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墙壁表面的蓝光突然泛起涟漪,三长一短的敲击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沉闷的震动顺着许大茂的机械脚踝爬上来。他与傻柱交换了个眼神,钛合金指节同时按在腰间的全息渔网开关上——淡紫色的能量网瞬间在掌心展开,反物质粒子在网格间簌簌跳动,像捕捉星辰的蛛网。
这频率错不了。傻柱的机械喉管发出嗡鸣,他的光学传感器正锁定着墙后十米内的量子波动,陈建军那套机械义体的声波频率,我在星际治安局的档案里比对过十七次。
许大茂调整着反物质束缚网的能量阈值,金属指腹擦过网边缘时激起一串火花:局里特意嘱咐,这网能锁住三阶以下的机械改造体。不过依我看,对付陈建军还得靠咱们俩的默契。
话音未落,墙后传来齿轮卡壳般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老阎,来了吗?
傻柱的机械心脏猛地一顿,液压管里的冷却剂差点逆流——这声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神经中枢上。许大茂的光学镜片瞬间收缩成细缝,他分明记得上周星际公民大会上,阎埠贵还在量子屏幕前拍着机械胸脯,说要与星际走私犯势不两立。
按原计划来。许大茂压低声音,喉结处的变声模块开始运转。当他再次开口时,语调里已经掺进了阎埠贵特有的颤音:来了来了,这量子墙的加密系统又升级了?
量子墙壁的蓝光突然变得粘稠,像被搅动的银河。陈建军的全息投影从波纹里钻出来时,许大茂注意到他左肩的机械臂还缠着星际绷带,淡绿色的修复液正顺着金属缝隙往下滴——上周在猎户座旋臂的追捕果然让他受了伤。
幸亏有你。陈建军的投影朝虚空拱了拱手,全息影像的手指关节处还在闪烁红光,那批星际自行车你先拿去周转,等这单成了,反物质金条少不了你的。
傻柱的机械手掌突然攥紧,指节处的液压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许大茂感觉自己的散热口在往外喷白气——反物质金条!每克都能在星际交易所换一艘小型跃迁艇,阎埠贵那副总念叨着星际信用点的吝啬样子,居然敢接这种烫手山芋?
陈总长,我......许大茂刚想试探两句,后颈突然被一只带着机油味的手掌按住。傻柱的机械拇指正死死抵住他的发声模块,光学镜片里满是警告的红光。
就在这时,量子墙壁突然剧烈震颤,娄晓娥的尖叫像被碾碎的芯片,刺得人传感器发疼:三大爷被发现了!陈总长,他们往西北象限去了!
全息投影像被风吹散的星尘般消失。许大茂和傻柱对视一眼,同时启动了反物质推进器,机械靴底喷出的蓝焰在地面灼出两个焦痕。
星际大院的量子路灯在午夜突然集体亮起,淡金色的光芒透过公寓的能量窗,照在每家每户紧闭的金属门上。傻柱的声波炮突然对准302室的方向,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整栋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阎埠贵,滚出来!
301室的门先滑开了。易忠海穿着带星际徽章的睡衣,机械眼球在昏暗里闪着红光:傻柱,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明天还要去阿尔法星系巡逻......
我们在后墙听得清清楚楚!许大茂的光学传感器已经锁定了刚从302室探出头的阎埠贵,金属手掌带着反物质能量甩过去时,空气里炸开一串蓝白色的火花。阎埠贵的量子眼镜像被击中的流星,一声撞在对面的能量墙上,镜片里的数据流瞬间乱成一团。
许大茂你疯了!阎解成的机械臂突然从门后伸出来,反物质利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刚往前迈了半步,就被傻柱迎面挥来的机械炒勺砸中关节——那把用中子星合金打造的炒勺,当年可是在木星厨房里敲碎过陨石的。
一声脆响,阎解成的机械臂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于莉的身影紧接着冲出来,量子急救仪的绿光立刻包裹住他的伤口,她的光学镜片里还沾着没擦干净的修复液:都住手!解成的机械神经会坏死的!
许大茂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手环,全息投影在半空中展开——那是刚才偷偷录下的音频波形,陈建军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那批星际自行车你先拿去周转......
围观的星际公民们突然炸开了锅。住在401室的刘海中往前凑了两步,机械手指点着投影里的关键词:量子悬浮摩托?那可是上个月星际博览会的限量款,官方标价五万星际信用点!
爸......阎解成的机械喉管发出漏气般的嘶声,他看着阎埠贵的眼神从震惊变成难以置信。于莉的急救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绿光里泛起了代表感染的红光。
胡说八道!阎埠贵突然扯开睡衣领口,露出胸口那枚星际模范公民的徽章,金属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阎埠贵活了五十八个星际年,什么时候拿过不义之财?许大茂,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许大茂冷笑一声,手环里弹出另一段监控画面。全息投影里,陈建军的身影正缩在小行星带的陨石后面,对着通讯器低声说:告诉老阎,家里快断粮了,让他准备三十份反物质压缩饼干......
星际公寓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机械心跳。住在二楼的聋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来,她的助听模块调到了最大音量:家里断粮?难道......
还有内奸!傻柱突然将炒勺顿在地上,金属撞击声让所有人的传感器都抖了抖,能知道陈建军藏在哪,还能帮他传递消息的,肯定就在咱们大院里!
易忠海突然转身走向楼道尽头的量子投票终端,机械手掌按在冰冷的感应区时,终端屏幕亮起了醒目的红光:从现在开始,全大院实行互相监督制度!
我同意!刘海中的声音紧随其后,他的机械臂突然指向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星际厕所必须两人同行,谁也别想单独接触外部通讯器!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陈建军的全息投影正坐在墙头,手里举着块滋滋冒油的反物质牛排,银河酱汁顺着边缘往下滴,在地面晕开一片片彩色的光斑。
各位星际公民,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机械嘴角甚至还沾着点酱汁,刚从仙女座星系带回来的顶级牛排,要来一块吗?
许大茂感觉自己的机械关节突然僵住了。那把反物质束缚网不知何时从掌心滑落,淡紫色的能量网在地上慢慢消散。傻柱的炒勺一声掉在地上,他的光学镜片里映着陈建军手指上的量子戒指——那枚戒指正闪烁着星际狼皇的全息徽章,五颗银色的狼头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陈建军的目光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他知道这场闹剧很快就会过去——阎埠贵不过是被娄晓娥临时推出来的幌子,那些所谓的星际贿赂,不过是为了搅乱视线的诱饵。
真正的内奸藏在更深处,就像南门二星系外围那些伪装成陨石的星际海盗船。但这都不重要了,陈建军的量子戒指突然弹出全息坐标,南门二星系的星图在夜色里缓缓展开。
他轻轻跳下墙头,反物质牛排的香气还在空气里弥漫。机械靴底踏上地面的瞬间,整个人已经进入了量子跃迁状态——在第五星际维度之外,有艘名叫幸福号的跃迁艇正在等着他,娄晓娥的全息留言还在通讯器里闪烁:坐标已锁定,蜂蜜蛋糕在恒温箱第三层。
星际大院的争吵声还在身后隐约传来,但陈建军的光学镜片里已经映满了璀璨的星河。这场发生在午夜的闹剧,不过是漫长星际旅途中的一粒尘埃。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星际狼人杀的游戏,而是穿过那些扭曲的时空乱流,去握紧属于自己的那份温暖——哪怕要为此对抗整个星系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