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看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时,带着耒水河特有的潮气,混着老城区平房特有的煤烟味,在屋里绕了一圈,最后扑在我脸上。我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块烧黑的煤,在地上反复画着“没我事”三个字。煤屑在昏黄的炉火光里簌簌往下掉,落在水泥地上,像极了砖窑路厂房里那片荒草上的土渣。

我盯着地上的字看了会儿,突然觉得那“没”字的撇画太长,像根针,扎得眼睛发疼。我赶紧用鞋底蹭掉,重新写。这次写得格外用力,煤块在地上划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巷子里传来脚步声,是两个夜归的工人,路过我门口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听说了吗?砖窑路那边死人了,女的,好像是电子厂的,警察昨天去了好几车人,连警戒线都拉到路口了!”

另一个人“嘘”了一声,声音压低了些:“你小声点,别被人家听见。听说那女的死得惨,脖子上有勒痕,好像是被抢劫了。”

“抢劫?我听我 cousin 说,警察在现场找到个帆布包,里面啥都没有,估计是被凶手拿走了。还有啊,现场有个42码的劳保鞋印,你说会不会是工地上的人干的?”

脚步声渐渐远了,我却还背靠着门板,手心的煤块被攥得发烫。后背的棉衣早就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凉得像冰。我知道他们说的是砖窑路的那个姑娘,那个穿蓝色工装裤、攥着帆布包的姑娘。我想起她最后那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恐惧,想起她喉咙里挤出的“呃呃”声,想起那条被我埋在槐树下的碎花围巾——那围巾上的桃花,和她工装裤上的机油印,在我脑子里反复转,像盘磨,磨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把手里的煤块扔到墙角,站起身去院子里。月光把院子照得一片惨白,老槐树的枝桠伸在天上,像只干枯的手。我走到棚子底下,掀开盖在摩的上的破帆布,红色的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车座上还沾着点上次没擦干净的泥土,我蹲下来,用袖子反复擦,直到把车座擦得发亮,才又把帆布盖回去,这次盖得更严实,连车把上的后视镜都没露出来。

回到屋里,我从床底拖出那个木箱,打开锁——锁是我去年在废品站淘的,锈迹斑斑,钥匙插进去要转好几圈才能打开。箱子里放着那把20厘米的单刃折叠刀,还有几双旧袜子、半块肥皂。我把刀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用酒精棉片一点一点擦。刀刃上没有任何痕迹,可我还是擦,从刀柄擦到刀尖,又从刀尖擦回刀柄,棉片换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手指都擦得发皱,才用旧布把刀包好,塞回箱子最底层。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敢出门。白天就坐在炉边,把煤炉烧得旺旺的,炉上煮着稀饭,稀饭碗里飘着几根咸菜,是我前几天从巷口小卖部买的,五毛钱一袋,能吃三天。我不敢开电视,也不敢开收音机,怕听到任何关于砖窑路案子的消息,只能盯着炉火发呆,看火苗舔着炉壁,把煤块烧得通红,再慢慢变成灰白色的灰烬。

晚上更难熬。老城区的狗总在半夜叫,一叫我就醒,手会下意识地摸向床底的木箱,摸到冰冷的木板才敢喘气。我总觉得窗外有人,有时候会悄悄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风里晃,像个站在门口的人。有一次,巷子里过警车,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吓得赶紧把灯关掉,躲在床底下,直到警笛声消失,才敢爬出来。爬出来时,膝盖磕在床板上,青了一大块,我却没觉得疼——比起被警察找到,这点疼算什么。

后来那天傍晚,我实在忍不住了。屋里的稀饭吃完了,咸菜也没了,再不出门就要饿肚子。更重要的是,我心里像有团火在烧,砖窑路那次没被抓住的侥幸,让我总想着再找个“看不起我”的人。我翻遍了衣柜,找出那件黑色连帽衫——是前年冬天在夜市买的,当时老板说这是“加绒加厚”,结果穿了没几天就掉绒,现在领口都磨得发亮。我把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张脸,尤其是左眼角那块疤,生怕被人认出来。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乳胶手套——是上次在建筑工地偷的,放在抽屉最里面,还剩半包。这手套比之前的纱手套薄,抓车把时不打滑,也不容易留下纤维,我仔细地把每根手指都套好,连手腕处都扯得服帖。

我走到院子里,先把摩的的车牌用黑布缠了三圈,连车牌边缘的螺丝都没露出来。发动引擎时,我特意踩了好几下油门,听着发动机的声音,确认没有异常才敢开。摩的沿着老城区的小路往耒水河堤开,路上要经过三个巷子口,每个巷子口都有小卖部,我故意把车速放慢,假装看路边的招牌,其实是在观察有没有警察。路过第二个巷子口时,小卖部的老板在跟人聊天,我听见他说:“砖窑路的案子还没破呢,听说警察在查摩的司机,尤其是红色的嘉陵。”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加快车速,后视镜里的小卖部越来越小,直到彻底看不见,才敢松口气。

河堤边的风比老城区大得多,吹得连帽衫的下摆“啪啪”直响,像有人在后面拍我的肩膀。路灯稀稀落落的,每隔五十米才有一盏,还都是昏黄色的,照在地上,把树影拉得老长,像一个个蹲在路边的人。我把车停在一棵大杨树下,拿出烟盒——里面只剩三根“白沙”,是两块五一包的廉价烟,烟丝都有点受潮了。我点了一根,烟雾呛得我咳嗽,鼻炎又犯了,鼻腔里痒得难受,可我不敢用手揉,怕把帽子弄歪,露出左眼角的疤。

就在这时,我看见她了。她从河堤对面的小巷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的医药箱,是那种最老式的,上面还印着“衡阳卫生所”的字样,边角都磨得发白了。她的肩带勒得很紧,把灰色的棉袄都压出了一道印,走路时,医药箱会随着脚步晃,里面的玻璃药瓶撞在一起,发出“叮当、叮当”的轻响,在安静的河堤边格外清晰。我一眼就认出她了,前阵子我鼻炎犯得厉害,晚上睡不着,就想去她那里拿点药。她的“诊所”其实就是个铁皮棚子,在河堤边的菜市场旁边,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几个药柜,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海报。我进去时,她正坐在桌子后面嗑瓜子,看见我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问:“看什么病?”

我说:“鼻炎,晚上睡不着,想拿点药。”

她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我的连帽衫,看我的劳保鞋,看我手里攥着的五块钱——然后翻了个白眼,把瓜子壳吐在地上,说:“没钱别来耽误我时间。我这的药都是进口的,最便宜的也要二十块,你这点钱,连挂号费都不够。”

我当时脸就红了,攥着那五块钱,手心里全是汗。我说:“能不能便宜点?我就想拿点能缓解的药。”

她冷笑了一声,站起来收拾桌子:“缓解?喝热水最缓解,回家喝热水去吧。别在这占地方,我还要做生意呢。”

我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出门时,还听见她跟旁边的人说:“现在什么人都有,五块钱还想来拿药,真是穷疯了。”

那句话,我记到现在。晚上躺在家里,一想起她那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想起她翻白眼的表情,心里就像有团火在烧,烧得我睡不着觉。现在,她就走在河堤上,离我只有二十米远,我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看着她手里沉甸甸的医药箱,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经常独自走河堤,没人管,就算出事了,也没人会很快发现。

我把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发动摩的,慢慢跟在她后面。她好像没察觉到,还在往前走,偶尔会停下来,整理一下医药箱的肩带,或者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我在她身后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大姐,前面那段河堤没灯,我送你到路口吧,不要钱。”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我。我的帽子压得很低,她只能看到我的下巴和嘴巴,看不到我的眼睛,也看不到我左眼角的疤。她皱了皱眉,好像在犹豫,又好像在怀疑。过了一会儿,她往河堤深处望了望——前面那段路确实没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树影在风里晃。她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医药箱,叹了口气,说:“……那麻烦你了。”

我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侧身把医药箱接过来。箱子比看起来重得多,我放在脚踏板上时,能感觉到里面的药瓶在动,发出“叮当”的声响。她坐上后座时,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抓住了我的衣角——她的手指很凉,透过连帽衫的布料传过来,让我想起砖窑路那个姑娘抓着我衣角的样子。

“坐稳了。”我说着,发动了摩的。车开起来时,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河水的潮气和泥土的味道。我故意往河堤内侧的小路开,这里离主路远,没有行人,只有偶尔从草丛里窜出来的野猫,吓得我心里一紧。她没说话,大概是累了,偶尔会有风吹起她的头发,拂过我的后颈,有点痒。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前面那段路有棵老柳树,是老码头的旧址,石阶塌了半截,平时没人去,正好可以在那里动手。我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勒住她的脖子,怎么处理现场,怎么绕开有监控的路口回家——砖窑路那次的经验,让我这次更有底气。

开到老柳树下时,我停了车。这里的风更大,吹得柳树枝“哗哗”响,像有人在哭。河水拍打着石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打鼓。“到路口了?”她往前倾了倾身,伸手要去拿脚踏板上的医药箱。就是现在。我没回头,直接从座位上转过身,右臂猛地环住她的脖子,手肘顶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往我怀里按。我没敢用那条碎花围巾,怕留下纤维,用手臂勒更保险,皮肤接触的痕迹,风吹日晒几天就没了。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接着就开始挣扎,双手乱挥,想推开我,脚跟在地上乱蹬,踩得石子“咯吱、咯吱”响,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医药箱“啪”地掉在地上,盖子弹开,里面的东西全滚了出来:一个银色的听诊器,胶管缠在石头上,像条蛇;几瓶药摔碎了,白色的粉末混着河水的潮气,散发出一股苦涩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子里,让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时喝的中药;还有一个蓝色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字,大概是她的诊病记录,掉在地上时,页面被风吹得翻了好几页。

我用膝盖顶住她的后腰,把她按在地上,手臂收得更紧。她的喉咙里挤出“呃、呃”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我盯着她后脑勺的碎发,心里的火又烧起来了——你不是嫌我没钱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说我耽误你做生意吗?现在你还不是要受我的制,还不是要听我的!她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手脚一软,像摊烂泥似的趴在地上。我松开手,喘着气,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一丝温热的气,很轻,像风吹过蜡烛的火苗。我怕她没死透,万一醒过来报警,那就全完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就捡起一块碗口大的鹅卵石——石头是灰白色的,上面还沾着点青苔,冰凉的,硌得我手心发疼。这石头在河堤上到处都是,就算警察找到,也查不出是谁捡的。我蹲下来,把石头举起来,对着她的后脑勺砸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却被河水的声音盖住了。血顺着石头缝渗出来,滴在地上,很快被潮湿的泥土吸了进去,只留下一点暗红色的印子,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又砸了两下,直到她的身体彻底不动,连手指都没再动一下,才把石头扔进耒水。河水很急,石头“扑通”一声沉下去,连个涟漪都没剩下,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块石头一样。

我蹲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开始检查现场。我先看了看自己的手套——乳胶手套没破,手上也没沾到血,只是刚才抓石头时,手套上沾了点青苔,我用湿巾擦了擦,就干净了。后来我才发现,手套的指尖处其实破了个小口,只是当时太紧张,没注意到,一点皮屑粘在了柳树根的缝隙里,我也没察觉。然后我看了看摩的后座——刚才她挣扎时,头碰到了后座,蹭到了一点血,我从坐垫下摸出提前准备的湿巾,反复擦了三遍,直到看不出任何痕迹,才把湿巾扔进河里。这湿巾是我特意从超市买的,无香型,不会留下特别的味道,水一冲就散了。

接下来,我把地上的医药箱、听诊器、碎药瓶和笔记本都踢进河堤下的草丛里——那里的草长得比人高,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注意到。我又检查了一遍地面,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我来过的痕迹,才站起身,发动摩的。这次我没走原路,而是绕着河堤后面的小路往老城区开。那条路更偏僻,全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摩的开在上面,颠簸得厉害,我的屁股都快被颠麻了。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只有偶尔从树林里传来的鸟叫,吓得我赶紧加快车速。

回到平房时,天已经黑透了。我把摩的推进棚子,用破帆布盖好,然后进了屋。我先把连帽衫脱下来,扔进煤炉里——火苗“腾”地一下窜高,布料烧着的味道混着煤烟味,呛得我咳嗽,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又把乳胶手套也扔进煤炉,看着它们被火苗吞噬,直到变成灰烬,才用铲子把灰烬铲出来,倒在屋后的菜地里。菜地里种着几棵白菜,我用土把灰烬埋好,心想这样就没人能找到了。然后我拿出那把刀,用酒精棉片反复擦了三遍——刀刃、刀柄、甚至连刀鞘都擦了,确认没有任何异味,才用布包好,塞回床底的木箱。我又找了块抹布,把双手反复擦了好几遍,直到皮肤都擦得发红,才停下来。

做完这一切,我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摸出枕头底下的碎花围巾——是砖窑路那个姑娘的,我没敢烧,总觉得留着它,像留点念想。围巾上还沾着点泥土的味道,我把它贴在脸上,能感觉到布料的粗糙,想起那个姑娘最后那双眼,心里突然有点慌。但很快我又安慰自己:这次没留任何东西,连手套都烧了,警察找不到我的。

半夜里,邻居家的狗突然叫起来,声音很凶,像是看到了什么陌生人。我一下子坐起来,手摸向床底的木箱,心脏“咚咚”地跳,撞得胸口发疼。我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只有月光照在老槐树上,没什么异常。狗叫了几声就停了,我却再也睡不着,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反复想:这次没留东西,警察找不到我。肯定找不到的。可风又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我摸了摸左眼角的疤,突然觉得,夜色那头,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这间破平房,盯着我,盯着床底的木箱,盯着枕头底下的碎花围巾。我赶紧把围巾塞进枕头底下,拉过被子盖住头,可还是觉得冷,好像那双眼一直在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天还没亮的时候,河堤边的薄雾就像一层纱,把整个河堤都罩住了。一个晨练的老人,大概六十多岁,穿着灰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个收音机,正在河堤上跑步。他跑累了,就坐在老柳树下的石阶上休息,刚坐下,就觉得脚底下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他低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声叫出来,收音机掉在地上,里面还在播着早间新闻。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踉跄着往河堤口跑,一边跑一边喊:“死人了!河堤死人了!”

几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河堤的宁静。秦风带着队里的人下了车,他穿着黑色的警服,领口的扣子扣得紧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头微微皱着。

“秦风队长,这边!”一个辅警跑过来,指着老柳树的方向。

秦风点点头,跟着辅警往老柳树走。路上,他问:“发现者呢?情绪怎么样?”

“在河堤口的小卖部里,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已经安排人陪着了。”辅警回答,“现场保护得很好,没让任何人靠近。”

走到老柳树下,秦风看到李佳已经蹲在尸体旁边,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放大镜,正在仔细检查。地上散落着医药用品的碎片,薄雾还没散,把这些碎片都罩上了一层白霜,看起来格外刺眼。

“怎么样?”秦风走过去,声音压得很低。

李佳没有抬头,继续观察着尸体颈部的勒痕,回答道:“颈部有明显的环形压痕,宽度与成年人手臂相当,应该是徒手勒压致死。枕部有多处钝器打击痕迹,创口形态一致,符合同一种凶器所致。凶器应该是较大的鹅卵石,现场没有找到,可能已被抛入河中。”

“死亡时间?”秦风又问。

“根据尸僵和尸温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李佳摘下手套,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周围的地面,“这里的地面很湿,脚印基本都被破坏了。不过我们会对周边区域进行扩大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痕迹。”

秦风点点头,目光落在散落在草丛中的医药用品上。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那台已经摔坏的听诊器和几本湿透的笔记本,眉头皱得更紧了。

“受害者身份确认了吗?”他问。

“根据附近居民反映,这片区域有一位姓李的游医,经常在河堤边摆摊看诊。”罗文快步走过来,递上一本被水浸透的笔记本,“这是在现场找到的,上面记着一些患者信息和出诊记录,第一页写着‘李小燕’的名字,应该就是她。”

秦风接过笔记本,纸张被水浸得发皱,字迹却还清晰。他快速翻了几页,上面记录着一些常见病症和简单的用药建议,最后几页还写着几笔出诊的时间和地点。

“看来她是在结束工作后遇害的。”秦风眼神一凛。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河堤两侧的树木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河水拍打着石阶,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起案子和砖窑路那起有很多相似之处,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罗文,”秦风转头道,“你立刻组织人手,对河堤两侧进行地毯式搜索,重点查找可能的凶器——鹅卵石,以及任何可疑物品。同时,调取河堤沿线及周边道路的监控录像。”

“明白!”罗文应声而去。

“另外,”秦风又补充道,“联系法医中心,安排尸体运回进行进一步检验。通知辖区派出所,对附近居民进行走访,了解昨晚是否有可疑人员或车辆出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警察同志!”他一看到秦风,立刻上前说道,“我昨晚在这附近夜跑,大概八点多的时候,看到一辆红色的摩的停在河堤边。司机戴着帽子,脸看不太清楚,车牌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觉得有点可疑……”

“你能确定是红色摩的吗?大概在哪个位置?”秦风追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确定!”年轻人肯定地点点头,“就在前面那棵老柳树附近。我当时从那里跑过去,还听见摩的发动的声音。”

秦风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老柳树上,那里正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感觉案件的线索正在一点点汇集起来,但离抓住凶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秦风对年轻人说,“我们会安排人员对你进行详细询问,请你配合。”

年轻人连连点头,显得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秦风转身对李佳道:“你先回中心对物证进行检验,尤其是受害者指甲内的残留物和衣物纤维,看看能不能找到凶手的dNA或其他线索。”

“好的。”李佳收拾好工具,带着法医团队离开了。

秦风站在河堤上,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陷入了沉思。红色摩的、夜晚作案、受害者颈部勒痕……这些都与砖窑路案件高度相似。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所为,那么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一带,甚至可能经常在河堤和电子厂附近出没。

他知道,现在需要做的是耐心、细致地收集每一条线索,然后将它们串联起来,才能最终揭开真相。

而此时的我,正坐在老城区的平房里,听着巷口传来的风声。

昨晚回来后,我把屋里的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地上的煤屑都扫到了墙角。我甚至把院子里那辆摩的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痕迹。

可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无法平静。

巷子里有人在议论,说河堤那边也出事了,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每听到一句,我的心就跟着紧一下。我努力告诉自己,这次我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们不可能找到我。

但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我不寒而栗。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角的疤,冰冷的指尖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昨晚的一切仿佛又在眼前重现。

我站起身,走到床边,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那条碎花围巾。布料粗糙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我把围巾拿出来,贴在脸上,贪婪地吸了一口上面的土腥味,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我又把它塞回枕头底下,拉过被子盖住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低沉的交谈声,似乎有人在挨家挨户地询问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的门口。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那扇老旧的木门被敲响。

博看读书推荐阅读:穿书之反派儿子九岁半惊!嫡长女她撕了豪门炮灰剧本小生问道之九天逆世崩铁:我真不是秩序太一觉醒八三,嘴碎丈夫冷脸洗内裤野性难驯修仙而已,只复仇不搞纯爱嫁糙痞军官!娇软美人顶不住了我的现实女友恋上我的游戏女友被赶出国公府,假千金富可敌国什么温柔万人迷竟然还吃香在年代文里手握空间称王称霸穿成虐文女主,都别想逼她走剧情春来江山笑我在清园肆与大佬结盟流金岁月:开局女神就倒追?海贼王之天龙人的荣耀猎罪图鉴:我能看见破案提示绝区零:系统商店怎么越来越怪养猫逗狗让我爱情事业双丰收李丽精灵:重生之我在合众当教父快穿:宿主手持空间一心囤货无限惊悚:我在恐怖游戏里杀疯了一个不正的出马仙帝凰策:魏璎珞的乱世抉择平山随快穿之相见未识假面骑士:另类魔王的旅行小夫人会玄学,携崽炸翻豪门六皇子快追,阮小姐又上战场了【追金主火葬场】我跪等哥哥回头卡牌:用三国卡组给对手带来啸容穿书!女主保镖成了我的菜!轮回恋曲:遗忘的秘密心声暴露后,炮灰团被我骂傻了这家事务所不太正经星辰夜晚CF外挂上交:大哥只想保护人类从斗罗开始的秋冥山组织我,熊猫!骑东北虎摆摊直播爆红万里晴空说我假冒神明,我雕刻敕封人间假千金被赶,嫁给老首长养崽崽渣夫带青梅产检,辛小姐离婚独美雄城风云山海长生赋杏花村最强的王者重生,不愿为妃
博看读书搜藏榜:君意洽废柴逆天,废物小姐竟是全系天才娘娘不在乎血族琴酒,在线自闭被家暴致死后,重生八零虐渣鉴宝社恐女修靠网游在修仙界生存重生千禧年,我带领全村发家致富现实世界走出的宗师快穿之每个世界都在发疯万千眷侣王爷痛哭,王妃画风逐渐走歪一笙慕君快乐系球王,愁苦瓜迪奥拉腹黑大佬家的小祖宗甜化啦!全能门将觅香茅山道士传奇2从东京开始的武圣美人今嫁嫁给万年老妖,想短命都不行穿成不受宠嫡女,我灭全家造反了超能勇士2温柔成瘾救命!算的太准,被全球首富盯上了死后在地府我和我死对头he了凡人修仙:我有扇能穿越的青铜门狼少女的童话之旅穿成恶毒后妈,努力养正小反派四合院之开局让傻柱识破绝户计长生:柳星海游记哇,老祖宗看我刷视频全都惊呆了COS瞎子穿越盗墓世界背景后豪门全员读心?缺德后妈创哭他们假千金一不小心养了反派,想跑路这个黑希儿可以打终焉误惹黄金单身汉:豪门权妇天灾之我携空间闯末世在生存游戏里卷生卷死鬼吹灯之秘墓异闻录落魄千金掉马后:各界大佬抢疯了中州梦史星星总会来护我穿书后我成了反派的炮灰娇妻观影终极一班3灵泉空间之逃荒农女超彪悍爱情自有天意,缘分命中注定穿越千年与你相恋灵气复苏:从仓鼠开始进化重生在死前一小时乡村灵异:被封印的禁忌传说
博看读书最新小说:魔方与城市的棱角茧房逆袭满级大佬伪装小白后炸翻都市天渊十三界洪荒:我,物理学家,带人族逆袭综影视:古早影视悲惨男主男配们重生之祁同伟的逆袭之旅光之美少女:光与暗的传说王爷的男德炸了【综盗笔】长宁:百年契约我有一剑,可逆混沌夺我血汗钱?我反手搬空家产流放:我带着系统在流放地种田散修的日常摸骨追凶谢sir他口嫌体直极速追杀:从裁缝到高台桌长老惊!重生后我撕了高考志愿西游:瘦子,乞丐,猴子?大圣水浒亡命仙界,我和十三仙女联手民国迷踪新还珠我娘是令妃青梅暖玉逆袭:璀璨人生我的玩家比诡异更诡异舔狗舔过头被主角们强制爱了财务自由:女大重返校园当网红星辰予你:误撩学长后我全网火了废柴觉醒全系后,把摄政王宠上天都市罪案风云:欲望与正义的较量穿书自救指南,不,我掀桌猛鬼宿舍:我的小床收益百倍韩娱:绑定系统面板后我超神了剑鼎凌九霄我在恐怖无限流里当好人重生后我手撕渣男,大佬为我俯首四合院:从拒绝易中海,一路进部赘婿的假戏内核星铁:我将背负一切悲剧宇宙危险1之地球的城市危机1她新婚夜忘锁门京圈大佬一夜沦陷星河之恋!有兽焉:从世界诞生之初开始蛇聘前夫重生护堂妹?嫁反派后他急了啥?复制到奥特胸肌人间小温报告教官,请指示!方舟:我还活着的日子我在洪荒录道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