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霄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虽说如今我们的日子倒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可每每想到终有一日要重返京城,面对那些虚与委蛇、口蜜腹剑的朝臣们,我这心里就沉甸甸的,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林半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哥哥上辈子就是条咸鱼,什么时候这么操心了,轻声劝慰道:哥哥何必忧心?不如你用计诈死脱身,从此便可远离朝堂纷争,再不必回那个是非之地了。
冯栋满皱起眉头,不赞同的说道:殿下若真不回去,那继位的必定是二皇子。此人阴险狡诈,专会阿谀奉承权贵,若让他登上大位,天下百姓怕是要遭殃了。
霍凌霄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离京之时,就数老二对储位最为热衷。但凡他善良一些。我就真的远离皇宫了。再说其他兄弟虽未显露野心,但这两年过去,那些有实力的皇子们,恐怕也都蠢蠢欲动了。
冯栋满散漫的地说道:殿下乃是礼法上的正统继承人,名正言顺。无论他们谁上位,都会忌惮您有朝一日要夺回皇位。所以...您只能。
好了好了,霍凌霄摆摆手,说道:别说这些烦心事了。冯先生,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专心练功。以你的资质,定能在武林大会上大放异彩。
冯栋满却冷冷道:只要他能死,夺不夺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这时,一直沉默的林砚川忍不住开口说道:冯先生此言差矣。您这一身好功夫来之不易,若不好好表现,岂不可惜?
冯栋满转头看向林砚川,坚定地说道:“我苦练功夫,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我母亲报仇,武林大会的虚名于我而言,实在没有意义。”
林半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语气轻快地说道:冯先生,您看啊,这次比武大会不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您既可以借此机会报当年的仇,又能顺理成章地拿个名次回来,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冯先生望着眼前这几人热切期盼的眼神,他们一个个都满怀期待地劝说自己参加比武大会。他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会认真对待这次比赛的。
几人见冯先生终于松口答应,顿时如释重负,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里,冯栋满推掉了所有应酬,专心致志地和他们几人练武。他白天在逸云山庄的后院习武顺便教导霍凌霄和林砚川练功,晚上则继续打坐练习心法要诀。
在冯栋满的悉心指导下,林砚川的武功进步神速。他的招式越来越纯熟,由药里的加持内力也日渐深厚。霍凌霄看在眼里,不禁赞叹道:你三哥在武学上的天赋已经见显,进步也是非常快。
林半夏闻言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要不是还有武学这条路可走,我真不知道他还能干些什么。
随着比武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林砚川和霍凌霄的训练也愈发刻苦。冯栋满的武功也因为那粒药丸而突飞猛进。
因为冯栋满先生需要集中精力准备即将到来的比武大会,暂时无法处理日常事务,所以由窦添福先生临时接替他的工作,负责处理霍凌霄各处的生意。
这一日,窦添福先生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逸云山庄。冯栋满亲自在厅堂迎接,为他斟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感激地说道:窦大哥,这一路奔波辛苦了,特意为您准备了这杯茶解解乏。
窦添福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香顿时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他放下茶盏,诚恳地回应道:冯先生太客气了,你我都是为太子殿下效力,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冯栋满见窦添福神色略显疲惫,便关切地问道:窦大哥,您这次外出巡查将近一个月,可有什么新鲜见闻?
窦添福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确实有一件蹊跷事。皇上突然派钦差收缴了东山那座铁矿,还将驻守在那里的军队全部划归战王管辖。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皇上的人马去晚了一步,那个负责采矿的将军早已被人暗杀。等钦差赶到时,矿区已经乱作一团,群龙无首。最后还是皇上派去的人马收拾了残局,才没酿成大祸。
冯栋满眉头紧锁,问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派人到这里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东山铁矿一直是二皇子重要的资源,皇上突然收缴,还发生将军被暗杀的事,此事恐怕不简单。”
窦添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也觉得此事背后定有阴谋。据我了解,那将军可能是二殿下养的私兵,此次突然遇害,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战王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林砚川和一名小厮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看起来伤势极重。
窦添福见状大惊,连忙上前问道:这是何人?怎会伤得如此严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砚川神色慌张,闻言立即转了个方向,将那人沾满血污的脸露了出来。他急切地说道:是战王世子!快将他扶进去救治!
冯栋满和窦添福闻言脸色骤变,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帮忙。几人合力将奄奄一息的战王世子抬进了最近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小榻上。
林砚川环顾四周,焦急地问道:太子和我小妹呢?快让他们过来看看啊!
冯栋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答道:他们方才下山去了,一时半会怕是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