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堂境!”
顾风听到泊依然的提醒后,瞬间领悟到了两层关键信息。
首先,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并非刚才逃跑的那个黑衣人,至于这两者背后是否是同一个主使者,目前还无从得知。
这一发现让顾风心中的警惕更甚,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能面对的是一个更为复杂的局面。
其次,顾风注意到刚才泊依然和黑衣人对击了一掌,黑衣人在仓促之间迎上泊依然含怒的一掌,仅仅只是后退了三步,而泊依然却被这一掌的冲击力击飞,几乎要倒飞出去。
这一对比,明显显示出这个黑衣人的身手要比泊依然高出不少。
想到这里,顾风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他自己本就身受重伤,而且只是个渐佳境罢了,而泊依然虽然已入登堂境,但只不过是刚踏入登堂境没多久,与这个黑衣人相比,实力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如此一来,他们两人联手面对这个黑衣人,胜算实在是微乎其微。
顾风和泊依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和焦虑。
他们的脑海中开始疯狂地运转,拼命思索着能够破局的方法。
然而,还未等他们想出一个可行的计策,黑衣人便不给他们丝毫思考的时间,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如闪电一般再次朝顾风疾驰而去,其目标异常明确,显然是要将顾风置于死地。
这一举动让泊依然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感觉自己被黑衣人彻底地轻视了。
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怒不可遏地大吼道:
“瞧不起我?谁还不是个登堂境了?”
吼罢,他便站在黑衣人的前进轨迹上,准备迎接这个强敌。
残月在院墙后隐现,风卷着沙尘掠过石桌。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急速挥动,发出一声清脆而悠长的龙吟声,仿佛是一条凶猛的巨龙在咆哮。
剑光如同银色的链条一般,笔直地刺向泊依然的胸口,速度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泊依然见状,身形猛地向后弯折,就像被狂风肆虐的翠竹一般,以一种极其惊险的姿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剑。
他赤着的双手在胸前迅速地合拢,形成一个虚空的掌印,掌心中蕴含着强大的内力,如同一股无形的旋风,狠狠地拍向剑身,试图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卸去。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黑衣人手腕灵活地翻转,剑身随之斜挑,如同一道闪电般擦过泊依然的腰侧,带起一串鲜红的血珠。
泊依然顺势旋转身体,左脚在背后的石桌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对方,右掌如同一把利剑,直取黑衣人面门。
然而,黑衣人却毫不退缩,他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旋风般回撩,剑势愈发凶猛凌厉,如同一阵骤雨般密集,让人根本无法近身。
泊依然无奈之下,只能依靠灵活的步法在剑雨中穿梭腾挪,偶尔抓住机会近身施展擒拿技巧,但每当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到对方的衣袖时,就会被那凌厉的剑风逼迫得连连后退。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泊依然的肩头又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浸透了他半片衣襟,使得他的处境变得愈发艰难。
“砰!”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终于,泊依然的掌风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狠狠地击中了黑衣人的左肩。
然而,这看似强大的一击却并没有给黑衣人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被对方护体内力所震,泊依然只觉得自己体内气血翻涌,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一般。
黑衣人闷哼一声,显然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但他手中的剑招却并未有丝毫停滞。
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直刺而来的剑锋突然下沉,如毒蛇出洞般迅速而准确地刺穿了泊依然的右腿。
泊依然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的右腿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难以承受这巨大的痛苦。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最终单膝跪地,双手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额头上的冷汗如泉涌般冒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瞪大眼睛,看着黑衣人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那把染血的长剑在本就阴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更加渗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每走一步,剑尖上的血珠都会滴落下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仿佛是在宣告着他的胜利。
“差距……这么大吗?”
泊依然的目光缓缓移到地面上那属于自己的鲜血,喃喃自语到。
两人交手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短暂到之前被卷起的尘沙才刚刚落下,可就是在这短暂的瞬间,泊依然却已经遍体鳞伤,毫无还手之力。
“放弃吧。”
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在泊依然耳边响起,那把长剑直直地指向他的咽喉,冰冷的杀意让泊依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了过来。
原来是刚才趁乱去取兵器的顾风终于赶回了泊依然的身边。
黑衣人定睛一看,发现顾风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疑惑。
不过,这丝疑惑转瞬即逝,黑衣人随即摇了摇头,似乎这才想起,顾风才是他真正要刺杀的目标。
顾风来到泊依然身边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一把剑递给了他,然后自己紧握着尚贤送给他的那把剑,毅然决然地迎向了黑衣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黑衣人并没有趁机发动攻击,而是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风,仿佛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黑衣人偶尔还会流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顾风见状,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被黑衣人的举动所干扰。
他在距离黑衣人一丈远的地方稳稳地站定,然后抬起手中的剑,直直地指向黑衣人,毫不畏惧地说道:
“真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溪港镇镇督,竟然能够引来像你这样的登堂境高手前来行刺。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背后的主子究竟在惧怕些什么呢?
是担心我把溪港镇治理得太好,还是害怕我会查出徐老的真正死因?
今日,我不敌你,但,你也休想我会就此认命!”
黑衣人听到顾风的话,沉思之色愈发浓厚,他心中思索:
“这顾风的名字,为何如此耳熟?我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死脑筋,快想啊,好奇死我了。”
顾风见黑衣人居然就这样水灵灵地开始沉思了,很明显这不算是个专业的杀手。
但他也并没有趁机动手,对方气机未收,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引起对方的警觉,想靠偷袭去击杀一个登堂境,根本不现实,更何况,他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在故意引诱他上当。
顾风紧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开始施展起他那独门绝技——“魔发劈风”剑法。
这剑法的“魔”字精髓在于起势,一旦成功起势,其威力将会呈几何倍数增长,变得更加“魔性”,令人防不胜防。
与此同时,泊依然也并未坐以待毙。
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迅速运用内力调动全身肌肉,简单地止住了伤口的流血。
尽管伤势严重,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顾风身旁。
泊依然喘息着对顾风说道:
“刚刚那家伙为了能在最短时间内击败我,不惜疯狂爆发内力,而且打法异常莽撞。
如果不是这样,以我登堂境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落败。
照我估计,经过刚才那一轮猛攻,他的内力恐怕已经消耗过半了。
或许,他认为只要杀了我,哪怕只剩一点点内力,也能解决你这个渐佳境。
待会儿,你可要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你这个渐佳境的本事!”
顿了顿,泊依然继续分析道:
“还有一点很奇怪,他在整个战斗过程中,完全是靠着雄浑的内力在支撑,所使用的招式也都只是一些最基础的招数,根本没有使出他真正的看家本领。
这让我不禁心生疑虑,他这样做,要么是故意将自己的武学招式留到后面,想要给我们来个出其不意;要么,就是他害怕我们认出他的武学招式,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说到这里,泊依然的眉头紧紧皱起,一脸凝重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个人,说不定是个熟人!
或者说,他所属的势力,是我们认识的。”
泊依然的话音刚落,顾风的起势已然完成。
他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黑衣人,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他的回应简短而决绝:
“顾不了这么多了,泊兄,今晚这场架,不赢则死!”
话音未落,顾风便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完全无法抑制内心的“魔”性。
剑光如匹练,带着嗤嗤的破风声,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朝着黑衣人疾驰而去,气势骇人。
顾风的双眼紧凝,他的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辗转腾挪之间,每一剑都迅猛凌厉,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这些剑招正是他的绝技——“魔发劈风”剑法,剑势如狂涛怒浪,汹涌澎湃。
黑衣人虽然境界高于顾风,剑法也沉稳老辣,但此时他的内力已经消耗过半,剑速明显慢了半拍。
面对顾风如此凌厉的攻势,他只能勉力回剑格挡,一时间竟被顾风的快剑逼得连连后退。
他的呼吸也变得略显粗重,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叮!叮!叮!”金铁交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顾风的剑光如同狂风骤雨般不断落下,每一剑都如同雷霆万钧,威力惊人,屡屡逼得黑衣人只能回剑自保。
黑衣人心中暗惊,若非先前与泊依然硬拼耗费了太多内力,对付顾风这般低境界的对手,何需如此狼狈。
他的剑招依旧精妙无比,然而与全盛时期相比,其威力已经大不如前。
每一次的格挡,都让他感到手臂一阵发麻,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
而内力的运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顺畅,而是出现了些许滞涩的感觉。
顾风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
尽管对方的剑招仍然具有一定的章法,压迫感也并未完全消失,但从剑上传来的力道却明显时强时弱,这显然是内力不济的表现。
顾风见状,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知道对方已经开始露出破绽,于是攻势愈发猛烈起来。
“魔发劈风”剑法本就以快着称,此刻在他的全力施展下,更是将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只见剑光闪烁,如疾风骤雨般向黑衣人席卷而去,瞬间便将黑衣人的周身大穴都笼罩其中。
面对顾风如此凌厉的攻势,黑衣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仗着自己境界上的优势,偶尔能抓住一些稍纵即逝的空隙,迅速反击一剑。这一剑虽然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逼得顾风不得不回防自救。
然而,顾风毕竟年轻力壮,内力充盈,剑法更是灵动迅捷。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巧妙地避开对方的攻击,并迅速展开反击。
一时间,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竟是斗了个难分难解。
......
【八一,节日,共庆,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