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伙计,打住!我可完全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彼得急忙通过意识回应,试图安抚似乎有些不安的毒液,但下一秒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分裂?你能分裂出其他的子共生体?!像毒液1号、毒液2号那样的?
这感觉……这简直就是生物学上最完美的细胞有丝分裂,或者是无性繁殖,这简直太酷了!】
经过毒液提醒,彼得才回想起来,在不同宇宙、不同媒介的漫威故事中,关于共生体族群的设定简直是五花八门,充满了矛盾与重构。
就拿这分裂能力来说,在某些广为人知的漫威电影和一部分经典漫画的设定里,毒液这样的成熟共生体,确实可以成为“母体”,通过某种方式分裂出全新的、独立的子代共生体。
他记忆中最深刻、也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例子,就是那个名为屠杀的猩红怪物,是毒液子体和地球上一个叫什么疯子结合而成。
那家伙……比他的父辈毒液还要疯狂、暴戾无数倍,对生命毫无敬畏,纯粹为了制造混乱和痛苦而存在。
【是的,我可以分裂出子共生体。】
毒液意识波动再次传来,肯定了彼得的猜想,然后又是话锋一转,说出它的犹豫。
【但这过程存在着一定的条件和代价。在我模糊的记忆中,我似乎……曾经分离出来过一个共生体……那感觉并不愉快……至于十二个。】
毒液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彼得通过意识链接,听出它的言外之意是十二个,有点强人所难。
彼得不由得在面罩下笑了笑,连忙通过意识传递过去,安慰起身体内的外星朋友。
【放轻松,我的朋友!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不是什么疯狂科学家,没想让你变成一个共生体生产工厂。】
他真是没有想让对方分裂十二个,但如果可以的话,分裂出些许子体貌似也很不错。
“屠杀叫毒液爸爸的场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觉得好笑又荒诞。”彼得在内心吐槽道,但可能也只有这个比较好笑一点。
“可惜啊……根据后面那些剧情,毒液分离出来的子共生体,貌似大多都是些‘逆子’,根本不是什么贴心懂事的‘好大儿’,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大脑如同搭载了顶级处理器计算机高速运转起来,彼得很快又想起来一个名字。
——暴乱!
在某部漫威电影宇宙的阐释中,那个银灰色、能够变形出各种致命武器的强大共生体,似乎也被设定为毒液的子嗣之一。
而其行为模式,更是充满了侵略性和背叛,活脱脱一个追求力量、企图带领族群征服地球的阿祖。
当然,彼得也清楚地知道,有些美漫版本为了简化设定或是讲述不同的故事,会将屠杀、暴乱等角色直接设定为毒液的同族兄弟,而非严格的父子关系,以此来解释他们之间的相似性与敌对。
甚至于,一些极其古老的漫画设定甚至提到,共生体之间不仅可以分裂,还可以互相吞噬、合体,从而变得空前强大!
那种级别的融合共生体,据说连惧怕特定频率声波和极端高温这两个标志性弱点都能克服,变得几乎无懈可击。
摇了摇头,彼得觉得自己不能细想下去,越想越是离谱,刚才他还想到了一些关于共生体通过无限吞噬最终能够成神的传说。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脑海中那逐渐走偏的想法。
无论如何,那是毒液他们共生体一族内部的事情,他不会强迫这位来自外星的朋友,去做出任何违背其自身意愿和本质的决定。
【听着,伙计。】 彼得通过意识连接,传递出坚定的想法。
【无论你能不能分裂,或者愿不愿意分裂,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们是伙伴,是朋友,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就像你尊重我的选择一样。】
听着来自彼得的话,毒液对朋友有了新的认知。
【朋友......真好!】
就在彼得与体内的毒液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因为短短一上午时间,纽约两座关押囚犯的监狱发生大规模集体越狱事件,这已经不仅仅是治安问题,更是对纽约市执法系统赤裸裸的挑衅和打脸。
在市长先生的震怒和强烈要求下,由纽约警察总局局长亲自牵头,各分局倾巢而出,配合特勤小队,组织大量警力对管辖范围的黑帮,以及逃犯展开了严打行动。
名义上是对所有黑帮势力和在逃罪犯进行清扫,但在如今这个黑帮都隐秘地转入地下的时代,行动的主要目标,自然而然地聚焦在了那些档案齐全、有照片、有家庭住址、有社会关系的越狱囚犯身上。
弗林特·马尔科,这位刚刚凭借运气和混乱从布鲁克林区监狱逃脱的倒霉蛋。
在与那个疯狂的卡萨迪分道扬镳后,心中只剩下对女儿潘妮·马尔科无尽的思念和身为父亲却无法尽责的深沉愧疚。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匆忙地赶回了位于曼哈顿北城、那片贫民窟区域里毫不起眼的家。
然而,如今家早已不是温暖的港湾,因为他过去所犯的累累罪行,妻子对他充满了不理解和恐惧。
他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在妻子警惕的目光中,偷偷摸摸地与自己病弱的女儿潘妮短暂见了一面。
女儿那苍白的小脸和渴望父爱的眼神,如同刀子般绞割着他的心。
还没有等他想出如何为女儿筹集那笔巨额的医疗费用,甚至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刺耳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将附近的区域包围。
“站住!弗林特·马尔科。”扩音器里传来警察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吼声。
“您杀害本·帕克先生的事暴露了,加上你之前犯下的种种案件,整个纽约警局都已将你列为重点抓捕目标,你是逃不了的!”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般疯狂逃窜。
闪烁着刺眼红蓝光芒的警车,在狭窄破旧的街道上紧追不舍,那急促又响亮的警笛声,如同压在弗林特心头的梦魇,让他几乎窒息。
穿着蓝色条纹衫的他埋头狂奔,像一只被猎犬追逐的兔子,朝着街道两旁更加逼仄的巷道逃跑,脚下不敢有丝毫停歇。
本·帕克……这个善良老人的名字,在他长达三年的监狱生活中,如同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日夜在他的良知和梦境中回荡。
奔跑中,弗林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不幸的夜晚,那个试图劝说他的老人,那把意外走火的手枪,以及那缓缓倒下的身影。
……那一刻,他的人生彻底坠入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