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傍晚,炊烟又起。林凡坐在王大婶家的院坝里,正把沉脉草的叶子小心收进储物格 —— 明天就要随周长老的飞舟去药宗,他想多备点灵草,路上也好应对突发状况。张钰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粗布,正细细擦拭那只碎鼎的残片,夕阳落在她发间,灵草簪子泛着淡绿的光。
“凡小子,快来看!谁来了!” 王大婶突然从院门口探进头,声音里满是惊喜。
林凡抬头,只见院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是林老爹!他肩上扛着个旧布包,裤脚沾着泥,鞋面上还沾着草屑,显然是赶了远路,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还是笑着朝林凡挥手:“凡小子,爹来送送你!”
“爹!你咋来了?” 林凡赶紧跑过去,接过爹肩上的布包,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点爹身上的热气。他想起早上离开青竹谷时,爹还在镇上买东西,没想到爹竟赶了近三个时辰的路,专门来王家村送他。
“你这孩子,去药宗这么大的事,爹哪能不送?” 林老爹拍了拍儿子的肩,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看了看旁边的张钰,才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周长老说你们明天一早走,是吧?”
周长老刚好从屋里出来,见状笑着拱手:“林老哥有心了,特意赶来送孩子。”
“应该的,应该的。” 林老爹赶紧回礼,又从布包里掏出个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递到林凡面前,“凡小子,这个给你,路上用得上。”
林凡接过油纸包,摸起来硬邦邦的,拆开一看 —— 是一把剑!可这剑看着实在普通,甚至有点破旧:剑鞘是黑褐色的木头,上面裂了好几道缝,还缠着几圈粗麻绳,像是怕鞘散了;剑柄缠着旧布,布都磨得发白,露出里面的木头;连剑穗都没有,只有个小小的铁环,挂着半片生锈的铜钱。
“爹,这是……” 林凡愣住了,他从没见爹用过这把剑,家里也没提过有剑。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 林老爹坐在石凳上,喝了口王大婶递来的凉茶,才慢慢说,“你爷爷年轻时是个樵夫,这剑是他从山里捡的,说是以前修仙者丢的,锈得厉害,砍不了柴,就一直挂在灶房梁上,挂了快三十年了。”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你去药宗,路上肯定有危险,爹也没啥好东西给你,这剑虽锈,却是个铁家伙,总比你空手强。要是遇到坏人,好歹能挡两下,别像上次遇山猪似的,只能爬树。”
林凡握着剑柄,旧布的触感蹭着掌心,心里暖得发疼。这剑虽旧,却是爹从灶房梁上取下来的,是爷爷留下的念想,更是爹沉甸甸的牵挂。他试着想把剑拔出来,可剑柄像是锈住了,怎么拔都拔不动,只能看见剑鞘缝隙里露出的一点剑身,满是铁锈,黑乎乎的,确实像块没用的废铁。
“这剑锈住了,拔不开咋办?” 张钰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剑鞘,“要不我用真气试试?说不定能把锈震掉。”
林凡点点头,张钰便小心地引了点真气,轻轻碰了碰剑鞘 —— 可真气刚碰到剑,就被弹了回来,剑鞘连晃都没晃一下,反而让张钰的指尖麻了麻:“咦?这剑鞘好像有灵气!不是普通的木头!”
灵玉的声音突然在林凡脑海里响起来,带着点严肃:“让她别用真气碰!这剑不简单,你用自己的真气试试,慢慢输进剑柄,别太急!”
林凡赶紧拦住张钰,按照灵玉说的,将丹田的真气慢慢引到右手,握住剑柄,轻轻将真气输进去。真气刚碰到剑柄,就见缠着的粗麻绳突然 “咔嚓” 一声断了,剑鞘上的裂缝里,竟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
“哎!有光!” 张钰惊呼一声,指着剑鞘。
林凡也愣住了,赶紧加大真气输入 —— 只见那点金光越来越亮,顺着剑鞘的裂缝蔓延开来,原本黑褐色的剑鞘,竟慢慢褪去了陈旧的颜色,露出里面的暗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是活的,在剑鞘上缓缓流动,组成一个个奇怪的图案,有云纹,有剑形,还有几个林凡不认识的古字,透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更神奇的是,原本锈住的剑柄,竟慢慢松动了!林凡试着轻轻一拔 ——“铮” 的一声轻响,剑身终于拔了出来!
剑身并不长,只有两尺多,却比看起来轻得多,像是握着一块暖玉。原本满是铁锈的剑身,此刻竟变得莹白如雪,剑刃上刻着细密的古纹,和剑鞘上的纹路相呼应,还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有月光洒在上面。剑脊中间,有一道细细的凹槽,凹槽里隐隐有流光转动,竟也是灵气的波动!
“这、这不是废铁!是仙剑!” 周长老走过来,眼睛都直了,伸手想摸剑身,却又赶紧缩了回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这古纹是上古剑纹!能自动护主,还能吸收灵气!林小子,你爷爷捡到的不是普通的废剑,是件上古法器啊!”
林老爹也看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我、我一直以为是废铁…… 灶房梁上挂了三十年,咋就成仙剑了?”
林凡握着剑身,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和的灵气顺着掌心往体内流,和灵玉的灵气很像,却更厚重,像是能护住丹田。他试着挥了挥剑,剑身划过空气,没有一点声音,却让周围的灵气都跟着晃动,连院坝里的青竹叶子,都轻轻往两边飘,像是在避让。
“灵玉,这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凡在心里问。
“暂时不知道,只知道是上古时期的剑,有护主和聚气的功效,比你现在的真气强多了。” 灵玉的声音带着点庆幸,“你爹真是给了你个宝贝!有这把剑在,你去药宗的路上,还有考核时,都能多份保障,比那丫头的破鼎管用多了。”
张钰听见 “破鼎”,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却还是凑过来看剑:“这剑真好看!林凡,你以后有剑了,就是剑修了!以后我炼丹,你用剑保护我,咱们就是‘剑鼎组合’!”
林凡笑着点头,把剑插回剑鞘 —— 剑鞘上的暗金纹路慢慢暗了下去,又恢复成之前的旧模样,像是故意隐藏自己的不凡,只有握在手里,才能感受到那股温和的灵气。
王大婶已经做好了晚饭,炖了只老母鸡,还炒了几个青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林老爹和林凡坐在桌前,张钰和周长老也一起坐下,大家聊着药宗的事,聊着这把突然变神奇的剑,院坝里的笑声混着饭菜的香味,满是离别前夜的温情。
饭后,林老爹拉着林凡,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半天,从路上要小心,到了药宗要听长老的话,再到别舍不得花钱,要好好吃饭,生怕漏了什么。林凡耐心地听着,一一应下,直到王大婶催着爹去休息,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躺在床上,林凡握着那把剑,剑鞘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是爹的手,轻轻护着他。他摸了摸胸口的灵玉,又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坚定 —— 有爹的牵挂,有灵玉的指引,还有这把藏着古纹的剑,他一定能在药宗站稳脚跟,不辜负爹的期望,也不辜负这把上古仙剑的等待。
窗外的月光,洒在桌上的剑上,剑鞘的缝隙里,又透出一点微弱的金光,像是在为即将启程的少年,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