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论道 vs论剑
晨曦初露，剑阁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赵虎早早起身，在院中缓缓打着拳法。经过一夜的调息，他感觉体内的气血在剑阁特有的剑意刺激下，运转得越发顺畅。
林红玉站在廊下，看着赵虎练拳。他的动作看似简单，但每一拳都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更让她惊讶的是，随着赵虎的拳法展开，院中的薄雾竟然开始缓缓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侯爷的修为又精进了。她轻声自语。
天剑殿内，凌虚子与几位长老正在听取凌风子的汇报。
此子昨夜一直在客房休息，今晨在院中练拳。凌风子说道，他的拳法...很奇特。
凌云子挑眉：如何奇特？
看似简单，实则蕴含至理。凌风子沉吟道，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拳意竟然能与剑阁的剑意产生共鸣。
众长老闻言，都露出讶异之色。剑阁立派千年，历代先辈在此悟剑，留下的剑意何等强大？一个外人的拳意竟能与之共鸣，这简直闻所未闻。
凌虚子抚须沉思：看来此子确实不凡。凌风，你去请他到论剑堂。
——论剑堂——
论剑堂位于剑阁主峰半山腰，是一座古朴的石殿。殿内空旷，地面由青石板铺就，四周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剑法图谱。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殿中央的一块巨石，石上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据说那是剑阁开派祖师的佩剑。
赵虎在凌风子的引领下走进论剑堂，林红玉和几个玩家随从跟在后面。一入大殿，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剑意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利剑指向自己。
好强的剑意！林红玉低呼一声，下意识地运功抵抗。
玩家们更是脸色发白，【pK狂魔】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唯有赵虎面色不变，仿佛感受不到那股剑意一般。
凌虚子与几位长老已经在大殿内等候。见到赵虎如此从容，众长老都暗自点头。
镇北侯请坐。凌虚子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赵虎拱手为礼，在蒲团上坐下。林红玉和玩家们则站在他身后。
听闻侯爷在临江城以独特手段整顿秩序，令人佩服。凌虚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赵虎微微一笑：真人过奖。赵某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凌云子忽然开口：侯爷以铁躯境逆斩真元，不知用的是什么剑法？
这话问得直接，甚至有些无礼。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赵虎却不在意：赵某用的不是剑法，是拳法。
拳法？凌云子挑眉，侯爷不用剑？
武学之道，何必拘泥于形式？赵虎淡然道，剑是兵器，拳也是兵器。关键在于用兵器的人，而不是兵器本身。
这话一出，几位长老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在剑阁的人看来，剑是百兵之君，其他兵器都要逊色一筹。
凌虚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侯爷认为，拳能胜过剑？
不是拳胜过剑，是道胜过技。赵虎平静地说道，一力降十会，力之极亦可近道。
好一个力之极亦可近道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殿内。此人面容俊朗，眼神锐利，腰间佩着一柄白玉剑鞘的长剑，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凌绝师弟。凌虚子微微点头。
凌绝子，剑阁四长老，以剑法凌厉着称。他走到赵虎面前，目光如剑：久闻镇北侯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说力之极亦可近道，未免太过狂妄。
赵虎起身拱手：请指教。
凌绝子冷笑道：我剑阁立派千年，历代先辈以剑证道，方有今日之盛。你一个年轻人，竟敢妄言力可近道，岂不是小觑了天下剑客？
殿内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林红玉手按剑柄，玩家们也紧张起来。
赵虎却依旧从容：赵某不敢小觑剑道，只是认为武道万千，剑道是道，力道也是道。殊途同归，何必厚此薄彼？
好一个殊途同归！凌绝子眼中战意盎然，那就让凌某领教一下，侯爷的究竟有何不凡！
【小李飞刀不飞】推了推眼镜，低声道：要动手了。
这个凌绝子看起来好强啊，【pK狂魔】咋舌道，侯爷能打得过吗？
【搬砖小能手】担心地说：这里可是剑阁的地盘，要是打起来，我们会不会吃亏啊？
放心，【暗影刺客】低声道，侯爷既然敢来，肯定有把握。
【铁壁】则是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凌绝子的动作：他的站姿毫无破绽，是个高手。
玩家们虽然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能亲眼目睹这种级别的高手对决，对他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缘。
王刚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上，通过特制的千里镜观察着论剑堂的情况。虽然听不到对话，但从双方对峙的态势来看，显然是要动手了。
头儿，要打起来了。一个探子低声道。
王刚点头：终于要见真章了。我倒要看看，这个赵虎到底有什么本事。
周世荣在临江城收到飞鸽传书，得知赵虎在剑阁与人论剑，顿时喜形于色。
好！打起来最好！他兴奋地踱步，不管谁胜谁负，对我们都有利。
黑衣人问道：老爷，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必，周世荣摆手，静观其变即可。不过要随时准备，一旦赵虎落败，立刻散播消息，说他实力大减。
——论剑堂内——
凌虚子缓缓开口：既然两位都有意切磋，那就在这论剑堂中过过招吧。不过要点到为止，不可伤和气。
凌绝子拱手：谨遵大长老之命。
他转向赵虎：侯爷，请。
赵虎点头：
两人走到大殿中央，相对而立。凌绝子缓缓拔出佩剑，剑身如秋水，寒光凛冽。而赵虎则是空手而立，神色平静。
侯爷不用兵器？凌绝子皱眉。
赵某的拳头，就是最好的兵器。赵虎淡然道。
凌绝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凌某占便宜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已然刺出！这一剑快如闪电，剑尖颤动，幻出七点寒星，将赵虎周身大穴全部笼罩！
七星追月！有长老低呼出声。
这是凌绝子的成名剑法，一剑七变，虚实相生，不知多少高手败在这一剑下。
面对这精妙绝伦的一剑，赵虎却不闪不避，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轰出！
拳风过处，空气发出爆鸣！那七点剑光在磅礴的拳劲面前，如同泡沫般纷纷破碎！
凌绝子脸色微变，剑势一转，化作一道长虹，直刺赵虎胸口！这一剑更加凌厉，剑未至，剑气已经刺得人肌肤生疼！
赵虎依旧是一拳！但这一拳与之前不同，拳势凝重如山，仿佛携带着万钧之力！
拳剑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凌绝子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传来，忍不住后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而赵虎却是纹丝不动，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刚才的交手中，凌绝子落了下风！而且是在用了兵器的情况下，被空手的赵虎一拳击退！
凌绝子脸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收剑入鞘：侯爷果然名不虚传，凌某佩服。
赵虎拱手：承让。
凌虚子眼中精光闪烁：侯爷的拳法，确实另辟蹊径，让人大开眼界。
赵虎淡然道：武道万千，各有所长。赵某只是走了适合自己的路而已。
他望着殿中央那柄锈迹斑斑的古剑，若有所悟：剑道也好，力道也罢，最终都是为了追寻武道真谛。殊途同归，何必执着于形式？
这话一出，众长老都陷入沉思。他们一生练剑，视剑为至高无上的兵器，从未想过武道还可以有其他路径。
凌虚子长叹一声：侯爷一言，惊醒梦中人。剑阁立派千年，或许确实太过执着于剑了。
赵虎微微一笑：执着未必是坏事，但也要知道，剑只是工具，道才是根本。
他走到那柄古剑前，伸手轻抚剑身。说来也怪，那柄千年无人能拔的古剑，在他触碰的瞬间，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剑鸣！
众长老见状，无不色变！
论剑结束，赵虎在凌风子的陪同下离开论剑堂。
侯爷今日一番话，让我等受益匪浅。凌风子由衷地说道。
赵虎摇头：赵某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感悟而已。
他望着远处的山峦，眼神深邃。经过刚才的论剑，他对自己要走的路更加清晰了。
力道也是道，何必羡慕剑道？只要坚定地走下去，终能抵达武道的彼岸。
而体内的瓶颈，在刚才的交手中又松动了几分。他感觉到，突破真元境的契机，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