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往灵根谷赶的路上,渡魂铃里不断传来六界的坏消息——魔界的影纹部里,士兵们对着过去的影纹战士幻影敬礼,有的甚至跟着幻影练起了三年前的旧术,墨风叔公想阻止,却被溯源气影响,想起了年轻时和我父亲吵架的画面,愣在原地流泪;神界的天光殿里,神官们对着过去的天帝幻影下跪,天光玉泛着淡银光,映出百年前的神界旧景,天帝用天光罩挡住溯源气,却快撑不住了;鬼界的忘川河上,阿凝的护魂珠裂了两道缝,她正对着过去的小女孩魂魄说话,想唤醒她,却被溯源气缠上,想起了没渡成这孩子的遗憾,差点掉进河里。
“阿澈,我们在妖界边界汇合。”父亲的声音从渡魂铃里传来,带着点急促,“赤影带着裂界者们在妖界清理溯源气,却被溯源者偷袭,有几个裂界者沉在过去的记忆里,醒不过来了!你们路上小心,溯源者会用你的痛处制造幻觉,千万别被缠住!”
挂了渡魂铃,青璃突然勒住马,指着前方的树林:“阿澈,你看!是妖界的小妖们!”
只见十几个小妖围着一棵小聚魂树哭,树身上泛着淡银光,映出五年前的画面(胡爷爷正给小树浇水),有的小妖伸手去摸画面,手却穿过了虚影,哭得更凶了。一个穿银白长袍的溯源者站在树旁,手里的淡银牌正往树里注溯源气,嘴里念叨着“回到过去吧,那时聚魂树还没受伤,胡爷爷还没老……”
“放开那些小妖!”青璃的寻踪藤突然暴涨,绿光对着溯源者的手腕缠过去。溯源者却转身对着小妖们挥出淡银光,小妖们瞬间僵住,眼里满是迷茫,竟对着溯源者跪下去:“带我们回过去……我们想再见胡爷爷年轻时的样子……”
“别傻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纵身跃到溯源者身后,噬魂剑对着他的后心刺过去。红蓝双光劈中溯源气,却没伤到他——他的身体突然变成淡银光,像团雾似的飘到树旁,又对着小妖们注溯源气:“你们看,画面里的胡爷爷在笑,现在的他却总咳嗽,回到过去不好吗?”
小妖们的眼泪掉得更凶,有的甚至要往画面里钻。赵二郎赶紧掏出定忆符,对着小妖们扔过去:“醒醒!过去的胡爷爷也会变老,现在的他还在等你们回去!”
定忆符的淡金光落在小妖们身上,他们眼里的迷茫慢慢退去,有的擦了擦眼泪,有的站起来对着溯源者怒喊:“我们才不要回过去!现在的聚魂树有新叶,胡爷爷还在给我们讲故事,我们要守着现在!”
溯源者见小妖们清醒,突然将淡银牌对着树身劈过去,溯源气炸开,小树的枝干瞬间变回嫩芽,接着又往回退,竟要变成种子。“不能让树消失!”青璃的寻踪藤缠上树干,绿光与溯源气撞在一起,“阿澈,用六界守护晶的光,能压制溯源气!”
我立刻将守护晶按在树干上,六种光顺着树干蔓延,溯源气被一点点逼退,小树的枝干慢慢恢复成正常大小,新叶重新冒出来。溯源者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赵二郎的虎头刀突然劈过去,愿力刀的黄光缠住他的脚踝,我趁机用噬魂丝绑住他的手腕,红蓝双光将他的淡银牌打落在地:“说!你们的首领是谁?为什么要回溯六界!”
溯源者却突然笑了,身体慢慢变成淡银光:“我们的首领在灵根谷等你们……他会让你们知道,回到过去,才是六界的唯一出路……”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淡银牌落在地上,牌子上的溯源气很快被守护晶的光净化。
小妖们围过来,有的帮青璃整理寻踪藤,有的捡起地上的定忆符:“阿澈少主,我们跟你们一起去灵根谷!胡爷爷说,聚魂树的草木气能帮你们压制溯源气,我们也想守护现在的六界!”
我们带着小妖们继续往灵根谷赶,路上又遇到了几波溯源者,有的在魔界边界让影纹石回溯,有的在鬼界入口让魂魄沉迷过去,都被我们用定忆符和六界光击退。可越靠近灵根谷,溯源气越浓,连守护晶的光都开始变弱,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过去——师父教我练剑、父亲给我噬魂剑、第一次对抗暗源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心口的痛一阵比一阵强。
“阿澈,贴张定忆符!”赵二郎把一张符递到我手里,“别被过去缠上,我们还要去救灵根谷,还要守着现在的伙伴们!”
我接过定忆符贴在额上,淡金光一闪,眼前的画面瞬间消散。抬头望去,灵根谷的轮廓已经清晰,谷口飘着浓得像雾的溯源气,淡银光裹住整个山谷,连灵根树的影子都看不清,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玄极的咳嗽声,还有溯源者的念叨声:“回到过去吧,共生核没被破坏,六界还很强大……”
“大家准备好!”我握紧噬魂剑,红蓝双光努力压制着溯源气,“一会儿进去后,先找到玄极和共生核,用定忆符唤醒被影响的人,再对抗溯源者首领!记住,别被过去的记忆缠住,我们要守的是现在,不是过去!”
赵二郎举起虎头刀,愿力刀的黄光暴涨;青璃的寻踪藤缠上手腕,绿光泛着坚定;小妖们围在我们身边,手里拿着聚魂树的叶子,草木气在周身绕;远处传来父亲和墨风叔公的声音,影息刃的黑光穿透溯源气,正往我们这边赶——六界的守护者们,终于要在灵根谷汇合,与溯源者展开最终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