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张劲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些他抓不住的念头,忍不住担忧的看向郁星澜,不安的低唤了一声。
“我用汪素娥做例子,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无论何情何境,真的还是得保留自己的最后底线。
我从来都不会虚伪的宣扬一些不争不抢这样的言论。
这世上从来都不可能没有争抢,机缘就会自动找上门赖着你的好事,那不是扯淡吗?要真的有那样的好事,那么又成立宗门做什么?
成立了宗门后,又为什么会有排名?
当然,会有些迂腐或者虚伪的家伙会说是方便名下弟子成长,可要真的靠着不争不抢,又需要弟子成长什么?
我最烦大道理,这些你们也是知道些许的。
可是,争抢还是得有些讲究的。
不能没有下限。
得对得起自己心中那道底线才行。
这修仙和修魔到底有什么不同?
不就是心中那道底线吗?
要是什么都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那不是都成了魔头靡擎嘛?
我们还是得尊重自己心中的底线。
我坑汪素娥,也是她活该。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缺德宗长年无下限的巧取豪夺从别的宗门坑来的,我不过是用他们的法子用在了他们的身上而已。
我今天胆敢用这样的论调教导你们,可他们缺德宗敢吗?
他们只会用满口的仁义道德去哄骗,去算计,去掠夺。
再说,他们可没有想放过我们。
先不说空月宗与缺德宗的立场,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只要我们不满足他们的任何要求,他们就会不给我们留下任何的活路。
哪怕,我们算是与那些狗东西第一次见面。
就因为我们肖想了未出世的神器,他们就不会放过我们。
你们但凡仔细观察,就会知道,追随在缺德宗身后的那些宗门,他们是不是只得如同哈巴狗一样为缺德宗做牺牲?
可是,凭什么?
神器出世,能否得到它的青睐,都是各凭本事。
但凡他们能够堂堂正正的与我们竞争,输赢对我来说真的没有那样的重要。
当然,这些话扯得有些远。
我们再来说说,我刚刚说的,个人修为,是不能过分强求的问题。
你们现在都明白汪素娥的修为是如何来的对不对?
可她被那样多的人护着,可有什么用?
我还是一个没有渡劫飞升的修真阶的揍她不是轻而易举?
如果不是她那狡诈的狗东西父亲为她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我绞杀她都不是问题。
所以,因果法则还是遵守一二才行。”
“谢夫子教导。”
众弟子满心敬畏的看着郁星澜道。
虽然大家心中隐约都有些问题,可此刻,他们对自己的夫子除了恭敬,真的不敢随意问出一些越矩的问题。
“我刚刚用神识探查了一番,我们这是也被带进了一个大阵里面。
所以,安心的修炼吧!
把属于你们的机缘法器炼化。”
郁星澜吩咐道。
她与大家扯这些闲话,为的就是害怕长时间破不开这个诡异的大阵,众弟子会被恐慌,贪婪支配。
届时,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如果,天道真的要亡她郁星澜与这三十九位弟子,她希望大家可以更加体面的死去,而不是极其不堪的模样。
众弟子也极其听话的坐下,开始修炼。
这大阵里面,一片废墟,连吃的都不会有。
郁星澜不得不多思多虑。
当然,这些天一直在找出口的弟子们也知道这个极其残忍的事实,所以,当作辟谷闭关。
郁星澜见到大家都进入了状态,她也安心的静下来,用神识仔仔细细的寻找这个诡异大阵的阵脚。
只是,还没有等到郁星澜有所收获,她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因为张劲率先突破。
看着张劲与神剑罗刹一道腾空而起,郁星澜赶紧为张劲护法。
她双手结印,把自己与张劲和众弟子隔开,不能打扰了其他的人。
罗刹剑剑光大盛,团团的包裹住张劲,汹涌的气息倾泻出来,朱红的光团里面掺杂着微不可察的黑气。
郁星澜也腾空端坐在张劲的面前,右手结印,耐心的抽取着那微不可察的黑气。
浮云扇稳稳的浮在郁星澜的身后,如同海绵一样,尽数把从罗刹剑和张劲额间的屡缕黑气尽数吸纳。
“夫子?”
“闭嘴,气沉丹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上下相顾,神色相依;蓄意玄关,降伏思虑。”
张劲听着郁星澜清脆的声音,心中大定。
一遍又一遍诵着定心心经。
他身上汹涌澎湃的外泄灵力在郁星澜强制干预下,逐渐的回归到张劲的识海。
张劲自己能够逐渐的驾驭起来。
七天时间,好似眨眼间就给过去了。
张劲与郁星澜同时落地,在张劲睁开自己的眼睛那一瞬间,郁星澜也睁开了她那双颇为清冷的凤眸。
“感觉怎么样?”
郁星澜开口间,清脆的声音让张劲身子一颤。
“夫子,弟子怎么连跨四级突破?
弟子这是到了练虚期了?”
张劲眼底全是震惊。
“嗯,或许与罗刹剑有些关系。”
郁星澜把自己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才淡然的回答道。
这家伙不开窍就不开窍,这一下子连续提升四级,这算是开窍了吧?
“夫子,罗刹剑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劲回想这些天,夫子一直都在抽取着罗刹剑光和自己身上的黑色之气,忍不住担忧的问道。
“罗刹剑本就是神魔异象所产出的,我这不是把它所携带的魔气都给抽取了嘛。
再说,你身怀浩然正气,降得住它。
担心什么?”
郁星澜倒是放心,回答也是不假思索。
“弟子是担心那些魔气会对夫子您带来麻烦。”
张劲嗫喏了几下自己的嘴唇,才干巴巴的回了这样一句话。
他心中那些婉转的心思是没有法子说出口的,可,他又不想彻底的压制下去。
还真是为难啊!
满腔的柔意既酸涩又带着丝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