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那蕴含着无尽痛苦与悔恨的精神波动,如同揭开了一层覆盖在历史真相之上的厚重尘埃,将一段被彻底遗忘的、关乎世界命运起点的秘辛,缓缓道出。
“初代……噬极兽……”
马克的声音仿佛来自万古之前,带着岁月都无法磨灭的创伤,“那是在……我们所处的文明纪元之前……一个致力于探索生命与宇宙终极奥秘的机构……”
他的叙述将陈拾和吴斜的意识带入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时代。
那时,人类的科技水平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深邃的宇宙。
“我们从遥远的星海……带回了一种物质……一种在太阳系诞生之初就可能存在……古老到无法想象的物质……我们称之为,‘玛娜’……”
“它……无法被归类……既非植物,也非动物,甚至不同于任何已知的元素或能量……我们穷尽所有手段分析……最终只能勉强定义……它是由一种最纯粹、最本源的‘生命源质’构成……”
“机构安排我和……月魁……负责主导研究……”
提到白月魁的名字时,马克的精神波动泛起剧烈的涟漪,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感。
研究在谨慎中进行,但灾难依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一次……严重的实验事故……玛娜……它‘活’了过来……它选择了我……强行寄生在了我的身上!!”
马克的声音充满了被侵蚀的痛苦,“我被它控制了……意识……身体……我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吞噬生命源质的怪物!!”
“我……我屠杀了实验室里所有的同事……我们共同的朋友……”
巨大的悲伤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月魁……她试图阻止我……但她……她也在这个过程中被玛娜严重污染……她的生命形态被强行扭转……获得了近乎……不老不死的特性……”
“最后……为了阻止我造成更大的破坏……她……她亲手……用我送给她的枪……结束了我那具被寄生躯壳的活动……”
然而,悲剧并未就此结束。
失去了马克这个最初寄主的压制,以及实验事故泄露的玛娜物质,开始不受控制地扩散,污染环境,侵蚀生物,最终演化成了席卷全球的,玛娜生态!
“月魁……她怀着对我的感情和愧疚……还有阻止生态灾难的决心……她保留了我被寄生躯体的部分基因样本……她想要找到将我的意识与原始玛娜分离的方法……”
马克的声音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悲哀,“于是……有了龙骨村地下……那个秘密实验室里……无数的‘马克’克隆体……”
“后来……灯塔的上一代统治者……不知从何处找到了那个实验室的遗址……他们带走了其中一个相对‘稳定’的克隆体……那就是……后来在灯塔长大的‘我’……”
“而他们……同样也找到了月魁遗留的基因信息……他们视若珍宝……秘密进行了克隆计划……想要制造出强大的战士……那个最成功的克隆体……就是……冉冰……”
至此,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为何太阳墓下有马克的克隆实验室,为何灯塔上会有冉冰,为何马克会对冉冰有着近乎本能的深刻情感。
因为这一切,都源于上古时代那场事故所引发的、跨越了漫长岁月的因果链条!
陈拾心中恍然,直播间观众也被这宏大的背景设定震撼得无以复加。
马克的叙述回到了相对近的时间线。
“后来……发生了灯塔上的一切……我失去了冉冰……离开……在地面与真正的月魁相遇而不自知……直到宇宙中那一战……”
“我融合了那被污染的眼球……在它的影响和‘帮助’下……我……我亲手杀了月魁……杀了冉冰存在的根源……”
巨大的痛苦让他再次陷入混乱的呓语。
“我回到了灯塔……这座一切悲剧交织之地……我疯狂地进行克隆实验……想要‘复活’她……但制造出来的……都只是扭曲的怪物……”
“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在我与这远古之脑融合……看清部分真相而濒临彻底疯狂的时候……”
马克的精神波动在这里,陡然变得尖锐而诡异,仿佛回忆起了某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他……出现了……”
“那个……自称‘鹤仙人’的存在……”
“他告诉我……他知晓一切……他说……常规的方法不可能真正复活一个生命源质彻底消散的存在……”
“但是……他说……有一个例外……”
“只要找到……‘唯一长生种’……”
“利用它……就能打破生死界限……逆转源质归墟……”
鹤仙人!
又是他!
他在马克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指出了另一条看似充满希望的道路。
寻找“唯一长生种”!
陈拾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鹤仙人会出现在灯塔,为什么会带走海绵宝宝!
因为海绵宝宝,很可能就是鹤仙人口中的唯一长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