨铁不成钢地吼了句。
“还不给两位无辜同志道歉!”
鲍申脸色煞白,也不敢再反驳,急忙亲自给棠清妤两人解开了手铐。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是我一时着急想要尽早破案,看在我破案心切的份上,两位同志就原谅我这回吧。”
姐弟俩没说话。
孙秘书又看向张副局,张副局直接审问,“鲍申,你不顾证据与否想私自拘留棠同志两人,是看不惯吕业想和他抢夺案子,还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你迫害无辜的棠同志?”
鲍申惊悚到头皮发麻。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道歉,这件事就能就此揭过。
万万没想到孙秘书竟然还要刨根问底!
这个黄毛丫头背后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鲍申后悔掺和进来了,悔不当初。
他脑中想法百转千回,对比一番,他刚要说是自己脑子昏了头,想和吕业抢案子,想先一步破案拿到这个功劳。
下一秒鲍申脑子嗡地一下,再回神时他坚定开口。
“是棠营长用钱收买了我,他妻子袁玫请我吃饭,让我帮他们把袭击军人的罪名安在棠同志两人身上,给他俩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