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余波
楼道里还残留着警灯闪烁的光晕,林玥站在公寓楼下,看着张启明和赵宏远被分别带上警车,警笛声渐远。苏蔓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温水:“都招了,挪用的资金流水、私下签订的阴阳合同,还有更早年的偷税记录,够他们喝一壶的。”
林玥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指尖还带着刚才按住张启明手腕时的酸胀感。“意料之中。”他看向远处写字楼的霓虹,“这种靠投机取巧钻空子的,迟早栽跟头。”
“倒是你,”苏蔓挑眉,“什么时候藏了这么多后手?连赵宏远车里的录音都有。”
林玥笑了笑,没直接回答——那些所谓的“后手”,不过是每次对方出招时,他多留的一个心眼。就像当初在消防通道里,他就料到张启明会留证据反咬,特意让技术部的朋友恢复了监控死角的录音;赵宏远车里的对话,是前几天借给他搭车时,悄悄放在后座的微型录音笔录下的。
“对了,”苏蔓忽然想起什么,“刚才警局来电话,说张启明供出还有个账本在他助理手里,让我们去取一下。”
林玥点头,两人往张启明助理的住处走去。深夜的街道很静,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苏蔓忽然轻笑一声:“以前总觉得你太闷,没想到心思这么细。”
“不是细,是吃过教训。”林玥想起刚入行时,因为轻信合作方的口头承诺,差点让整个项目黄掉,“现在才明白,对付那些藏着掖着的人,就得比他们多算三步棋。”
助理住在老城区的胡同里,开门时手还在抖,显然被这场风波吓得不轻。账本藏在床板下的暗格里,封皮都磨得起了毛边,里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的灰色交易,连给某导演塞的红包数额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些交给警方?”苏蔓翻着账本,眉头紧锁。
“不,”林玥合上账本,眼神沉静,“先备份,一份给警方,一份留给行业监察部。既然要清,就清得彻底些,省得以后再有人钻空子。”
回到家时天快亮了,林溪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凌晨三点:“等你回来吃早餐呀~”
林玥看着屏幕笑了笑,回复:“快了,给我留碗热粥。”
窗外的第一缕光爬上窗台时,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反猎”从来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让那些藏在暗处的规则,能晒得到太阳。
林玥推开门时,林溪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锅里的白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出淡淡的米香。“回来啦?”她回头一笑,眼角的小梨涡盛着晨光,“马上就好,再配个咸鸭蛋,你最爱吃的流心款。”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闻着洗发水混着粥香的味道,低声道:“辛苦啦。”
“才不辛苦。”林溪转过身,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看你眼下的青黑,肯定没休息好,快坐下等着,吃完补觉。”
白粥软糯,咸蛋的蛋黄流着油,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林玥看着林溪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那些连夜奔波的疲惫、勾心斗角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成了值得的铺垫——因为总有这样的温暖,在终点等着接住你。
吃完早餐,林溪收拾碗筷时,手机响了,是行业监察部的电话,说根据他们提供的账本,已经启动对整个行业的清查行动,不少隐藏的问题都被揪了出来。
“看来,这次真的能清出一片干净的天地了。”林溪挂了电话,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玥点头,望向窗外——朝阳已经升得很高,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这场“围猎”的游戏,终究以光明收尾,而那些关于信任、细心和坚持的道理,会像这晨光一样,一直照亮往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