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球场的杏树刚抽出新叶,看台上已飘起成片杏黄色的旗帜。村民们比上次对阵书生队时来得更早,有个老木匠特意做了面木牌,上面刻着“出线之战”四个大字,被高高举在看台中央;孙二娘的后勤棚里,除了肉干和凉茶,还多了些用杏花瓣泡的水——她说“喝了能沾沾喜气”。
茶商队的马车刚到球场门口,就被村民们的欢呼声惊住了。队员们穿着青绿色的球衣,袖口绣着茶叶图案,走下车时忍不住往看台上望——这片杏黄色的海洋晃得人眼晕,连草皮都像是被染过似的。“别被场面吓住,”茶商队的教头低声叮嘱,“按咱们练的来,小配合打起来,他们未必防得住。”
梁山队的首发名单贴在替补席旁:门将项充,后卫关胜、李俊、石秀、鲁智深,中场杨志、卢俊义、戴宗,前锋花荣、秦明、董平。林冲穿着外套坐在替补席上,脚踝虽已消肿,但欢欢还是没让他首发:“再歇一场,和军巡院的对决等你当主力。”林冲笑着点头,手里却攥着本笔记,随时准备记场上的情况。
裁判吹响哨声时,看台上的“墨西哥人浪”正好滚到中场。茶商队开球后,果然像赛前分析的那样,在中场玩起了小配合——三个队员在十米见方的区域里来回倒脚,脚法细腻得像在摆弄茶叶,戴宗想冲上去抢,被卢俊义一把拉住:“别急,等他们出脚的瞬间再断。”
这一忍,就看出了效果。第12分钟,茶商队的中场想把球回传给后卫,杨志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像当年押送生辰纲时那般精准,一脚把球断了下来,再传给前面的卢俊义。卢俊义抬脚就要传,见对方后卫扑过来,又把球扣回来,分给边路的戴宗——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看台上的村民们直鼓掌。
杨志的中场拦截成了第一道屏障。他不像李逵那样猛冲,总在对方传球路线上站定,像块扎在中场的石头。有次茶商队的前锋想带球突破,被他用肩膀轻轻一撞,球就滚到了戴宗脚下。“杨志哥哥这防守,比俺稳多了!”替补席上的李逵看得直拍大腿,又有点不好意思——上次他就是太急才吃了红牌。
上半场的机会像春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花荣在禁区里接戴宗的传中,头球顶偏了;茶商队的前锋也有次单刀,被回防的关胜一脚把球铲了出去。林冲在替补席上看得认真,见茶商队的左后卫总爱往前压,在笔记上写:“下半场可打右路身后。”
下半场刚开场,欢欢就做了换人调整:董平换下卢俊义,武松后撤到中场。这一变阵刚过三分钟,效果就显出来了——武松在后场断球后,没像卢俊义那样慢慢传,而是带着球往前冲,茶商队的中场想拦,被他一个加速就甩在身后,接着一脚长传找右路的秦明,差点形成单刀。
“就是这样!”欢欢在场边喊。茶商队被这股冲劲打乱了节奏,小配合渐渐断了档,队员们的呼吸也粗了起来——他们毕竟是商人,平时练体力的时间少,哪经得住武松和戴宗这般来回冲刺。
第75分钟,转机终于来了。茶商队的后卫见秦明在前场跑位,想造越位,却没算准戴宗的传球时机——戴宗一脚直塞,足球像穿过茶林的风,正好落在秦明脚下,而此时裁判的旗没举起来!“单刀!”看台上的“人浪”瞬间停了,所有人都站起来。
秦明带着球冲进禁区,茶商队的门将弃门出击。他却不慌,脚下轻轻一扣,把球从门将手边晃过去,接着推射空门——足球滚进网窝时,他甚至还有空转身往看台上挥了挥手。“1-0!”老木匠举着“出线之战”的木牌跳起来,木牌上的漆都被震掉了一小块。
茶商队没放弃,最后十分钟压上来狂攻。他们的左前锋在边路连过两人,传中球差点被中路的队友顶进;有次角球混战,足球在禁区里弹了三下,最后被李俊用身体挡了出去。武松在后场像个全能战士,既要拦截,又要接应,有次甚至追着球跑到边线,把即将出界的球勾了回来。
终场哨响时,秦明被队友们抬了起来,抛向空中。茶商队的队员们坐在地上,有人抹了把汗,对走过来的武松说:“你们踢得真硬,输得心服。”武松把他们拉起来:“你们的小配合也厉害,若不是体力跟不上,说不定能赢。”
看台上的村民们不肯走,围着球员们唱新编的歌谣:“杏花开,球进门,梁山好汉抖精神!”孙二娘端出庆功的米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连茶商队的队员都有份。“喝了这碗酒,下次再比!”她笑着说,手里的酒壶都快举到头顶。
林冲拄着拐杖走到场中央,拍了拍秦明的肩膀:“那脚扣球,比俺还稳。”欢欢看着战术板上的“1-0”,又看了看积分榜——梁山队三胜一负,积九分,只要最后一场不输军巡院队,就能稳稳出线。“下一场,该和军巡院队算算了。”他低声说,眼里闪着光。
夕阳把球场染成金红色时,茶商队的马车渐渐走远了。村民们还在捡散落的杏黄色布条,有个小孩把秦明进球时踢飞的草皮挖了出来,说要带回家种。欢欢望着“杏花村球场”的木牌,忽然觉得这球场不只是踢球的地方——它像块试金石,把兄弟们的默契、村民的心意,还有那股不服输的劲,都炼得越来越纯。
而远处的济州城,军巡院队的教头正看着梁山队赢球的战报,眉头皱成个疙瘩。“武松后撤能当中场核心,杨志拦截稳……”他在纸上划着,“下次对阵,得把他们的边路封死。”只是他不知道,杏花村球场的油灯下,欢欢和吴用也在研究军巡院队的弱点,战术板上,早已画好了下一场的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