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手机又响。
林辰瞥了眼屏幕上那个陌生的属地京城的号码，叹气。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第十几个电话。
“您好，林辰先生吗？我是星河娱乐的……”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签约的打算。”
“等等！林先生，您先别挂！我们的诚意绝对……”
林辰不等他说完：“真的很抱歉，我现在需要休养。谢谢好意。”
他按下挂断键，揉了揉太阳穴。
院子里，外婆正在菜地里摘菜，浑然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为她外孙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手机又震起来。
这次不是电话，是微信。
何老师发来消息：“辰辰，有家公司找到我这边，想让我帮忙牵个线。你要不要听听？”
林辰回复：“何老师，您跟他们说，我暂时不考虑签约的事。”
“好，我明白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这段时间，找你的人会很多。”
何老师又跟来一句：“官方那篇文章一出，你现在在业内的身价，已经不是用钱能衡量的了。”
林辰看着这条消息，没回。
他知道何老师说的是实话。
《人民之声》那篇评论，不只是给他一个赞誉，更是给他加了一层无形的护身符。
现在，谁敢黑他，就是挑战主流价值观。
而这样的人，所有商业机构都想抢。
“叮——”
一封邮件。
发件人：天籁音乐集团，总裁办公室。
林辰点开，扫了一眼。
邮件很正式，也很客气，开头先是对他经历的敬意跟他才华的赞赏。
然后，是重点。
“……鉴于林先生在音乐领域展现出的非凡天赋跟巨大潜力，天籁音乐集团诚挚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我们承诺：五年S级艺人合约，签约金三千万，每年不少于两张专辑的资源投入，顶级制作团队全程护航……”
林辰往下翻。
条件，一条比一条诱人。
全平台推广资源，各大音乐节优先邀约权，还有国际音乐奖项的运作支持……
最后一句话是：“我们相信，林先生的音乐，值得被全世界听到。而天籁，有能力让这件事成真。”
林辰看完，手机往旁边一放。
没回。
不到十分钟，电话又来了。
这次是个温柔的女声。
“林先生，您好，我是天籁音乐的市场总监李雨晴。刚才的邮件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您觉得……”
“李总监，您的诚意我收到了，但很抱歉，我暂时没有签约的计划。”林辰的语气客气，但很坚定。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
“林先生，是我们的条件不够好吗？如果您有任何要求，我们都可以再谈。”李雨晴的声音里，带了丝急切。
“不是条件的问题。”林辰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现在需要专注于休养，需要陪着我外婆。签约的事，真的顾不上。”
“那……如果我们把工作强度降到最低呢？一年只需要您出一张专辑，其他时间您都可以自由安排。”
林辰摇摇头：“李总监，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适合被合约束缚。”
“林先生……”
“这样吧。”林辰打断她，“如果未来我有了新的作品，会优先考虑跟天籁合作。但签约的事，就算了。”
李雨晴在电话那头深吸了口气。
“我明白了。那……祝您早日康复，林先生。我们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谢谢。”
挂掉电话，林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微信又弹出一条消息。
这次是个完全陌生的账号，头像是环球唱片的logo。
“林先生，您好，我是环球唱片亚太区的负责人tom wang。冒昧打扰，想跟您聊聊合作的可能性。”
林辰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句：“您好。”
对方的消息立刻就来了。
“是这样的，我们看了您的《海底》，团队一致认为，您的嗓音跟情感表达能力，在全球华语乐坛都是顶尖的。环球希望能签下您，为您打造国际化的音乐作品。”
“我们可以为您对接格莱美级别的制作人，可以帮您进入欧美主流音乐市场。坦白说，像您这样有故事，有才华，有热度的华语歌手，在国际市场上会非常受欢迎。”
林辰看着这段话，没有立刻回复。
说实话，这个条件确实有吸引力。
他很清楚，一旦签了这种国际大厂牌，自己的自由度会被压缩到什么程度。
无休止的宣传，巡演，商业活动……
他会被包装成一个励志偶像，推到聚光灯下，成为一台精密运转的商业机器上的零件。
而他想要的，只是用音乐表达自己，仅此而已。
“tom先生，很感谢您的看重。”林辰敲下这行字，“但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接受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安排。签约的事，我没法答应。”
“林先生，我们完全可以根据您的身体情况调整计划……”
“不用了。”林辰很干脆，“我更希望保持自由创作的状态。如果以后有合适的单曲合作机会，我会考虑。但长约，真的不行。”
对方沉默了很久。
最后发来一句：“好吧，那我们尊重您的选择。但请记住，环球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林辰礼貌的回了个“谢谢”，就退出了对话框。
他站起身，走到院子里。
外婆抬起头，看到他，笑了：“辰辰，今天电话咋这么多？是不是又有人找你拍节目啊？”
“嗯，差不多。”林辰走过去，接过外婆手里的菜篮子，“外婆，我来。”
“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别干这些。”外婆嗔怪的拍拍他的手。
林辰笑着摇头：“我现在好多了，这点活儿没问题。”
他蹲下身，开始帮外婆摘菜。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鸟叫声。
这一刻，林辰觉得特别踏实。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而不是被合约绑在录音棚跟舞台还有机场之间，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接下来的几天，电话和消息依然没断过。
有老牌唱片公司，有新锐独立厂牌，甚至还有几家影视公司，想签他做演员。
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
有的承诺签约金过亿，有的承诺为他量身打造音乐剧，有的直接说可以让他当股东。
但林辰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
“谢谢，但我暂时不考虑签约。”
到了第三天，圈内开始有了传言。
“听说了吗？林辰拒了天籁。”
“不止天籁，环球也被他拒了。”
“啥？！环球他都不要？疯了吧？？”
“人家现在根本不缺钱，也不缺热度。签约对他来说，是束缚，不是机会。”
“这格局……牛掰。”
这些议论，很快从业内传到了网上。
有营销号发了条微博：“据可靠消息，林辰在三天内婉拒了至少十家顶级音乐公司的签约邀请，包括天籁跟环球等行业巨头。他的理由是：需要休养和陪伴家人。”
评论区瞬间炸了。
“这才叫真正的清醒！！”
“别人削尖脑袋想进圈，他却主动往外推。绝了。”
“林辰是真的把名利看透了，尊敬。”
“这孩子的三观，真的太正了。”
与此同时，业内对林辰的评价，也在悄悄改变。
从最初的有潜力的新人，变成了有原则有格局的艺术家。
很多音乐人开始在采访中主动提到他，语气里都带着尊敬。
“林辰这孩子，我欣赏。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这在娱乐圈，太难得了。”一位资深制作人在节目里说。
另一位乐坛前辈则评价：“他不是在拒绝机会，而是在保护自己的音乐。这份清醒，很多人一辈子都学不会。”
这份清醒跟淡然，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也让人更加高看他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