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橙泽所处的生物实验室内,未知生物解析中心
与进行修卡改造手术的那个充满冰冷金属与生物组织混合气息的区域不同,这里的气氛更加凝重而专注,充满了各种精密分析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和消毒液的气味。数名在基因学、生物化学和超常生物学领域顶尖的专家,正围在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前,眉头紧锁地讨论着。投影中央,是一个不断旋转、细节极其丰富的三维模型,正是基于捕获的 Unknown(天使) 组织样本以及大量观测数据构建的生物结构构想图。
“很奇怪,非常奇怪……”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喃喃自语,手指划过投影中一段被高亮标记的分子结构,“根据质谱分析和蛋白质测序数据显示,这种生物的蛋白质组成与地球已知的任何生命形式都截然不同。其氨基酸手性、肽键连接方式都存在微妙而根本性的差异。”
另一位较为年轻的女性研究员接口道,语气中充满了困惑:“更令人费解的是,我们尝试利用路总提供的尖端生物培育技术,以其细胞为基础进行克隆体培育,但遇到了无法逾越的障碍。
它似乎……并非基于我们熟悉的dNA或RNA双螺旋结构来存储遗传信息。我们检测到了一种更为复杂、仿佛多层折叠缠绕的未知生物大分子,其信息密度和稳定性高得惊人,以我们目前的技术难以完全破译和复制。”
“但矛盾的是,”第三位专家,一位专注于比较解剖学的教授指着模型的一些特征说道,“
从宏观形态和部分肌肉纤维的微观结构来看,它又确实表现出了一些猫科动物,尤其是猫科豹属动物的部分特征——比如这流线型的躯干轮廓,以及某些肌腱的附着方式所暗示的爆发力潜能。这是一种将完全陌生的生物化学基础与某些似曾相识的宏观适应性强行糅合在一起的造物。”
那位白发老教授忍不住吐槽道:“这种形象,这种内在结构,根本就不是什么宗教意义上的‘天使’,这分明是一种高度特化的、我们无法理解的掠食性生物!”
旁边一位留着浓密白胡子的老研究员闻言,带着一丝调侃的语气反驳:“你见过真正的天使?你怎么知道天使就该是什么样?说不定天使就长这样呢?我年轻时候还吹牛说被一条龙服务过呢!”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稍微缓解了实验室里过于紧张的气氛。但玩笑归玩笑,核心的难题依然悬而未决。
最先发言的老教授敲了敲控制台,将投影切换到神经系统模拟图,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好了,别开玩笑了。
最核心的问题在这里——我们动用了所有最先进的探测手段,包括功能性磁共振成像的变种技术和量子级神经信号探测器,结果令人震惊:这种动物,连一丝一毫的、符合我们认知的神经系统结构都没有!没有大脑皮层,没有脊髓,没有神经节,甚至连一个最原始的神经细胞都找不到!”
他环视众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么问题来了,它究竟是如何感知环境?如何 感知信息?如何协调如此复杂的身体运动,甚至施展出那种操控光能、引发超自然现象的能力?它的‘意识’和‘行动指令’究竟储存在哪里?由什么系统来执行?”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沉默。这完全颠覆了现代生物学的基础。一个多细胞、宏观、具备高度复杂行为和社会结构(根据其袭击模式判断)的生物,竟然没有神经系统?这就像发现一台没有cpU和电路板却能完美运行的超级计算机一样荒谬。
鲁三原的艰巨任务与阿尔法的辅助
在实验室的另一侧,首席研究员 鲁三原 正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紧盯着自己负责的项目界面。
几天前,路橙泽亲自向他下达了一项极其艰巨且敏感的任务:破译Unknown的生物编码秘密,并尝试将其与从任天翔变身亚极陀后自愿提供的少量体细胞(在严格监控和安全措施下获取)进行交叉研究,最终目标是通过反向编译和基因编辑技术,尝试将这种超常能力的潜力,“安全地”导入经过严格筛选的人类受体,人为制造出可控的、忠于人类的“超能力者”。
这个项目的难度堪称地狱级别。Unknown的非dNA遗传信息解析本身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而亚极陀的力量更是涉及到光之力、进化因子等远超当前人类理解范畴的领域。
两者结合,其复杂性呈指数级增长。
幸运的是,他有 阿尔法 的全力支持。阿尔法调动了庞大的算力,构建了极其复杂的生物信息学模型,模拟着无数种基因编辑和蛋白质表达的可能性,试图找到那条理论上可行的、将未知生物特性与人类基因安全融合的路径。
“阿尔法,运行第1742号模拟方案,重点观察编辑后的细胞在接触特定频率光能量时的稳定性反应。”鲁三原声音沙哑地吩咐道。
“方案1742运行中……模拟结果显示,编辑点位在能量冲击下存在91.7%概率引发染色体崩解。建议调整引导RNA序列,避开端粒保护区域。”
阿尔法冷静地提供着反馈,它的运算避免了无数徒劳的实验和潜在的灾难性后果。
严格的伦理界限与冰冷的现实考量
然而,技术的难题之外,还有一道路橙泽划下的、不容逾越的红色界线——伦理。
路橙泽明确指令:除了那些证据确凿、罪大恶极的黑帮首脑、恐怖分子(如“福音会”成员)可以作为高风险实验的“志愿者”(或者说耗材)外,绝对禁止使用任何普通死囚或可能存在冤屈的囚犯进行活体实验。甚至对于这些恶徒,也要求尽可能减少其不必要的痛苦,并在实验结束后给予“处理”。
这条指令曾让一些更“结果导向”的研究员感到不解。在他们看来,为了获取对抗Unknown、守护人类文明的关键技术,使用一些本就该死的囚犯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但路橙泽对此的回应冰冷而坚定:“我们寻求力量,是为了建立秩序,守护更多的无辜者。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自己也变成了漠视生命、肆意践踏底线的怪物,甚至可能因为冤狱而剥夺一个可能无辜者的最后生机,那我们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与那些我们试图毁灭的怪人、恐怖组织有何区别?”
他进一步阐述了他的逻辑:“使用这些恶徒,是因为他们用自身的罪行证明了他们对社会的极端危害性,用他们来为科技进步做最后一点‘贡献’,是对受害者的一种间接告慰,也是他们罪有应得。而减少冤枉,哪怕只有一个,也是在维护我们自身行为的正当性。这种‘麻烦’和‘低效’,是我们作为人类文明守护者,必须承担的代价。”
因此,鲁三原的项目面临着双重枷锁:技术的极限与道德的约束。他们无法像修卡那样肆无忌惮地进行大规模人体试验,只能在阿尔法构建的虚拟模型中反复推演,利用有限的、来自恐怖分子的“活体样本”进行最关键、风险最高的验证性步骤,进展缓慢而艰难。
尽管困难重重,但研究也并非全无进展。通过对亚极陀细胞的分析,他们窥见了一丝“光之力”与生命体结合的奥秘。
那是一种将生命能量与某种更高维度的能量(光)进行共鸣和转化的惊人能力。而Unknown的组织样本,则提供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不依赖神经系统的信息处理与能量操控模式,仿佛它们的每一个细胞都既是独立的处理单元,又能通过某种未知的场效应进行协同。
将这两者结合,哪怕只是理解其皮毛,也意味着可能开辟一条全新的进化之路。如果成功,或许真的能创造出拥有超常恢复力、能量操控甚至有限形态变化能力的新人类战士,这将是对抗Unknown乃至其他超自然威胁的巨大助力。
鲁三原看着屏幕上阿尔法模拟出的、一个经过“安全阉割”和“稳定性优化”后的理论模型——一个能够被动吸收光能强化自身,并能在极限状态下短暂释放光热冲击的“超能力者”蓝图。他知道,这距离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方向已经指明。
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对阿尔法说道:“将现有数据,特别是关于伦理安全阀值的所有推演结果,整理成报告,提交给路总。同时,申请调用下一批……‘符合标准的测试单元’,进行第3阶段的有限活性验证。”
“指令已确认。报告生成中。测试单元调用申请已提交至审批队列。”
鲁三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路橙泽追求力量的决心毋庸置疑,但他为之设下的底线,或许才是这支团队在探索未知与禁忌的深渊时,能够不迷失自我的最后保障。
他们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边渴望获取神只般的力量,一边又要时刻警惕,避免自身堕入恶魔的怀抱。
这条通往“人造超能力者”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且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如履薄冰。而这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在那愈发黑暗的未来中,为人类争取多一线生机。
路橙泽的目的很简单……批量制造G4对应的着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