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见是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拖过凳子坐下:“别提了,还不是梁拉娣!”
一听到梁拉娣的名字,后厨众人纷纷竖起耳朵——这位可是轧钢厂八卦界的风云人物。
南易好奇道:“怎么回事?”
王卫东只得把帮梁拉娣整治崔大可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后厨顿时爆发出哄笑。
敢当着众人面承认被占便宜,全厂也就梁拉娣干得出来。
连秦淮茹都不敢这么玩,毕竟她心里有鬼。
南易边笑边提醒:“那你可得小心了,被她缠上可不好脱身。”
“谁说不是呢?”
王卫东叹气。
......
王卫东忽然斜眼看向南易:“你有啥好主意没?”
南易连忙摆手:“可别!全厂谁不知道梁拉娣最难搞,除非......”
“除非啥?”
“除非找个替死鬼呗!”
南易耸肩。
王卫东摸着下巴琢磨:这主意倒是不错......可上哪找替死鬼呢?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南易。
浑然不觉的南易还在感慨:这阵子相处下来,王卫东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兄弟。
压根想不到对方正盘算着“卖队友”
。
好在王卫东很快打消念头——南易太老实,坑他良心过不去,还是另寻目标吧!
“先不说这个,能给我弄点吃的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南易立刻招呼马华:“去给王师傅打份饭。”
马华接过饭盒问:“您想吃点啥?”
“随便打,再加三个白面馒头!”
“好嘞!”
等食堂人散得差不多了,王卫东才溜回仓库。
丁秋楠早已回来,递给他一个小药瓶:“你要的止痛药。”
她绝口不提钱的事——刚收了人家钢笔,哪好意思再收钱。
王卫东心知肚明,打算改日再算账。
两人练了一下午舞,累得他腰酸背痛。
练舞本就枯燥乏味,更何况那张唱片翻来覆去就那几首曲子。
连续听了好几天,王卫东觉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丁秋楠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一丝不苟地跟着他练习。
......
下班铃声一响,王卫东告别丁秋楠,蹬着自行车来到娄家院外。
他刚吹了几声口哨,正等着二楼窗户伸出竹竿,墙头突然传来清脆的呼唤:
卫东哥!
抬头一看,娄晓娥不知何时竟骑在了两米多高的墙头上,吓得王卫东心头一颤。
蛾子,你这是闹哪出?太危险了!
娄晓娥满不在乎地晃着双腿:你在下面接住我就行。”
王卫东哭笑不得。
这丫头看着苗条,可该有的分量一点不少,少说也有七八十斤。
千万别跳!扶稳了等着,我马上回来!
王卫东转身就跑,娄晓娥想喊又不敢出声,生怕惊动父亲。
跑到街上,正巧看见老电工在修电线,旁边靠着架竹梯。
大叔,借 用用!
不等回应,王卫东扛起 就跑。
哎...老电工望着空荡荡的地面,无奈摇头,记得还啊...
回到院墙边,娄晓娥还悠哉地晃着腿。
王卫东架好 ,小心护着她下来。
刚落地,娄晓娥见四下无人,突然从背后抱住王卫东。
卫东哥,还是你好。”
她声音哽咽,我爹他...
想起许大茂那些龌龊事,娄晓娥就浑身发冷。
幸好有王卫东像阳光般照进她灰暗的生活。
隔着冬衣,王卫东仍能感受到背后的温暖。
他轻轻转身,抚着她的长发:
咱们先离开这儿,别被你爹发现。”
娄晓娥抹去眼泪点点头。
王卫东递过车钥匙:骑我车去街口等着,我还了 就来。”
目送她离开,王卫东扛着 往回走。
王卫东仰头朝上方喊道:“师傅,您听说过‘ 不用时要横放’吗?”
电工师傅狠狠啐了一口,怒道:“哪个小兔崽子敢动我的 ,看我不收拾他!”
王卫东从兜里摸出一包百花烟,抽出一支抛给电工。
顺手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
摇头苦笑。
当年高考作文我也是这么写的,怎么就得了个零蛋?
……
几分钟后,王卫东和娄晓娥重新碰头。
娄晓娥这才说起自己的遭遇。
娄半城这回是铁了心。
明明知道许大茂干的那些龌龊事,却执意要把女儿嫁过去。
王卫东不禁怀疑,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眼下信息有限,他也琢磨不透,只好先带娄晓娥回四合院。
“上车吧?”
王卫东跨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
这辆二八大杠搁在前世,抵得上一辆奥迪,也不算委屈了娄晓娥。
娄晓娥早已把王卫东当作自家男人,没多犹豫,侧身坐上后座。
她攥紧王卫东的衣角,小声叮嘱:“你骑稳当点,可别把我摔了。”
“放心,老司机了!”
王卫东一拨车铃,脚下发力。
自行车“嗖”
地蹿出去,少说也有六十码。
“慢点慢点……”
见街上行人不少,娄晓娥有些紧张。
“好嘞。”
王卫东轻捏车闸,速度立刻降了下来。
这年头的路面坑洼不平,尽管王卫东尽量避开,车轮还是碾过一个小坑。
娄晓娥只觉得臀下一麻,险些栽下去。
“哎哟!怎么回事?”
“路不平,抱紧点。”
娄晓娥心里发慌,从揪衣角改成环住王卫东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背上。
反正迟早是他的人,害什么臊。
话虽如此,路人投来的目光仍让她脸颊发烫。
“啊——呀——”
随着自行车不停颠簸,娄晓娥上下起伏。
她心里纳闷:京城的路再破,也不至于坑连坑吧?
王卫东双手紧握车把,专挑坑洼处走。
后背传来的弹性触感让他浑身酥麻,憋得满脸通红。
啧,最近人参鹿茸补过头,火气太旺。
晚上得泄泄火……
夕阳斜挂筒子楼,为陈旧的四合院镀上一层金晖。
王卫东载着娄晓娥,穿行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
转眼间,四合院已近在眼前。
阎埠贵刚下班,老远就瞧见王卫东骑车回来。
正要上前搭话,瞥见后座上的姑娘,顿时愣在原地。
好家伙,真把许大茂的未婚妻撬来了!
“叮铃铃——”
“三大爷,在这儿当门神呢?”
王卫东主动招呼,毫无惧色。
男未婚女未嫁,正大光明搞对象,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今天带娄晓娥回来,就是要让全院知道——这媳妇儿,我王卫东娶定了!
煮熟的鸭子,岂能让它飞了?
想到许大茂的父母还在四合院里闹腾,阎埠贵忍不住提醒:“卫东啊,三大爷多句嘴......”
话没说完就被王卫东打断:“三大爷,既然知道是多嘴,就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阎埠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
连一直和王卫东作对的一大爷都被他送进去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吃过亏?
算了,就当没看见吧,还是抓紧时间去捡废品赚钱要紧。
阎埠贵转身回屋推自行车去了。
......
四合院是前朝大官的宅邸,门口横着一道二十公分高的门槛。
古人建房讲究风水,高门槛既能聚财挡煞,又能彰显身份。
大户人家更是用它来立规矩—— 的丫鬟小厮仓皇逃窜时,往往会被绊个跟头。
王卫东在门槛前刹住车,娄晓娥跳下来帮他抬车。
眼看快到中院,她正要步行过去,却被王卫东叫住。
“上来!”
“这么近的路,我......”
正值下班时分,院里格外热闹。
工人们扎堆唠嗑,孩子们追逐打闹。
众目睽睽之下,娄晓娥羞得耳根发烫。
“上来!”
王卫东语气坚决。
娄晓娥顿时会意——他这是要公开关系。
贝齿轻咬朱唇,她踮起脚尖侧坐上车。
在邻居们惊诧的目光中,自行车载着两人缓缓驶向中院。
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许大茂的未婚妻吗?”
“娄家千金怎会看上那个坏种?”
“许大茂这是要戴绿帽子啊!”
王卫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