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救援跳跃过程,从起跳到落定,不过两三秒时间,却展现出了远超人类极限的力量、速度、平衡感和无畏的勇气!
成功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大树上,妇女王梅惊魂未定,脸色依旧苍白,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
几乎是瘫软地紧紧抱着粗糙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流淌下来,不住地向林凡道谢:
“谢谢!
谢谢你小伙子!
你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啊!
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就……”
被她紧紧护在怀里、此刻被林凡解下抱在手中的小男孩小宇,此刻也彻底停止了哭泣。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恐惧,睁着一双乌黑清澈、如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救了他的大哥哥,
小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依赖和好奇的神情,仿佛林凡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林凡一边轻声安抚着他们,一边冷静地观察着周围汹涌的水势,
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返回档案室或者前往村里更高安全点的可行路径。
他注意到,怀中这个叫小宇的男孩,虽然受到惊吓,身上昂贵的棉质小衬衫和背带裤被洪水弄得又脏又湿,
但那衣料的质地、精细的做工,以及脚上那双即便沾满泥污也能看出品牌不凡的小皮鞋,都绝非桃源村甚至普通县城家庭能轻易消费的。
而且旁边这位妇女,尽管经历大难,惊慌失措,但言谈举止间依然隐约透着一股不同于寻常村妇的沉稳和教养,那是一种长期处于某种特定环境熏陶出来的气质。
“大姐,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我们桃源村本村人吧?
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林凡一边不动声色地运转一丝微不可查的太初真气,透过手掌缓缓渡入怀中孩子体内,替他驱散侵入的寒气,防止他生病,一边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试图了解更多信息。
妇女紧紧靠着树干,闻言叹了口气,脸上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们是昨天刚从县里过来走亲戚的,住在我表妹家,就是后面那栋已经被水淹了一半的楼。
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回去的,谁想到这雨……下得这么邪乎,一下子就发这么大水,把我们给困住了……多亏了你啊,小伙子!
不然我们娘俩今天肯定就……”
她说着又哽咽起来,用力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
“对了,我叫王梅,这是我儿子,叫小宇。
他爸爸在县里……工作,这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娘俩差点……唉!”
她没有明说孩子父亲的具体职务和单位,但那句“在县里工作”以及提到丈夫时,语气中那份不自觉流露出的、
混合着担忧与某种隐晦的、似乎担心会给丈夫“添麻烦”的复杂情绪,让林凡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这随手救下的,可能还真不是普通的群众,或许背后牵扯到县里某个层面的人物。
就在这时,被林凡抱在怀里、感受着那温暖真气滋养的小宇,忽然抬起小脑袋,伸出肉乎乎的手指,
指着林凡胸前之前因为激烈救人动作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里靠近丹田气海),用稚嫩清脆的、带着一丝好奇的奶音说道:
“妈妈,大哥哥身上……这里有光,一闪一闪的,还暖暖的……好舒服呀……”
王梅只当是孩子被吓坏了,产生了幻觉或者在说胡话,连忙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歉然地看向林凡:
“小孩子胡说的,吓糊涂了,小伙子你别介意。”
林凡却心中了然,是自己渡过去驱寒、无形无质的太初真气,被这个年纪小、灵觉天生敏锐纯净的孩子隐约感知到了。
他不由得对这孩子多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出言解释,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更加轻柔地摸了摸小宇柔软的发顶,温和地说道:
“小宇不怕,哥哥带你去找安全的地方。”
他目光再次投向汹涌的洪水和雨幕笼罩的村庄,心中已然有了下一步行动的计较。
救下这对母子,既是本心,或许,也会在未来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他们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然后返回苏雪身边。
林凡凭借着筑基中期的超凡身手、对桃源村地形的绝对熟悉,以及那份远超常人的冷静判断,最终有惊无险地将王梅母子二人,
从那片洪水尚未完全退去的危险区域,安全地护送回了地势较高、结构相对稳固的村委大楼,与一直提心吊胆、翘首以盼的苏雪成功汇合。
苏雪一直紧紧守在档案室门口,透过门缝焦急地向外张望。
他大脑飞速计算着水流速度、跳跃角度、自身负重以及落点的稳定性。所有杂念被排除,只剩下绝对的专注和自信。
“走!”
一声低沉的断喝从林凡喉间迸发!
他双腿猛地蹬踏在已经开裂的窗台边缘,借力腾空!
带着胸前绑着的孩子和手臂上挂着的妇女,三个人的重量仿佛对他毫无影响,他的身形在空中舒展开来,
划过一道计算精准、优美而充满力量的抛物线,如同展翅的大鹏,悍然冲向那棵救命的大树!
“啊——!”
失重感和对洪水的恐惧让妇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紧紧闭上了眼睛。
然而,林凡的跳跃稳得惊人!
几乎是眨眼之间——
“砰!”
一声闷响。
他的双脚如同安装了精准定位器般,稳稳地、沉重地落在了那棵柏树一根最为粗壮、离水面约有四五米高的横向枝干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枝干剧烈晃动了几下,落叶纷飞,但他核心力量惊人,下盘稳如磐石,仅仅是膝盖微曲,便轻松化解了所有冲力,牢牢扎根在树干上。
当苏雪看到林凡那道熟悉而挺拔的身影,带着救回来的母子,安然无恙地穿过渐渐消退的洪水,重新出现在走廊尽头时,她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