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邪守护阁的木梁刚架到第三层，古洞岗子屯东侧的向阳坡就传来一阵骚动，沈含扛着流星锤往监测中枢跑，锤链撞得门框“哐当”响，进门就喊：“嫚砚！邪力显示屏跳红了！黑风谷方向邪气值飙到警戒线，比昨儿高了三成！”
林嫚砚正帮老郎中整理镇邪典籍，听见动静赶紧起身，胸口的血玉贴着衣襟微微发烫。她快步走到监测中枢的石桌前，青铜令牌碎片拼成的显示屏上，淡绿色的邪力波纹正剧烈跳动，末端的红点已越出刻着的警戒线，像条不安分的火蛇。
“怎么回事？昨儿黑风谷组不是刚清完西溶洞的邪水炸弹？”林嫚砚指尖按在显示屏上，血玉的微光渗进碎片，波纹却没平复，反而跳得更急。
剑霄道长握着桃木剑赶来，凑近看了眼显示屏，眉头拧成疙瘩：“不是残留邪水，这邪力带着股生劲，像是新冒出来的。沈清呢？让她用血脉力探探，是不是有隐藏的邪水通道没堵上。”
话音刚落，青铜面就从教学工坊那边跑过来，小臂上的血脉纹路还泛着淡红。“刚在教团员们练近身防御，就听见这边吵。”她伸手按在显示屏旁的青铜片上，血脉光顺着铜片游走，突然“嘶”了声，“邪力源头在西溶洞深处，比咱们上次清的位置还深，像是有条暗渠通着别的地方。”
陈怀夏拎着刚从陶赖昭古城换来的硫磺包进门，听见这话放下东西就往门口走：“我跟你们去！西溶洞地形复杂，上次裴礼差点踩了傀儡陷阱，多个人多份照应。”
林嫚砚拽住他的胳膊，胸口的血玉贴在他手腕上，温意顺着皮肤漫开：“你刚跑了二十里地换硫磺，歇会儿，我跟沈清和沈含去就行。”
“歇什么？护着你和古城，还能嫌累？”陈怀夏把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攥了攥，指腹蹭过她手腕上的旧疤，那是上次在魔鬼水城为挡邪水留下的。“再说邪祟要是真打通了暗渠，说不定会往石头城子方向流，护城河水要是出了事，石头城子古城里的百姓可就都危险了。”
林嫚砚没再反驳，转身从应急指挥室拿了净化符石和惊雷符，分给沈含和青铜面。
三人刚走出守护阁，就看见姜小电带着两个民团团员往这边跑，手里拿着张画着圈的纸条：“嫚砚，刚收到望江崖民团的传讯，说昆仑墟冰封谷那边也有邪力异动，跟黑风谷的邪力波形有点像，要不要让裴礼带一队人去看看？”
“先处理黑风谷的事！昆仑墟那边离栖云观近，让剑霄道长往回传信，派两个弟子去盯着。”林嫚砚把纸条折好塞进兜里，血玉的暖意顺着胸口往下沉，“石头城子的护城河水靠双龙溪补给，黑风谷要是出事，最先受影响的就是下游的古洞岗子屯，得先把这儿的隐患清了。”
三人往黑风谷走，雪地上的脚印被风刮得浅了些。沈含扛着流星锤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住脚步，锤链往旁边的雪堆里一挑，“哗啦”一声挑出块沾着黑液的石头：“邪水渗到雪底下了，这石头上的黑渍，跟上次西溶洞的邪水一样。”
林嫚砚蹲下身，指尖按在石头上，血玉的微光闪过，黑渍瞬间化作青烟。
“邪水已经开始渗透，得快点找到暗渠入口。”她刚起身，就听见青铜面喊了声“小心”，抬头看见西溶洞方向飘来团黑雾，裹着碎石往这边砸来。
沈含举起流星锤挡住碎石，青铜面甩出血脉光刃劈向黑雾，光刃穿过雾气时，竟被染成了黑色。
“邪雾里掺了本源核心的残留能量！”青铜面往后退了两步，血脉纹路亮得更明显，“比上次黑袍人高层引爆的残片能量还强，像是有新的残片在驱动。”
林嫚砚摸向胸口的血玉，刚想调动力量，就听见溶洞里传来“咕嘟”声，一道黑色的水柱突然从洞口喷出来，直朝着他们的方向。
陈怀夏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手里的“秋”字锤砸在地上，震起的雪块挡住水柱，“快进溶洞！在外面待着太被动！”
四人冲进溶洞，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岩壁上结着薄冰，冰面上还沾着黑色的邪水痕迹。沈含举着火把往前走，突然停住脚步，火把照向岩壁上的一道裂缝：“看这儿！裂缝里在冒邪水，比上次清的裂缝宽了半指。”
林嫚砚凑过去，血玉的光映进裂缝，能看见里面黑漆漆的通道，邪水正顺着通道往外渗。“这通道比咱们上次堵的那条深，得进去看看通到哪儿。”
她刚要往里钻，陈怀夏拉住她，从怀里掏出个硫磺火把递过来：“拿着，邪祟怕硫磺，万一里面有傀儡，也好有个防备。”
四人顺着裂缝往里走，通道越走越宽，渐渐能容两人并行。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前面突然亮起来，竟是个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黑色的陶罐，邪水正从罐口往外冒，顺着石台往下流，渗进地下的暗渠里。
“这陶罐里的邪水，比上次在祭坛见的还浓。”青铜面的血脉纹路突然亮起来，指着石台后面的阴影，“那儿有人！”
阴影里的人慢慢走出来，穿着件破了洞的黑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攥着块黑色的碎片，正是本源核心的残片。
“你们毁了高层的计划，还想断了邪水的根？”那人的声音像磨石头，“这暗渠通着双龙溪的支流，只要邪水渗进去，石头城子的护城河水不出三天就会变黑，到时候古城里的人，都会变成邪水傀儡！”
沈含举起流星锤就冲上去，黑袍人却突然把残片往陶罐里一扔，邪水瞬间炸起，朝着他们扑过来。
林嫚砚赶紧调动血玉的力量，淡红色的光盾挡住邪水，可邪水沾到光盾，竟开始腐蚀光面，留下一个个小黑点。
“这邪水掺了残片能量，血玉的光盾撑不了多久！”林嫚砚咬着牙，指尖的光又强了几分，“沈清，你用血脉力劈陶罐！沈含，你帮我挡住邪水！”
青铜面的血脉光刃再次甩出，直劈石台中央的陶罐，黑袍人想拦，却被陈怀夏的“秋”字锤缠住胳膊，锤上的符文亮起来，烫得黑袍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里的陶罐。
光刃正中陶罐，“哐当”一声，陶罐碎成碎片，邪水顺着石台往下流，却没再往前扑，血玉的光突然变强，将邪水慢慢往回吸。
“邪水在被血玉净化！”沈含惊讶地看着，黑袍人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罐，往地上一摔，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想清邪水？没那么容易！”黑袍人的声音在烟雾里回荡，“暗渠不止这一条，你们等着，石头城子迟早会变成邪水的地盘！”
烟雾散去时，黑袍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碎陶罐和几滴邪水。
林嫚砚蹲下身，血玉的光吸尽最后一滴邪水，才发现石台下的暗渠里，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文，和上次在昆仑墟遗迹里见的很像。
“这些符文是用来引邪水的，要是没及时发现，邪水真能顺着暗渠流到双龙溪。”陈怀夏摸了摸符文，指尖沾了点灰，“黑袍人说还有别的暗渠，得赶紧回去让守护阁加派人手，把黑风谷周边的暗渠都查一遍。”
四人往回走，刚出溶洞就看见裴礼带着几个民团团员赶来，手里拿着燃烧的硫磺火把：“嫚砚，你们没事吧？姜小电团长说这边邪力异动，怕你们出事，让我赶紧过来支援。”
“我们没事，就是让黑袍人跑了，还发现有别的暗渠。”林嫚砚把石台下的符文情况跟裴礼说了，“你带几个人守在西溶洞，别让邪祟再进来，我回去跟剑霄道长商量，加派排查队。”
回到古洞岗子屯时，太阳已经偏西。守护阁的教学工坊里，剑霄道长正在教团员们画预警符，老郎中则在典籍库整理新收来的镇邪医书。林嫚砚走进监测中枢，刚想跟剑霄道长说暗渠的事，就看见显示屏上的邪力波纹又动了，这次是望江崖古城东面的昆仑墟方向，红点跳得比黑风谷刚才还急。
“昆仑墟那边出事了？”陈怀夏凑过来，眉头皱起来，“刚玄真道长还传讯说没事，怎么突然就跳红了？”
林嫚砚指尖按在显示屏上，血玉的光顺着碎片游走，突然“咦”了声：“这邪力波纹里，有镇邪泉的气息。青铜面，你不是说镇邪泉在昆仑墟冰封谷的玉泉洞？会不会是泉眼出了问题？”
青铜面刚从教学工坊过来，听见这话赶紧凑上前，血脉纹路贴在显示屏上，脸色突然变了：“是镇邪泉的气息，但掺了邪力，像是有人在泉眼旁边动了手脚。要是镇邪泉被污染，以后再想化解血玉隐患，就没地方了。”
老郎中放下手里的医书走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旧眼镜：“镇邪泉不仅能解血玉的侵蚀，还能净化邪水，要是真被污染，石头城子周边的邪水就没法治了。嫚砚，你得去昆仑墟看看，我跟你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嫚砚点点头，刚想安排守护阁的事，就看见姜小电跑进来，手里拿着张染了黑渍的纸条：“嫚砚，这是从老鹰山西侧的黑袍人活动区捡的，上面画着镇邪泉的位置，还有一行字，‘想护泉眼，就带血玉来，不然等着泉眼变黑’。”
林嫚砚接过纸条，指尖捏着纸边，胸口的血玉突然发烫。陈怀夏把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攥了攥：“我跟你去昆仑墟，沈含和裴礼留在守护阁，盯着黑风谷和昆仑墟的邪力动向。邪祟要的是血玉，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
“可是守护阁刚筹建，还需要人盯着。”林嫚砚看着陈怀夏，想起上次在冰溶洞他为了护她，被邪水溅到的场景，心里有点发紧。
“有剑霄道长和青铜面在，守护阁没事。”陈怀夏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坚定，“再说护着你，就是护着石头城子，姥姥和槐安、槐生还在古城等着咱们，不能让镇邪泉出了事。”
林嫚砚没再反驳，转身跟剑霄道长交代了守护阁的事，又让沈含和裴礼分别盯着黑风谷和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河水。等一切安排妥当，天已经黑了，三人背着应急的硫磺和净化符石，骑马往昆仑墟方向走去。
雪地里的马蹄印很快被风吹浅，陈怀夏跑在最前面，手里的火把照着路，时不时回头看看林嫚砚，怕她跟不上。老郎中跟在中间，背着药箱，里面装着止血的草药和清心草汁。林嫚砚跟在最后，胸口的血玉贴着衣襟，暖意在黑暗里像颗小太阳。
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昆仑墟的冰封谷。玉泉洞的入口被淡蓝色的光罩盖着，林嫚砚刚想上前，血玉突然发烫，光罩里传来“咕嘟”声，一道黑色的水柱从洞口喷出来，落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黑色的冰碴。
“泉眼真被污染了！”老郎中赶紧往后退，指着冰碴，“这冰碴里有邪力，要是化了流进双龙溪，护城河水就完了。”
林嫚砚走到光罩前，指尖按在上面，血玉的光渗进光罩，突然听见洞里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是之前在西溶洞跑掉的黑袍人：“林嫚砚，想救镇邪泉，就把血玉扔进来，不然我现在就炸了泉眼，让邪水顺着暗渠流进石头城子！”
陈怀夏把林嫚砚往身后护，手里的“秋”字锤举起来：“别听他的！邪祟就是想抢血玉，有我在，他伤不了你。”
林嫚砚从陈怀夏身后探出头，胸口的血玉亮起来：“你要是敢炸泉眼，我就用血玉净化整个玉泉洞，到时候你也别想跑。你想要的是血玉，咱们可以谈，先把泉眼的邪水停了。”
洞里的黑袍人沉默了会儿，突然笑起来：“谈可以，但你得自己进来，不准带别人。不然我就现在动手，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拉着石头城子的人一起陪葬，也值了。”
陈怀夏刚想反驳，林嫚砚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我进去看看，你跟老郎中在外面等着，要是我半个时辰没出来，你就用血玉的光砸开洞口。”
“不行！太危险了！”陈怀夏攥着她的手，“邪祟要是有埋伏，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要去一起去，不能让你单独冒险。”
“我有血玉，邪祟伤不了我。”林嫚砚踮起脚，碰了碰他的脸颊，胸口的血玉贴着他的手腕，“你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就出来。要是真出事，血玉会有反应，你再进来救我也不迟。”
陈怀夏没再坚持，从怀里掏出个硫磺火把递给她：“拿着，要是邪祟耍花样，就用火把烧他。我在外面盯着，不会让你出事。”
林嫚砚接过火把，深吸一口气，推开光罩走进玉泉洞。洞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不少，岩壁上的玉石矿脉泛着淡绿的光，照亮了前面的路。
走了约莫几十步，就看见泉眼，直径约三米的泉池里，淡金色的泉水正冒着泡，可池边的石缝里，正往外渗着黑色的邪水，像是条小黑蛇，慢慢往泉池里爬。
黑袍人站在泉池边，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罐，罐口对着泉池，邪水正从罐口往下滴。“你倒是敢来。”黑袍人转过身，脸上的黑布掉下来，露出张熟悉的脸，是之前被关押在黑风谷地牢，后来被救走的黑袍人高层！
“是你！”林嫚砚握紧手里的火把，胸口的血玉突然发烫，“你不是被邪水反噬，伤得很重吗？怎么会有力气来污染镇邪泉？”
“托你的福，喝了点镇邪泉的水，伤好了不少。”黑袍人冷笑一声，把小罐往泉池里又凑了凑，“不过这泉水确实厉害，能净化邪水，可惜啊，只要我把这罐里的邪水全倒进去，泉眼就会变黑，到时候你想再化解血玉的侵蚀，就没地方了。”
林嫚砚往前走了两步，血玉的光映在泉池里，淡金色的泉水突然亮起来，把石缝里的邪水往回逼了逼。“你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有别的目的？”
“目的？”黑袍人笑起来，声音里满是疯狂，“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你毁了我的本源核心，毁了我的邪水大业，我就要毁了你在乎的东西，镇邪泉、石头城子的护城河水、还有你姥姥和那两个小崽子！”
他说着就把手里的小罐往泉池里倒，林嫚砚赶紧调动血玉的力量，淡红色的光盾挡在泉池前，邪水落在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袍人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更大的罐，往地上一摔，黑色的邪水瞬间漫开，朝着林嫚砚的方向扑过来。
林嫚砚往后退了两步，火把往邪水里一扔，硫磺遇邪水燃起金色的火焰，逼得邪水往后退了半尺。
可黑袍人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个哨子，放在嘴边一吹，尖锐的哨声在洞里回荡，岩壁后突然冲出十几个傀儡，正是之前在西溶洞见过的邪水傀儡，浑身裹着黑液，手里的石斧还滴着水。
“这些傀儡都是用双龙溪的水浸过的，沾着就会被邪水侵蚀。”黑袍人笑着往后退，躲到傀儡后面，“我倒要看看，你是护泉眼，还是护自己！”
傀儡们举着石斧冲上来，林嫚砚赶紧调动血玉的力量，淡红色的光在身前织成一张网，傀儡撞在网上，身上的邪水瞬间被净化，化作青烟消散。
可傀儡数量太多，刚清完三个，又有五个冲上来，光网的颜色也慢慢变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先解决黑袍人！”林嫚砚心里想着，突然瞥见泉池边的石台上，放着块淡蓝色的玉石，正是之前在玉泉洞入口见过的光罩材质。
她灵机一动，往石台方向退，血玉的光故意往玉石上引，淡红色的光与淡蓝色的光一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逼得傀儡们暂时停住脚步。
黑袍人没想到会这样，愣了愣神，林嫚砚趁机冲过去，指尖的血玉光直劈他手里的邪水罐。
“哐当”一声，罐碎了，邪水洒在地上，被血玉的光瞬间净化。
黑袍人急了，伸手去抢林嫚砚胸口的血玉，却被光烫得缩回手，掌心起了层水泡。
“你以为就这点本事？”黑袍人咬牙，突然往泉池里跳，手里的残片往泉水里一按，“我毁不了你，就毁了泉眼！让你永远别想化解血玉的隐患！”
残片刚碰到泉水，淡金色的泉水突然翻涌起来，黑色的邪力顺着残片往泉池里扩散，原本清澈的泉水开始变黑。
林嫚砚心口一紧，不再犹豫，纵身跳进泉池，胸口的血玉贴在水面上，淡红色的光顺着泉水蔓延，与黑色的邪力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啊，”黑袍人被血玉的光裹住，惨叫着在泉池里挣扎，身上的邪水被一点点净化，最后化作青烟消散。残片失去邪力支撑，沉到泉池底，被泉水慢慢净化成白色的粉末。
林嫚砚在泉池里站稳，血玉的光越来越亮，泉池里的黑色邪力渐渐被驱散，泉水又恢复了淡金色。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胸口的血玉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烫，泉池底竟慢慢浮起个淡金色的印记，与血玉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像是在呼应。
“这是什么？”林嫚砚弯腰去摸，指尖刚碰到印记，印记突然钻进她的掌心，顺着胳膊往胸口的血玉流去。
血玉瞬间亮得刺眼，泉池里的泉水也跟着沸腾起来，从池底往上冒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裹着个小小的光点，像是星星。
她刚想上岸，突然听见洞口传来陈怀夏的声音：“嫚砚！你怎么样？半个时辰到了，我要进来了！”
林嫚砚赶紧应了声“我没事”，快步走出泉池，身上的衣服竟没沾多少水，血玉的光在她周身形成了层护罩。
刚走到洞口，就看见陈怀夏举着火把往里冲，老郎中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清心草汁。
“你没事吧？我听见里面有哨声，还以为你出事了。”陈怀夏抓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松口气。
“没事，黑袍人已经被净化了，泉眼也没事了。”林嫚砚笑着说，刚想把泉池底的印记告诉他们，胸口的血玉突然又发烫，监测中枢的传音符突然从她兜里掉出来，“嗡嗡”地响。
她捡起传音符，里面传来姜小电焦急的声音：“嫚砚！不好了！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河水，突然冒起了黑泡！玄通道长说，是从双龙溪那边流过来的，像是有新的邪水暗渠！”
林嫚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胸口的血玉贴着衣襟，刚才在泉池底感受到的印记，突然在她脑海里闪过，那印记的纹路，竟和双龙溪沿岸的石碑纹路有些相似。
她抬头看向陈怀夏，语气凝重：“咱们得赶紧回石头城子，护城河水出事了，而且这邪水，恐怕不是黑袍人留下的那么简单。”
三人骑马又往石头城子方向赶，雪地里的马蹄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林嫚砚在中间，胸口的血玉时不时发烫，脑海里反复闪过泉池底的印记，她总觉得，这印记不仅是呼应血玉那么简单，说不定还藏着双龙溪邪水的秘密，而这秘密，才刚刚开始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