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修改改，写写停停，确定好后又重新抄了一遍，全部写好的时候已经5:10多分了。
我拍了张检讨结尾的签名照，发给唐欣悦：“宝宝，我写完了。”
等了几分钟没回应，才想起她下午说手机快没电了。
我把检讨折好塞进书包，躺回床上刷短视频，没看几分钟，手机突然震起来，是唐欣悦的电话。
“乖乖，你开门呀。”她的声音带着点喘，背景里还有风声。
我愣了愣，趿着拖鞋跑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心猛地跳了一下——唐欣悦和沈思琪正站在楼道里，校服上沾着雪粒，鼻尖冻得通红。
拉开门的瞬间，沈思琪先挤进来，跺着脚上的雪嚷嚷：“为了陪你家悦悦，我这么乖的人都翻围墙出来了！”
“快穿女装给我看看！”
还没等我在刚刚的话缓过神，唐欣悦直接挤进门，冰凉的手指贴上我额头：“乖乖你电话里声音哑哑的......是不是哭过了？”
我愣了愣，侧身让她们进来，反手带上门挡住外面的寒风。
沈思琪已经自顾自往客厅走，看见墙角的电烤炉眼睛一亮：“这玩意儿好！快插上快插上，我脚都冻麻了。”
我摸索着找插头，电线在地板上拖出轻响，烤炉“嗡”的一声亮起橘红色的光，暖意慢慢往四周漫。
唐欣悦挨着烤炉坐下，校服上的雪粒遇热化成水珠，在布料上洇出小圈湿痕。
客厅里一时没声音，只有烤炉工作的轻响。
我搓了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沈思琪那句“穿女装”还在脑子里打转，脸颊有点发烫。
“别理她，”唐欣悦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指尖带着室外的凉意，却软得像棉花，“她跟你开玩笑呢。”
她顿了顿，目光往我眼角扫了扫，“你的事……我跟思琪说了。”
沈思琪正捧着烤炉烘手，闻言抬了抬下巴：“放心，我嘴严得很，比王思琳那些大喇叭靠谱多了。”
“我去给你们接点热水。”我站起身往饮水机走，听见身后沈思琪跟唐欣悦嘀咕：“你看他耳朵都红了，刚才是不是真哭了啊？”
唐欣悦轻轻“嘘”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我耳朵里：“别乱说，他就是脸皮薄。”
我端着两杯热水走过去，水汽氤氲在杯口，把手指熏得暖暖的。
沈思琪接过杯子，吹了吹热气，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说真的，你到底难过不？被记过还被赶回家，换我早委屈得哭了。”
“真没什么。”
我把另一杯递给唐欣悦，“能回家休息一天，不用上晚自习，多好啊。”
沈思琪挑眉，突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不难过就好，那赶紧穿女装给我看看，我真的好奇死了。”
我瞬间僵住，脸颊“腾”地烧起来，下意识转头看向唐欣悦，眼睛里估计写满了“救命”。
唐欣悦抿着嘴笑，手指在杯沿画着圈，慢悠悠开口：“换吧乖乖。”
见我瞪大眼睛，她又补充道，“正好做件你喜欢的事，换换心情嘛。”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转身回房时，背后还飘来沈思琪“加油姐妹”的调侃。
关上门，室温仿佛一下子被隔绝在外，指尖触到衣柜里那套衣服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
我咬了咬唇，脱下卫衣往椅背上一搭，冷得打了个哆嗦，赶紧抓过衣柜里的内衣穿上。
反手扣排扣时，手指有些不听使唤——第三次才对准那个小钩子。
扣好后看了看一旁的海绵垫，犹豫了下还是塞了进去，捏了捏形状，才笨手笨脚的套上衬衣。
刚脱掉裤子换好格裙，突然听见门外沈思琪喊：“好了没啊？再不出来悦悦要进去了！”
“快了！”我扯着裙摆往下拽了拽，又从小皮鞋里拿出丝袜换好。
全部换好后，走到镜子前一看——衬衫的下摆还露在外面，显得乱糟糟的。
我赶紧把衬衫塞进格裙里，顺着腰线把布料捋平，直到衬衫边角藏进裙腰，才满意的打开了门。
沈思琪“哇”的一声跳起来：“我的天！这粉色也太嫩了吧！比我那条蓝的好看一百倍！”
“悦悦你原来吃这么好啊！”
唐欣悦正端着水杯喝水，看见我时顿了一下，喉结轻轻动了动，才放下杯子走过来。
她伸手帮我把歪掉的领结系好，指尖捏着领结两端调整角度，呼吸轻轻扫过我的颈窝，弄得我脖子发痒。
她拉着我在她旁边坐下，“乖乖真好看......”她这句话是贴着我的鬓角说的，气流撩起几根发丝。
我整张脸埋进她校服外套，闻到淡淡的护手霜茉莉香。
沈思琪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找角度：“这幕必须存档！”
我刚想抬头想阻止，后颈就被唐欣悦轻轻按住：“让她拍吧乖乖，没事的，思琪不会给别人看的。”
她掌心覆在我发顶，像给炸毛小猫顺毛。
拍好后沈思琪冲我挤挤眼，“以后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没想到啊......”沈思琪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小皮鞋尖，“你还有这隐藏技能～”
唐欣悦把我往怀里带了带，声音软软的：“乖乖不委屈啊，我们都觉得好看。”
“我才不委屈。”我往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点藏不住的兴奋。
“别抱着了别抱着了，”沈思琪举着手机站起来，屏幕还亮着，“转个圈圈我看看，jk裙转起来才好看呢。”
我犹豫了一下，唐欣悦松开手，在我背后轻轻推了推：“去吧乖乖，转慢点。”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转了半圈，又转了半圈。
深粉色的百褶裙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像朵绽开的花，过膝袜边缘随着动作微微向下滑动。
沈思琪举着手机跟拍，嘴里还念叨：“对，就这样，再转快点……哎别晃，稳住！”
“别拍了……”我停下脚步，脸颊发烫，抬手想挡镜头，却被唐欣悦拉住手腕。
她笑着帮我理了理裙边的裙褶：“没事，让她拍，就当留个纪念。”
我停下旋转的脚步，裙摆还带着惯性轻轻晃动，红着脸说：“好、好了嘛……别拍了……”
沈思琪边检查手机相册边挥手：好了好了！
我红着脸小声嘟囔：“好了我去换回来了。”
“别着急换啊，”沈思琪几步拦在我面前，“我还没看够呢。”
唐欣悦走过来抱了抱我:“乖乖去换吧，这几天降温太快了，你穿这个太冷。”
我点点头，跑回了房间。
换好衣服出来时，看见她们俩头碰头挤在沙发上，沈思琪正捂着嘴笑得肩膀发抖。
我走过去戳了戳沈思琪的胳膊，没好气的说：“有这么好笑吗？再笑把你刚才拍的全删了。”
沈思琪往唐欣悦身后躲了躲，冲我做了个鬼脸：“就笑就笑，谁让你刚才转圈圈像只笨企鹅。”
唐欣悦笑着把我拉到身边：“别理她，我们说你穿裙子时脸红的样子可爱得很。”
随后坐在一起烤了烤火，聊了聊天，6:20多的时候沈思琪说：“悦悦，时间差不多了！”
她俩起身收拾东西，我赶紧说：“我送你们到学校吧。”
唐欣悦帮我理了理卫衣帽子：“乖乖我们冷，你在家待着吧。”
“不行，我就要送。”我攥住她的袖子不放，“不然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冻感冒了也不管。”
沈思琪在旁边煽风点火：“要送也行啊，穿刚才那身粉jk送，保证回头率百分百。”
唐欣悦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眼底全是笑意：“乖乖一点都不乖，真拿你没办法。”
“走吧，送一段就回来，不许耍赖。”
我使劲点头，跟着她们往门口走，沈思琪在后面嘀咕：“明明是黏人精，还说要送我们……”
我笑了笑，悄悄牵住了唐欣悦的手，她的手暖暖的，被我攥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