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坳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不日传遍北疆,飞向京城!北戎、北狄联军主力尽丧,大王子兀术、三皇子赫连勃皆成阶下囚,此等战果,堪称数十年来对北方游牧民族最辉煌、最彻底的一场胜利!
接下来的谈判,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大萧手中。
在北戎、北狄使臣苍白而惊恐的面色中,萧彻开出的条件堪称苛刻,却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一、 北戎、北狄称臣,奉大萧为宗主国,岁岁来朝,年年纳贡。贡品清单包括战马五千匹,牛羊十万头,以及大量皮毛、矿产。 二、 割让边境水草最为丰美的千里牧场,归于大萧管辖,作为战略缓冲之地。 三、 严惩战犯,赔偿大萧军费及边境百姓损失,折合白银共计八百万两! 四、 解散所有萨满邪教组织,不得再以任何形式施展或传播惑心邪术。 五、 最重要的一条:签订五十年互不侵犯条约,北戎、北狄需以王室血脉发誓,五十年内绝不南下半步,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面对国内精锐尽失、主将被擒、人心惶惶的局面,北戎老王和北狄大汗纵然心如刀割,也不得不在屈辱的国书上盖上了印玺,送来了第一批赔偿物资和人质。
至此,北境持续数十年的边患,终于以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至少五十年内,北疆将迎来难得的和平时光。
黑风坳大营,庆功宴。
篝火熊熊燃烧,烤全羊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营地。士兵们卸去了冰冷的铠甲,换上了干净的棉衣,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自豪。美酒一坛坛地被搬出来,欢声笑语直冲云霄。
萧彻举杯,站在高处,声音传遍四方:“此战大捷,北境平定,皆赖诸位将士用命,奋勇杀敌!朕,敬诸位英雄!干!”
“陛下万岁!大萧万胜!”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声震耳欲聋,所有将士齐齐举杯,一饮而尽!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林晚星坐在萧彻身边,看着眼前这热烈而纯粹的场面,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碰了碰萧彻的胳膊,低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初只是为了赈灾,一路北上,又是雪灾又是刺杀又是空城的,差点把命搭进去,这意外收获……也太大了点吧?”
谁能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一次忧心忡忡的北上驰援,最终竟演变成了一场决定国运的大胜,直接打出了北境五十年的和平!
萧彻握住她的手,眼底是深邃的笑意和感慨:“是啊。若非你带来的那些‘神物’,若非你坚持先行,若非你提供的种种奇思妙想和物资,此战绝不会如此顺利,损失也绝不会如此之小。晚星,你是我大萧的福星。”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从铁岭卫的赈灾物资,到狼嚎峡的防毒面罩、信号弹、强光手电,再到黑风坳反击战的炸药和战术建议,林晚星的存在,简直是颠覆性的。
林晚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主要还是陛下英明神武,将士们英勇无畏!我就是个送快递的……”她顿了顿,看着热闹的人群,又感叹道,“不过,这下好了,仗打完了,条约也签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回家……呃,回京了?出来这么久,还挺想宫里那张拔步床的。”
萧彻闻言,大笑起来:“好!待犒赏三军、安抚边民诸事完毕,朕便带你回京!论功行赏,大庆三日!”
另一边,萧哲正端着一碗酒,挤到正在和苏定方低声说话的苏容华身边,脸上堆满了笑容:“苏姐姐!苏大哥!我敬你们一杯!这次配合真是太默契了!”
苏定方对这个救了自己妹妹、又在战场上表现出色的王爷印象颇佳,笑着与他碰杯。苏容华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看着萧哲递到面前的酒碗,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接过,浅浅抿了一口。
萧哲顿时高兴得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眼睛都笑弯了。
萧玉瑶则拉着墨离,兴奋地穿梭在各处篝火间,品尝着各种美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墨离虽然依旧沉默,但眼神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周清菡的身体在影七的精心照料下也好了大半,此刻正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热闹的景象,脸上带着淡淡的、释然的微笑。陆明轩……则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复杂地看着苏容华的方向,又很快黯然地移开,他身边,那个叫小风的姑娘正小心翼翼地给他递上一块烤好的肉。
过去的纠葛、战场上的生死、胜利的喜悦、未来的期许……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这北疆清冷的夜空下,融入了温暖的篝火和醇香的美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