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刚杀退一波妖兽,就见狐不归的狐火在东北方向亮起——那是灵脉珠标注的第一个光点位置。他提剑赶过去时,正看到狐不归用折扇抵住一张贴在石壁上的黄符,符纸边缘泛着黑红的光,上面画着扭曲的符文,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灼烧感。
“这爆灵符掺了骨粉,硬撕会炸。”狐不归额角冒汗,折扇上的狐火正被符纸的邪气压制,“得用至阳灵力中和。”
陈砚挥剑斩开扑来的两只妖狼,青萍剑的灵光扫过符纸:“我来稳住它,你引火。”剑光落在符纸上,那些扭曲的符文立刻躁动起来,却被灵光牢牢锁在石壁上。狐不归眼神一凛,折扇猛地合拢,狐火骤然暴涨,顺着符纸边缘灼烧——符纸在火光中蜷曲、变黑,最后化为一缕青烟,只留下石壁上一道焦痕。
“还有七个。”狐不归收起折扇,指尖蹭过焦痕,“这符的灵力比想象中强,骨巫怕是把半生修为都灌进去了。”
两人刚赶往下一个光点,就收到云缥缈的传讯——西南方向的符纸藏在水井里,被邪水裹着,苏青禾的藤蔓刚靠近就被腐蚀了大半。陈砚赶到时,苏青禾正蹲在井边,指尖凝着绿光试图净化井水,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水里面有蚀骨虫,一碰到活物就钻进去……”
陈砚看向井口,黑沉沉的水面泛着泡沫,隐约能看到符纸的一角。他剑尖一点,青萍剑的灵光沉入水中,水面瞬间炸开,无数黑色小虫浮上来,在光中消融。“苏前辈,借你的藤蔓一用。”
苏青禾立刻催发藤蔓,顺着剑光探入井中,精准卷住符纸。陈砚剑气一挑,符纸被拽出水面,狐不归及时赶到,狐火瞬间将其烧成灰烬:“搞定!”
西北方向的光点突然剧烈闪烁,是石万山的信号。陈砚赶到时,正看到石万山用巨斧顶着一块巨石,巨石下压着符纸,周围的地面已经裂开细纹,显然符纸快被惊动了。“这石头至少千斤重,一动就触发机关!”石万山脸憋得通红,“你俩快想办法,我快撑不住了!”
陈砚看向符纸露出的边角,突然想起灵脉珠的微光——灵脉珠感应到符纸时会发热,或许能借它定位符纸的重心。他取出灵脉珠,果然,珠体在靠近巨石左侧时烫得惊人。“左下方三寸,狐前辈,火攻!”
狐火精准地从石缝中钻进去,符纸在石下燃烧的瞬间,石万山猛地撤力,巨石轰然落地,刚好压在符纸燃尽的位置,只震起一片烟尘。
剩下的五个光点,陈砚和七圣分头处理:敖沧海在护城河底找到符纸,引活水冲散邪气后用冰棱冻住符身;夜流沙在粮仓的米缸里翻出符纸,黄沙裹住符纸直接闷燃;叶青羽在钟楼的齿轮里挑出符纸,剑气一划便使其化为齑粉;云缥缈在藏经阁的古籍中找到被夹着的符纸,金光一照便消融无踪;最后一个符纸藏在育婴堂的摇篮下,被苏青禾用藤蔓轻轻卷起,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婴儿,由陈砚用剑光小心裹住,慢慢碾碎。
当最后一张符纸化为青烟,灵脉珠彻底亮起,变得晶莹剔透。陈砚将珠体托在掌心,珠体轻轻颤动,像是在传递谢意。他抬头看向天空,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城门口的厮杀声渐渐平息——敖沧海和叶青羽已经带人守住了城门。
“所有符纸都清了?”石万山扛着巨斧跑过来,满身尘土却笑得灿烂,“累死老子了,不过真痛快!”
苏青禾捧着灵脉珠,指尖拂过珠体:“灵脉母树有反应了,根须在重新扎根。”
陈砚看向城墙方向,晨光中,骨巫的余党正在溃散,那些被控制的妖兽失去邪气支撑,纷纷倒在地上,化为原形——大多是些被邪术异化的普通野兽。他握紧青萍剑,剑身的灵光渐渐敛去,左臂的伤口虽然还在疼,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结束了?”狐不归扇了扇折扇,看向陈砚,眼底带着笑意,“你这剑,倒是越来越顺手了。”
陈砚低头看着剑,又看向身边的七圣,还有远处渐渐平静的城池,轻轻点头:“嗯,暂时。”
晨光爬上城墙,照在每个人身上,带着驱散阴霾的暖意。灵脉母树的方向传来一阵簌簌声,抬头望去,竟有嫩绿的新芽从枯枝上冒了出来,在风中轻轻摇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