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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郎的嘶吼像被狂风卷着的碎石,狠狠砸在破庙斑驳的泥墙上,震得梁木间积了三十年的灰尘簌簌落下,混着香案前未燃尽的纸钱灰,在晨光里翻滚成细小的漩涡。他被云逍反剪双臂按在青砖地上,磨破的蓝布衫后心洇开片深色,那是昨夜为了画符刺破指尖时蹭上的血,此刻正顺着褶皱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他扭曲的脸。

“张大户!”这三个字从他喉咙里挤出来时,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假眼珠在挣扎中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落在离他鼻尖寸许的地方,空洞的窟窿正对着他自己,“那狗东西欠我三年绸缎款!我婆娘绣的百子图得了江南织造的赏银,他眼红,半夜带着地痞闯进家,抢了图还不够,把我婆娘……”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睁眼的时候涌出两行浑浊的泪,混着脸上的泥灰,冲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李青攥着捣药杵的手心沁出冷汗,她想起苏倩药铺里那本泛黄的账册,民国七年三月初七那页,用朱笔写着“西街张宅,绣品款三十两,欠”,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哭脸,是当年记账的老掌柜随手画的。

云逍的指尖压在货郎后颈的穴位上,能感觉到他肌肉的剧烈颤抖。桃木剑斜插在旁边的砖缝里,剑身上的银痕在昏暗里亮得有些刺眼,映出散落满地的红符——那些符纸边角都卷了毛,显然被反复摩挲过,符面中央的“死”字边缘,绣着极细的缠枝莲,是货郎婆娘最擅长的花样,当年她给镇西头的新媳妇绣嫁衣时,裙摆上满是这样的纹路。

“我去找过县太爷。”货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他收了张大户的翡翠扳指,说我诬告良民,把我打了三十大板,扔在牢里半个月。等我拖着断腿回家,婆娘已经吊在房梁上了,脖子上勒着的,就是张大户家账房先生写的欠条……”

他突然猛地抬起头,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青砖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手里还攥着半截金线!是给我绣荷包用的!她说等拿到货款,就给我绣个能辟邪的护身符……”

破庙外传来几声鸦鸣,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云逍瞥向供桌底下,那里藏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箱角露出半块绣绷,绷上的绢布已经发黄,但上面绣着的半只凤凰依旧栩栩如生,尾羽用的正是货郎说的金线,在漏进来的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所以你就去学养尸术?”云逍的声音很沉,目光落在货郎怀里露出的《阴符经》上,书页里夹着张褪色的药方,上面“当归三钱、红花五钱”的字迹,和苏倩师姑的笔迹一模一样,“用你婆娘留下的绣线缠在尸体脖子上,让它们替你报仇?”

货郎的肩膀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不是我想的!”他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回头,“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找到我!他说张大户当年为了抢占西街的地盘,烧死了药铺的李郎中,还把人家的医书改成了养尸的方子!他给我看了账本,张大户的库房里,现在还堆着当年抢来的药材……”

李青突然“呀”了一声,捣药杵差点掉在地上:“李郎中是我爷爷!”她想起爹临终前说的话,爷爷当年在西街开了家“济世堂”,民国六年那场大火烧起来时,他冲进药铺想抢出那本祖传的《千金方》,再也没出来,“我爹说爷爷的医书里夹着张地契,是准备捐给孤儿院的……”

货郎愣住了,假眼珠的窟窿对着李青,半晌才喃喃道:“原来……原来你是他的孙女……”他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过来,“这是我在婆娘坟前捡到的,她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油纸层层揭开,露出块巴掌大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西街的地图,“济世堂”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药材库”三个字。云逍认出这是茅山派的“寻物符”变体,只是画符的人手法生涩,符脚处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勾,倒像是孩童的涂鸦。

“是鬼手画的。”云逍指尖拂过羊皮纸,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阴气,“他故意让你找到这个,就是想借你的手毁了张大户,再把养尸的罪名扣在你头上。”

货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羊皮纸飘落在地:“不……不会的……他说只要炼成百尸阵,就能让我婆娘活过来……”

“活过来?”云逍捡起羊皮纸,指着上面“药材库”三个字,“你知道张大户的库房里藏着什么吗?是三十年前瘟疫时没烧完的尸油,鬼手要的根本不是张大户的命,是这些能炼禁术的材料!”

话音未落,破庙的门突然被撞开,苏倩提着药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发髻都散了,脸上沾着血污:“不好了!张大户家……张大户家被尸体围了!”她手里攥着块染血的绣帕,上面绣着半朵莲花,针脚和货郎婆娘的如出一辙,“丫鬟说看见尸体脖子上都缠着彩线,嘴里喊着‘还我金线’……”

货郎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过了足足三息,突然发疯似的往庙外冲:“不是我!我没让它们今晚动手!是鬼手骗了我!”他跑得太急,被门槛绊倒,重重摔在台阶上,怀里的红符撒了一地,每张符上的缠枝莲都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云逍捡起桃木剑追出去时,正看见货郎趴在地上,死死抓着张符纸往嘴里塞,像是想把那些符咒都吞进肚子里。“别傻了!”云逍拽起他,剑穗上的银线缠上了货郎的手腕,“现在毁符只会让尸体失控,想赎罪就跟我去张大户家,只有你能镇住它们!”

往东街跑的路上,撞见不少往城外逃的百姓,哭喊声混着鸡飞狗跳的嘈杂。“快躲啊!那些尸体刀枪不入!”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被撞翻了担子,青菜滚了一地,“张大户家的护院被撕成了两半!”“我看见王屠户的尸体了!他去年病死的,现在正拿着杀猪刀劈门呢!”

李青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墙根下一串小小的脚印——那脚印沾着新鲜的尸油,每步之间的距离都一模一样,显然是被人操控着走的。脚印尽头的墙缝里,卡着片青铜面具的碎片,上面刻着的纹路,和云逍在往生祠捡到的一模一样。

“他在引我们去张大户家。”云逍捏碎面具碎片,指尖沾到点黑红色的粉末,是朱砂混着尸油,“这些尸体里有他的本命尸,只要毁了本命尸,阵法就破了。”

货郎突然抓住云逍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本命尸……是不是胸口有个莲花胎记的?”他的嘴唇哆嗦着,“鬼手说……说要用我婆娘的尸骨炼本命尸……我没答应……我把她的坟迁到了后山……”

云逍心里一沉,想起乱葬岗那具女尸脖子上的绣线——比其他尸体的要新得多,显然是刚缠上去的。“你婆娘的坟在哪?”

“在……在老槐树下……”货郎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她冷,给坟头盖了层稻草……”

说话间,前面传来震天的哭喊,张大户家的朱漆大门已经被撞得稀烂,两尊石狮子倒在地上,其中一尊的脑袋滚到路边,嘴里还咬着半块绣帕,上面的莲花被血浸透了。院里的尸体挤成一团,个个伸直了胳膊,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破风箱在同时拉动。

张大户被两个活尸架在供桌上,花白的辫子散了下来,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看见货郎就杀猪似的嚎叫:“是你!你这个杀千刀的妖人!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货郎突然举起桃木剑,剑尖直指张大户,声音劈得像惊雷:“你儿子?就是你那个赌钱输了就打老婆的儿子?去年他调戏绣坊的巧儿,还是我婆娘拦下来的!你以为你家做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吗?”

他将剑穗上的银线扯下来,迎风一抖,那些缠着银线的尸体动作果然迟滞了。货郎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婆娘生前最恨打打杀杀!她绣百子图是想让大家多想想喜事!你们这些被鬼手利用的,赶紧回土里去!不然我烧了你们的骨头!”

有几具尸体真的停下了,慢慢往门外挪,它们手腕上的黑绳开始松动,露出底下模糊的刺青——是当年被张大户强占土地的农户,刺的都是自家田地的形状。可更多的尸体红着眼扑过来,它们脖颈处的符咒闪着黑火,符面中央的“死”字扭曲成蛇的形状,显然是鬼手在远程操控。

“李青!跟我找本命尸!”云逍拽着她往内院冲,“苏倩说过,本命尸怕艾草!你药箱里的艾草膏还有吗?”

李青赶紧从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的药膏散发着浓烈的艾草味:“还有半瓶!是我娘当年治风寒用的方子!”

内院的书房里果然有异动,窗户纸被撞出个大洞,里面传出“咔嚓咔嚓”的啃咬声。云逍踹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只见个穿着红嫁衣的女尸正趴在书桌上,啃着本账册,她的后颈贴着张红符,符角绣着朵完整的莲花,胸口处果然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像极了货郎婆娘绣绷上的凤凰头。

“就是她!”李青把艾草膏往女尸身上泼去,药膏遇尸身立刻燃起蓝火,女尸发出凄厉的尖叫,转身扑了过来,指甲又黑又长,直抓云逍的脸。

云逍挥剑劈向她的脖颈,剑锋却被弹了回来,剑身上的银痕剧烈闪烁,像是在警告。“她被符纸护住了!”云逍大喊,“李青!撕她后颈的符!”

李青刚要冲过去,就见女尸突然停住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眶对着门口——货郎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里举着那半块绣绷,声音嘶哑地喊:“莲儿!你看这是什么!”

女尸的目光落在绣绷上的凤凰上,动作突然变得迟缓,后颈的红符开始冒烟。货郎一步步走过去,眼泪滴在绣绷上:“你说要绣完这只凤凰给我当寿礼……我笨,学不会你的针法,只能每天看着它……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把它绣完……”

红符“滋啦”一声烧了起来,女尸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金光,落在绣绷上。货郎接住飘落的金粉,小心翼翼地涂在凤凰未完成的翅膀上,那半只凤凰在晨光里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

书房外传来官兵的呵斥声,张大户被捆着押了出来,路过货郎身边时,突然啐了口唾沫:“你也别得意!我表哥是知府的师爷,你们都得死!”

云逍一脚踹在他膝盖后弯,张大户“扑通”跪下,后脑勺磕在门槛上:“民国了,还敢提知府?”他从书桌上拿起那本被啃烂的账册,上面记载着张大户多年来的恶行,从强占田产到放高利贷,甚至还有几页记着“某年某月,埋尸于乱葬岗东”。

货郎看着账册上的字,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原来你早就该死了……”他把绣绷揣进怀里,对云逍说,“我跟你们去自首。养尸是错的,报仇也该用正经法子。”

晨光漫过墙头时,苏倩正在给受伤的百姓包扎,看见货郎被官兵带走,突然喊住他,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小的布包:“这是我师姑留下的绣花针,她说当年借了你婆娘三根金线,一直没还……”

货郎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针尾的莲花纹,突然对着苏倩深深鞠了一躬。李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发现地上的血迹里,混着些金色的丝线,被晨光染成了温暖的颜色。

云逍捡起那本《阴符经》,发现最后一页的夹层里藏着张字条,是货郎婆娘的字迹:“他若犯傻,替我劝劝他。报仇不如活着,活着才能绣完那只凤凰。”

风从破庙的方向吹来,带着淡淡的艾草香。云逍抬头望去,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金红色,像极了货郎婆娘绣绷上那只凤凰的翅膀。他知道,有些恩怨了结了,但鬼手还在暗处,乱葬岗的风依旧阴冷,这条除妖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桃木剑在手里轻轻颤动,剑身上的银痕与晨光相融,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货郎婆娘绣线的颜色。云逍握紧剑柄,转身往镇外走去,李青背着药箱跟在他身后,脚步轻快,像只终于找到了方向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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