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楼时，风卷着暮色灌进领口，我打了个寒颤，才发现手心还攥着把汗。
黄永强走在旁边，校服袖子沾着点灰，他侧头看我一眼，突然笑了：“刚才抡扫把那下够狠。”
我扯了扯皱巴巴的袖口，没说话。
其实刚才挥出最后一下时，手腕都在抖。
“爽吗？”郑伟从后面追上来，胳膊搭在我肩上，“我瞅着韩兆那怂样，他装他的老母。”
张浩宇跟在最后，脚步比来时稳了些，只是一直低着头。
回到教室时，唐欣悦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看见我们，她跳起来冲过来，目光扫过每个人，“受伤没？”
我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她已经走过来，抓起我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没伤着吧？有没有被他们反扑？”
“没，”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还带着点凉意，“我们人多，他们没敢还手。”
刚在座位上坐下，唐欣悦突然俯身，往我嘴里塞了颗糖。
橘子味的甜意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点凉丝丝的薄荷味。
她直起身，手还撑在我桌沿上，眼里闪着光：“感觉怎么样？”
我嚼着糖，含糊道：“不怎么样，就……手有点酸。”
“就这？”她挑眉，手指轻轻戳了戳我胳膊，“你就没觉得有点兴奋？”
我愣了愣，想起刚才抡扫把时的狠劲，还有韩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样子，老实点头：“当时是有点……。”
但很快又皱起眉，“可打完又觉得怪怪的，感觉那不是我了。”
唐欣悦却笑了，弯腰凑近我，声音软得像：“这就是你啊，乖乖。”
她伸手，指尖轻轻刮了下我脸颊，“你答应过我的，要努力变成我喜欢的样子。”
我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课本边缘，声音闷闷的：“可是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心里总觉得，那个抡着扫把打人的自己，陌生得让人发慌。
唐欣悦的指尖顿了顿，没再刮我的脸颊，反而轻轻碰了碰我皱起的眉头，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我知道呀。”
她弯着腰，视线和我平齐，眼里盛着明晃晃的理解，“你想和人和平相处，不想惹事，这些我都知道。”
可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点无奈：“但别人就是要欺负你呀。”
“你不站出来，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下次还会变本加厉。”
她伸手把我抠皱的课本边缘捋平，“我不是让你变成只会打架的人，是想让你学会保护自己，别再受委屈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宝宝，我要是一直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下摆。
教室里的吊扇“嗡嗡”转着，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轻轻晃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心上：“不管乖乖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她伸手，指尖轻轻勾住我的手指，温度一点点传过来：“乖乖保护不了我，那就让我来保护乖乖。”
我愣住了，喉咙突然有点发紧。
原来喜欢不是要求对方变成多厉害的人，而是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愿意站在你这边。
“可是……”我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打断。
我知道，乖乖你没办法一下子变成我心里那个完美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节，声音软得像棉花，“其实我也不希望你改变什么了。”
“以后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怂的时候就躲在我身后，想往前冲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一起。”
我愣了愣，没明白她怎么突然松了口，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让我“学坏点”：“宝宝，你怎么突然……”
“因为我不想你受伤害啊。”她抬眼望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就是突然觉得，那些所谓的‘酷’和‘帅’，哪有你平平安安的重要。”
她往我这边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像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再说了，性格温和的你，本来就很帅啊。”
我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原来被人坚定地选择，是这种感觉——不用逼着自己改变，不用怕自己不够好，因为知道，不管怎么样，总会有人站在你身后。
她见我盯着她发呆，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带着点笑意：“乖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宝宝，你真好。”
她挑了挑眉，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像悄悄话，带着点狡黠：“那你会喜欢男生吗？”
我当场就愣住了，脸颊“腾”地一下热起来，像是被人塞了个滚烫的红薯。
手里转的笔“啪嗒”掉在地上，我慌忙捡起来，舌头都打了结：“不……不会！绝对不会！”
她看着我这副窘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看你吓的，我就是问问。”
我摸着发烫的耳朵，心里又慌又乱，却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她见我还红着脸，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只是把我的笔放回手里：“真的吗？乖乖。”
“肯定是真的呀，宝宝。”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却故意拖长了调子，眼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我希望乖乖以后可以守住底线哦。”
“你在说什么呀？”我脸红得要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越扯越远了……”
她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凑近，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耳朵，又摸了摸我的脸颊，语气带着点惊奇：“好烫呀——有这么害羞吗？”
“我哪有害羞呀，”我梗着脖子反驳，脸颊却烫得更厉害，“就是觉得我们聊得越来越离谱了……”
她挑了挑眉，故意凑近了些，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廓：“我就说让你守住底线，又没说是什么底线，你害羞什么呀？”
“你坏！”我被她堵得说不出话，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就知道调戏我……”
（对了，那我回复一下大家一直在问的女装主线，我现在写的就是主线呀）
（我之前的内容写的很明白了，穿内衣去学校穿一天，穿两天，穿三天，该得到的认同感也有了，也没有那种刺激感了，穿的又厚，也没有人会发现，自然而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我的经历就是一点一点慢慢来的，就是一点一点的尝试，不会说突然就非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人，突然就一定要做什么特别离谱的决定，穿女装去上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