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帝都,“玫艺空间”新展览筹备期 & 多个私人场合
霍启明的投资像一阵强劲的东风,让“玫艺空间”这艘小船瞬间鼓满了帆,驶入了发展的快车道。随之而来的,是黄亦玫更加繁忙的工作:与新团队的磨合、更宏大的展览策划、与国际艺术机构更紧密的接洽……她几乎是以公司为家,常常忙得废寝忘食。
霍启明作为最重要的投资人,自然保持着密切的关注。但他的关注,渐渐超越了商业合作的范畴,带上了一种更为私人的、体贴入微的色彩。他的追求,并非年轻人那种轰轰烈烈、昭告天下的方式,而是如同春雨润物,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
片段一:深夜的关怀与恰到好处的“打扰”
又是一个深夜,“玫艺空间”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黄亦玫和团队刚刚结束一个关于下个季度大型国际巡展的脑力激荡会议,众人都面露疲色。黄亦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感觉胃里隐隐作痛,才想起自己晚饭只匆匆扒了几口凉掉的盒饭。
这时,她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霍启明的信息。他很少在她工作时间打扰,除非有紧要公事。
「黄女士 ,冒昧打扰。刚与伦敦的合作伙伴结束会议,想到你和团队可能还在为巡展方案奋战。我让助理订了一些宵夜和热饮送到‘玫艺空间’,希望能帮大家补充些能量。不必回复,专注工作。」
信息简洁,理由充分,没有丝毫逾越,却精准地击中了黄亦玫此刻最迫切的需求。
几乎是同时,前台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一家知名粤式茶餐厅的外送员到了,送来了十几份精致的点心、炖汤和热乎乎的杏仁茶。包装精美,分量十足,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既体面又能暖胃暖心。
“哇!亦玫姐,是你点的吗?太及时了!”一个年轻的实习生惊喜地叫道。
黄亦玫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再看着手机里那条信息,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暖流。她回复道:「霍先生,您太周到了。非常感谢,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她犹豫了一下,加了一句:「您也刚结束会议,请早些休息。」
「无妨,习惯了。你们用完也早点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霍启明的回复很快,末尾那句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却又不显得说教。
这种关怀,发生在深夜,发生在她最疲惫的时刻,没有浪漫的鲜花,没有虚浮的言辞,只有实实在在的温暖。它让黄亦玫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一个被投资的项目负责人,更是一个被细心关照着的、活生生的人。
片段二:不经意的专业支持与尊重
在一次与霍启明及其艺术基金会团队的工作午餐上,黄亦玫向他们介绍她计划引入的一位法国新媒体艺术家的作品。这位艺术家的创作理念非常前卫,涉及到一些晦涩的哲学概念和尖端的技术应用。
黄亦玫讲解得非常投入,但她也敏锐地察觉到,霍启明团队中那位年纪稍长、观念偏传统的财务顾问,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跟不上,也对其市场价值抱有怀疑。
就在那位顾问准备提出一些可能比较“外行”的问题时,霍启明轻轻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他看向黄亦玫,眼神温和而鼓励:
“黄女士,请继续。我对你提到的关于‘虚拟与现实边界消融后的情感投射’这部分很感兴趣。据我所知,瑞士的贝耶勒基金会最近也在关注类似方向的艺术家,市场反响似乎正在酝酿。”
他这番话,不仅表达了对黄亦玫专业判断的信任和支持,更在不经意间,用权威机构的动向,巧妙地打消了团队内部的疑虑,为黄亦玫扫清了潜在的障碍。他没有直接驳斥下属,而是用更高维度的信息,引导了讨论的方向。
午餐后,霍启明与黄亦玫并肩走向停车场。
“黄女士,有时候推动新的理念,需要耐心和策略。”他语气平和地说,像是在分享经验,“你选择的艺术家和方向很有潜力,不必因为一时的质疑而动摇。我会让基金会的艺术总监多与你沟通,他在国际新媒体艺术领域有些资源,或许能帮上忙。”
这不是居高临下的指导,而是并肩作战的支持。黄亦玫心中感激,她看向霍启明:“谢谢霍先生,您的支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霍启明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我投资的,是你的眼光和魄力。自然要为你创造能最大限度发挥你才能的环境。”他顿了顿,补充道,“下周我在香港有一个小型的私人收藏展,有不少新媒体作品,如果你有时间,欢迎过来看看,或许能给你一些启发。”
邀请合情合理,基于共同的职业兴趣,给了黄亦玫充分的尊重和选择空间。
片段三:基于了解的“投其所好”
黄亦玫的朋友圈偶尔会分享一些生活碎片,有时是一张夕阳下胡同里的猫,有时是一幅让她感动的无名画作,有时只是一杯咖啡和一本摊开的书。她从未刻意展示什么,但细心的观察者能从中窥见她的品味和心境。
一个周五的傍晚,连续加班数日的黄亦玫收到一个没有署名的同城快递。打开一看,是一个素雅的纸盒,里面装着一条质感极佳的羊绒披肩,颜色是她非常喜欢的暖灰调。旁边还有一小盒包装精致的手工黑巧克力,以及一张便签。
便签上是打印的字样,没有落款:
「听闻帝都近日降温,注意保暖。偶尔放松,品尝甜食,或能缓解疲惫。」
没有署名,但黄亦玫几乎瞬间就确定了是谁。这份礼物,不像年轻追求者送出的华丽珠宝或巨大花束,它低调、实用,充满了对收礼人生活细节的洞察和关怀。羊绒披肩温暖而不张扬,黑巧克力精准地迎合了她偶尔需要甜食慰藉的小癖好(这甚至不是公开的信息,只能说明他极其用心地观察或通过某种不令人反感的方式了解到)。
她拿起手机,找到了霍启明的对话框。
「霍先生,披肩和巧克力收到了,非常感谢。颜色和口味都很喜欢,让您费心了。」她决定坦诚道谢。
这一次,霍启明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温和:“喜欢就好。我看你最近太拼,脸色有些疲倦。这个周末如果没有非要处理的急事,给自己放个假吧。我知道后海那边新开了一家很小的独立书店,咖啡不错,也很安静,或许你会喜欢。”
他没有提出要陪同,只是提供了一个他认为她会喜欢的、可以独处放松的地点。这种克制的体贴,让黄亦玫感到非常舒适。他是在追求,但更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的独立空间和节奏。
“谢谢您告诉我,听起来是个好地方。”黄亦玫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嗯,那就好。”霍启明没有再多说什么,“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黄亦玫将那条柔软的羊绒披肩裹在身上,一股暖意不仅驱散了身体的微寒,似乎也悄然渗入了心扉。霍启明的追求,像他这个人一样,沉稳、厚重、充满耐心。他不急于索取答案,只是不断地、用各种细致入微的方式,展示着他的诚意、尊重和关怀。
他欣赏她的才华与魄力,也心疼她的拼搏与疲惫。他用自己的方式,在她奋力向前奔跑时,为她遮风挡雨,为她点亮一盏温暖的灯。
黄亦玫并非铁石心肠。这样一位成熟、强大且如此用心对待自己的男性,很难不让人心动。她抚摸着披肩细腻的纹理,看着窗外渐沉的落日,心中第一次对霍启明这个人,产生了一种超越合作伙伴和投资关系的、复杂而柔软的思绪。她知道,有一扇门,正在被轻轻叩响。而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清楚,是否要将其打开。
场景:帝都,水木园黄家 & “玫艺空间”办公室 & 与霍启明的几次接触中
霍启明润物细无声的追求,像一股温暖而持续的洋流,渐渐包裹住黄亦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被珍视、被呵护的妥帖,内心不可能毫无波澜。然而,每当那丝心动萌芽,两种强大的力量便会从心底升起,如同冰冷的枷锁,将她拉回现实:一是那二十多岁的年龄鸿沟,二是她内心深处那些未曾完全愈合的、来自过往情感的情伤。
片段一:家人的试探与黄亦玫的回避
周末的家庭聚餐,气氛一如既往的温馨。吴月江看着气色明显比以前红润、眉宇间却偶尔掠过一丝愁绪的女儿,忍不住旁敲侧击。
“玫瑰,最近……霍先生那边,合作还顺利吗?”吴月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女儿碗里,状似随意地问道。
黄亦玫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点头:“嗯,很顺利。霍先生很专业,给的资源和支持都很到位。”
苏更生心思细腻,捕捉到了黄亦玫那一瞬间的迟疑,她笑着接话:“我看不止是专业吧?妈,您没发现亦玫最近收到的‘工作关怀’有点多吗?从暖胃的宵夜到恰到好处的商务礼物,霍先生这份‘体贴’,可真是超越了一般投资人的范畴。”
黄振华闻言,放下了筷子,表情有些严肃地看向妹妹:“玫瑰,霍启明他……是不是在追求你?”他作为兄长,保护欲本能升起,“他年纪可不小了,比你爸小不了几岁。而且他们那个圈子,关系复杂……”
黄亦玫放下碗筷,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哥,嫂子,你们别瞎猜。霍先生只是为人周到,对合作伙伴比较照顾而已。”她试图轻描淡写,但眼神里的闪烁却出卖了她。
“只是照顾?”苏更生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关切,“亦玫,跟嫂子还说场面话?我们都看得出来,霍先生对你很不一般。你……是怎么想的?”
黄亦玫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家人关切的脸庞,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是,他是在追求我。很用心,也很尊重。”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可是……我有点怕。”
“怕什么?”吴月江急忙问,“怕他年纪大?还是怕他背景太复杂?”
黄亦玫摇了摇头,眼神有些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在回溯自己坎坷的情感之路:“妈,不仅仅是年纪。你们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苏哲……我们那么年轻,感情那么纯粹,最后也抵不过他母亲的一句话,两次都是。庄国栋,我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结果他早有未婚妻,我只是他平淡生活里的一点刺激。方协文……我们努力过,可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和彼此无法调和的差距。”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傅家明……他带给我的是极致的灵魂共鸣,却也留下了永恒的遗憾和痛苦。何西……短暂的激情,更像是对过去的一种逃避。”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家人,眼圈微微发红,“我好像……总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或者留不住对的人。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真的没有勇气再开始一段,看起来就充满不确定性的关系。”
“霍启明他很好,非常好。可正是因为他太好,太成功,太复杂,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不仅仅是年龄,还有他的世界,他的经历。我现在好不容易靠着‘玫艺空间’站了起来,能掌控自己的生活了。如果再投入一段感情,尤其是和他这样的……我怕一旦出现问题,我会摔得比之前更惨。我……输不起了。”
这番发自肺腑的坦言,让客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家人们都理解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不是简单的拒绝,而是对再次受伤的深切恐惧,是对自我保护堡垒的紧紧守护。
黄剑知一直安静地听着,此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过去种种,皆为历练,非是枷锁。年龄差距,确是现实,但也并非不可逾越。关键在于,你审视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身上的标签,以及你内心的阴影。”他没有给出直接建议,只是提供了思考的方向。
片段二:与霍启明的坦诚对话
霍启明何等敏锐,他自然察觉到了黄亦玫的犹豫和退缩。他没有选择紧逼,而是创造了一次坦诚交流的机会。他邀请黄亦玫参观他位于郊区的一处僻静的艺术工作室,那里陈列着他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私人收藏,更像是一个能让人放松下来的心灵栖息地。
参观结束后,两人在工作室庭院里的茶室坐下,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枯山水庭院,意境悠远。
霍启明亲自为她斟茶,语气平和地开口:“亦玫,”他悄然改变了称呼,显得更亲近自然,“我感觉最近,你似乎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妥,或者让你感到了压力,请直接告诉我。”
黄亦玫握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微微收紧。她没想到霍启明会如此直接地挑明。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而坦诚的眼睛,知道不能再回避了。
“霍先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您做得一切都很好,甚至好得让我……不知所措。正是因为您太好,我才更加……惶恐。”
“惶恐什么?”霍启明温和地追问。
“惶恐我们之间的差距。”黄亦玫鼓起勇气,直视着他,“年龄的差距,经历的差距,世界的差距。您的人生已经如此圆满、稳定,而我还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我……我过去的感情经历并不顺利,它们让我变得胆小,害怕再次投入,害怕重蹈覆辙,害怕……配不上您这份厚重的期待。”
她几乎是将自己最脆弱、最不自信的一面,摊开在了对方面前。
霍启明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或安慰。他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亦玫,谢谢你的坦诚。首先,关于年龄和经历,我从不认为这是阻碍。我走过的路比你长,见过的风景或许比你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比你‘高级’,只是我们处于人生的不同阶段。你的活力、你的才华、你对世界的敏锐感知,正是我所欣赏和需要的。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深沉:“至于你的过去……我很抱歉你经历过那些伤痛。但请你相信,我不是苏哲,不是庄国栋,也不是你生命中的任何其他人。我是霍启明,一个欣赏你、尊重你、并希望有机会陪伴你走向未来的人。”
“我不需要你‘配得上’我,”他的语气无比认真,“我们应该是平等的伙伴,是彼此生命锦上添花的存在,而不是谁依附于谁。你的‘玫艺空间’是你独立价值的证明,这恰恰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追求的,不是一个需要我庇护的弱者,而是一个像你这样,能够与我并肩看风景的、强大的灵魂。”
“我理解你的恐惧,”他最后说道,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不要求你立刻给我答复,也不要求你消除所有顾虑。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过去的阴影,或者对未来的担忧,就完全关闭那扇可能通向幸福的门。我们可以慢慢来,像朋友一样相处,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我,也看清你自己的心。”
这番话语,没有花哨的承诺,没有激情的表白,只有充分的尊重、深刻的理解和沉稳的耐心。他承认了她的恐惧,却没有被吓退,而是给出了最坚实的回应。
黄亦玫看着他,心中的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她不得不承认,霍启明的成熟和智慧,他身上那种能够包容一切、化解一切的稳定感,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片段三:内心的拉锯与挣扎
从霍启明的工作室回来,黄亦玫的心更乱了。霍启明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远比之前更大的涟漪。
她独自坐在“玫艺空间”的办公室里,窗外是繁华的帝都夜景。她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霍启明的话,也回放着与苏哲的青涩美好与无奈分离,与庄国栋的激情与欺骗,与方协文的平淡与隔阂,与傅家明的璀璨与永诀,与何西的短暂与无谓……
每一段感情,都像一道刻痕,深深刻在她的灵魂里。她渴望被爱,渴望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却又害怕这怀抱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或者变得冰冷。
“黄亦玫,你还有勇气再爱一次吗?”她问自己。
“面对一个比你大二十多岁的男人,你真的能不考虑世俗的眼光,不考虑未来可能面临的生老病死吗?”
“如果他只是你生命中的又一个过客呢?如果你的心再次破碎,还能像现在这样拼凑起来吗?”
这些问题,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的理智。
但同时,霍启明那双沉稳而真诚的眼睛,他不动声色却恰到好处的关怀,他看待问题时那种包容万象的智慧,他对她事业毫无保留的支持……所有这些,又构成了一种强大的引力,吸引着她靠近。
这是一场内心激烈的拉锯战。一边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和对过往伤痛的恐惧,另一边是对温暖、理解和一个强大灵魂的深切渴望。
她拿起手机,翻到与霍启明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信息,是霍启明在她离开工作室后发的:「安全到家了吗?早点休息,不必回复。」
一如既往的体贴,不给她任何压力。
黄亦玫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她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要从中汲取一丝力量,来帮助自己做出这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她知道,无论选择哪条路,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她,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相处,来验证自己的心,也验证霍启明的那份“不同”。这场内心的风暴,远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