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那座临海的白色教堂,现在已经装扮一新。
原本策划师想要打造一片繁花海洋,可西尔维娅灵敏的鼻子实在受不来浓郁的花香,难道她要在婚礼上不停打喷嚏吗?
最后只好改了主意,只在廊柱边摆了几束粉白相间的玫瑰,宾客席的走道旁零星点缀着小花束,淡淡的,正好。
上午的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过道上洒下一地晃动的光斑,红的、蓝的、金的,像谁不小心打翻的糖纸。
座椅扶手上系着素色绸带,正随着从窗户吹进来的海风轻轻摇摆着。
路西上校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牵着西尔维娅的手,伴随着管弦乐队演奏的乐曲,正沿着中间那条红毯慢慢往前走。
怎么就这么短呢?
他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把西尔维娅的手交到了等候许久的男人手里。
“波鲁萨利诺,现在我把西尔维娅交给你了。”
路西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转头对女儿叮嘱,“要是受了委屈,随时回家,咱们换一个男人就是了。”
“......啊?”
西尔维娅懵逼地隔着头纱看他,老头刚才说啥了,这也不能怪她,从半夜被拉起来沐浴、美容、化妆到现在,她全靠意志强撑着,才没当场睡着。
习惯被老岳父威胁的波鲁萨利诺攥住她的手,接过话茬:“请您放心,我绝不会给西尔维娅有离开我的机会的。”
路西冷哼一声,走到台下,挨着古德坐下。
此时,演奏的乐曲到了尾声,音乐慢慢停了下来,教堂里安静下来,听着证婚人,也就是战国元帅给他们宣读婚姻誓言,和对新人的祝福。
这熟悉的嗓音和节奏,让西尔维娅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坐在本部会议室里,眼皮越来越沉,好无聊啊,好困啊......
zzz......
波鲁萨利诺敏锐地捕捉到身侧传来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不敢置信地瞄了副官小姐一眼,只见她微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边,看上去就像在认真聆听誓词。
但他敢发誓,西尔她绝对站着睡着了!
不对吧,他这么紧张、兴奋,副官小姐竟然睡着了!!
这个小混蛋!
“波鲁萨利诺,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疾病或健康,你都愿意爱她,保护她,尊重她吗?永远爱她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波鲁萨利诺立即收回落在西尔维娅身上的视线,郑重回答:“是的,我愿意。”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是的,我愿意。”
战国满意地一点头,这臭小子今天很认真啊,他转向西尔维娅,见这丫头吧,穿着梦幻美丽的婚纱,蕾丝头纱下遮住了脸,身姿娴静典雅,不由感慨,结了婚果然不一样了。
西尔维娅:zzzz......
“西尔维娅,无论贫穷或富有,无论疾病或健康,你都愿意爱他,保护他,尊重他吗?永远爱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
波鲁萨利诺无奈地捏了一把她的手,捏了两下之后,她才抖了一下,迷茫地睁开了金色的眼睛。
这是哪儿啊......
西尔维娅慢悠悠地环顾四周,看起来不像在本部开会,这地方......好像是教堂?!
天哪,她是在结婚啊!!
她为什么睡着了啊!都怪战国老板的声音实在是太催眠了!!
她瞬间清醒过来,这进行到哪一步来着。
站在上面的战国看得清清楚楚,无语极了,你这丫头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他只好清了清嗓子,把誓词重新念了一遍。
“是的,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吗?”
“是的,我愿意。”
这句话一出,波鲁萨利诺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握起副官小姐的手亲了一下。
坐在前排的库赞露出了牙酸的表情,这吃狗粮吃到撑的感觉,不忍直视地一扭头,就看见旁边的萨卡斯基环抱双臂,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硬表情。
无语,这在人家的婚礼,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萨卡斯基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蠢货!
卧槽,你是不是想打架。
库赞挽起了袖子,两人之间的空气霎时噼啪作响,左边热浪扑面右边寒气逼人,坐在周围的宾客们顿时体验起了冰火两重天。
直到泽法实在看不下去,一人给了一拳,这两人才消停下来。
台上的战国还在走流程:“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薇拉立即窜了上去,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波鲁萨利诺小心地将那枚粉钻戒指套进西尔维娅的无名指,当戒指缓缓推至指根时,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厉害,咚咚咚地几乎要跳出胸膛。
西尔维娅,现在是他的妻子了吗?
西尔维娅也认真地拿起那枚朴素的男戒,套进他的无名指。
两人的手刚交握在一起,波鲁萨利诺就等不及战国的下一个流程,迫不及待地掀开头纱,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嗷嗷!这么心急啊!波鲁萨利诺!”
“哈哈哈哈!”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波鲁萨利诺一点不脸红,从容放开西尔维娅,正想说些什么,谁知他的新娘舍不得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把拉下,又亲了上去。
看着两人在台上亲的难舍难分,以库赞为首的海军单身汉们整齐地捂住胸口,露出了牙酸又羡慕的表情。
波鲁萨利诺那小子,吃得真好啊!
可恶,就这么个猥琐的家伙,凭什么啊!
始终绷着脸的萨卡斯基,此刻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随即又恢复成那副严肃模样。
战国看着亲完后,嘴唇通红的波鲁萨利诺,艰难地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地宣布:“在诸位的见证下,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砰!
随着小迦在后方按下开关,悬在教堂上方的彩球应声炸开,漫天彩带纷纷扬扬飘落,落了两人一身,差点没把他们埋了。
西尔维娅手忙脚乱地从头发上摘下一把彩带,眼珠一转,顺势朝最前排的库赞扔去。
“偷袭!”
库赞得意地挑眉,指尖一点,彩带在半空凝成冰坨,直朝泽法飞去。
老爷子头一偏,冰坨擦着发梢砸在地上。
库赞还没来得及庆幸,另一团彩带球就“砰”地在他头顶炸开,彩带落了满头。
他手忙脚乱地扒拉着头发,正要反击,却发现参加婚礼的姑娘们已经一窝蜂地把西尔维娅团团围住,该抢捧花了!
西尔维娅朝库赞丢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转过身去,握紧手中那束由粉玫瑰、飞燕草和鸢尾叶扎成的捧花,手臂向后一扬。
捧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姑娘们的尖叫声中高高飞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