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多少 c4 炸药？” 源稚生忽然问。
“15 磅，但爆炸似乎伤不到它们。c4 不行，‘君焰’也做不到。” 楚子航说。
“冲击波伤不到，但火焰可能致命。你看那些尸守，人鱼油极易燃，它们自己就是最好的燃料。”
楚子航一愣：“可刚才爆炸中它们没立刻燃烧。”
“因为它们是活的，尸守是死的。尸守已脱水，死侍身体里有大量水分，必须长时间在火场才会燃烧！壁画厅是封闭空间，这里就是最好的火场！” 源稚生大声说。
“闷烧死侍？主意不错，但它们会逃。能从电梯门进来，也能从这里出去。” 恺撒说。
源稚生指电梯门上方：“门上方一定有根钢筋支撑，装一块 c4，威力足够炸断钢筋，墙壁坍塌，它们无路可逃。”
楚子航盘算：“用延迟引信，二十秒后爆炸，足够我们进电梯井躲到安全范围。”
恺撒想了想：“得把死侍群引到大厅深处，越集中，燃烧效果越好。”
“没问题，我来当诱饵。” 源稚生说。
恺撒靠在武器馆自动门后，手指扫过温彻斯特霰弹枪枪管，背后提袋里有十二支这枪。
楚子航背后提袋里是九支司登冲锋枪，手中握着 “火拳” 式火焰喷射器 —— 二战经典装备，曾点燃柏林。
可惜他们只有一罐燃料，长年储存后只剩个底。
背后传来巨蟒贴地游动的声音，令人骨头发寒。
死侍群已侵入壁画厅，与他们仅隔一层木雕门。
以死侍的力量，打碎木门易如反掌，只是这群低智商凶兽没发现武器馆的隐藏入口。
蛇形畸变理论上不会大幅增强感官：黄金瞳视力弱，嗅觉被血味和热风干扰，蛇类听觉基本为零，死侍也强不到哪去，它们对地面震动最敏感，所以恺撒和楚子航只要不动，就很难被发现。
“数量大概多少？” 楚子航低声问。
“超过一百，所有死侍都进了壁画厅，电梯井空了。它们在吃死者，我能听见咬开肌肉的声音，真恶心。” 恺撒轻声说，“你评估下这种蛇形死侍的战斗力？”
楚子航想了想：“A 级。速度超斑马，撕咬力近狮子，细胞活性强，伤口愈合快，弱点是心脏、头部和神经系统，断肢不算什么。击倒后必须补刀。”
恺撒点头：“我也觉得是 A 级，一对一肉搏，你我都不占优势。”
卡塞尔学院对死侍有评级，此前他们解决过的最高不过 c 级，A 级意味着连 A 级专员都可能丧命。
“你信那个日本人吗？他该不会已经跑了吧？” 恺撒低声问。
“既然合作了，就只能信了。”
“你这种轻信的性格能活到现在真难得。” 恺撒深呼吸，“准备好了？”
楚子航握紧十文字枪，缓缓点头。
“那开始吧。” 恺撒按下开门按钮，大步而出。
一名死侍正挂在武器馆门前的架子上，蛇形畸变让它神经反应倍增，立刻扑向恺撒后颈。
但恺撒已通过 “镰鼬” 锁定位置，仰面倒地，温彻斯特霰弹枪对空发射。
霰弹枪威力大却穿透力不足，受伤死侍落地反扑，楚子航的十字枪穿透其腹部，将它钉在地上，双持司登冲锋枪抵着它额头扫射，直到打空两匣子弹。
“难怪学院说你是杀胚，这斩尽杀绝的作风我喜欢。” 恺撒丢掉霰弹枪，从楚子航背后提袋抽出两支司登冲锋枪。
“我对血腥没兴趣，但对这种东西留情，只会让我们团灭。” 楚子航拔起十文字枪，左手从恺撒背后提袋抽出温彻斯特霰弹枪。
他们把武器放在队友提袋里，抓取更迅速 —— 类似明代军人临阵互拔长刀，提速且不受刀长限制。
恺撒用司登负责进攻，楚子航持十文字枪和霰弹枪防御，霰弹枪虽非必杀，却能以强力弹幕震退敌人。
恺撒看清了壁画厅的景象：这里已成蛇类养殖池，死侍们在血水中翻滚，争食亡者尸骨，地狱般的画面让人想把一辈子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跟你说过我最讨厌蛇了！” 恺撒大吼，司登冲锋枪同时咆哮。
“我连黄鳝都讨厌。” 楚子航冷冷道。
子弹扫出巨大扇面，在死侍鳞片上溅出火光，少数从缝隙钻入身体。
无论受伤与否，死侍都张嘴嘶叫，婴儿哭声如潮水扑来。
“哦，我也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恺撒拔掉空弹匣，楚子航帮他插上新的 —— 没了加特林，就得把冲锋枪射速用到极致。
恺撒扫射着向大厅中央影壁逼近，死侍从四面八方聚拢，视他们为自己送上餐桌的菜。
一名死侍从侧面袭来，恺撒弹幕集中在前方，连目光都没转。
楚子航平持十字枪闪出，虽学的是少年宫剑道，却研究过日本武术，这一枪诚心正意，有宝藏院枪流的气势。
死侍双手合拢格挡，十字枪贯穿掌骨，它却不疼，反而合拢双手握住枪锋。
楚子航俯身冲锋，用枪逼死侍后退，恺撒趁机抽出柯尔特 “西部守望”。
西部守望枪响如雷，大口径子弹精准射入死侍腹部，随即爆炸。
四溅的水银被火药加热，弥漫出白色蒸气。
死侍们四下闪避，被水银溅到的鳞片苍白脱落，皮肤上浮现青白色瘢块。
“喔！日本人的武器比学院的汞核心弹还好用！” 恺撒惊喜。
这柄柯尔特用的是岩流研究所开发的水银爆裂弹，也只有这种大口径老式左轮能发射危险的爆裂弹头。
楚子航把死侍钉在立柱上，它腹部被恺撒打穿，水银正高速侵蚀身体，十字枪穿透胸膛，它却仍嘶叫着扑向楚子航，让枪杆从胸口穿过，杆上沾满浓腥黑血。
楚子航一拉肩头带子，长刀捆落在脚边，他抓过一柄当胸直刺，切断死侍脊椎 —— 神经系统是死穴，脊椎被毁，它终于瘫软。楚子航将长刀插腰，抽霰弹枪，翻身贴住恺撒后背。
恺撒打空西部守望的六枚水银爆裂弹，精炼水银烟雾在大厅弥漫，火风加速其扩散，死侍本能畏惧，一时不敢靠近，恺撒趁机用冲锋枪压制。
他们一步步接近大厅中央，数以百计的死侍围拢，婴儿哭声回荡，无数苍白人脸在火光中浮现：老人、年轻人、扭曲变形的、像街头路人的、羞涩少年、妩媚熟女…… 可当颅骨打开，露出荆棘般的利齿，全成了森罗恶鬼。
“我们像闯进蛇池的两只老鼠，手里拿着皮弹弓。” 恺撒扔掉司登，也抽温彻斯特霰弹枪。
两种枪打在死侍身上都只破皮见血，相较之下霰弹枪更好用，虽然后坐力大，至少能震退它们。
恺撒重复上膛、开枪的动作，弹壳 “叮叮当当” 落地，不用瞄准，随手一枪就能命中。
大厅中央，最强壮的死侍正在吞噬死者，体型是其他死侍的两倍。
它们自始至终没加入进攻，一心一意对付眼前的大餐：先吐黏液润滑尸体，再像蛇一样缓慢吞吃。
死侍群也有地位差别，最强壮的如头狼霸占最新鲜的血食，其他死侍不敢争抢，否则会被同类吞噬。
距恺撒最近的死侍生前是中年秃顶男人，想来是不招人待见的死胖子，龙化后却身躯魁伟，臃肿腹部贴地蠕动，头部和脖子也膨胀了两倍。
它扭过头，对恺撒和楚子航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 —— 这是蛇形畸变死侍看见食物时的喜悦。
死侍群把他们驱向中央，是要让最强壮的同类先进食。
温彻斯特霰弹枪喷出密集火星，中年秃顶死侍被当面轰中，上半身如折断般后仰，腹部仍坐在地上。
“秃顶和臃肿我也不喜欢！” 恺撒大吼。
面对死侍的微笑，多数人会吓昏，可它们遇上的是卡塞尔的暴徒。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抽司登补刀，密集子弹在死侍蛇腹上打出一个个血孔。
那死侍缓缓坐起，像睡醒的人弯腰起床。
臃肿腹部一节节蠕动，身体也一节节变高 —— 贴地行动时仅一人高，此刻竟化作三米巨人，还不算盘在地上的尾部。
壮硕蛇身上，细小的人类身躯显得极不协调，像怀孕的母螳螂。
“这家伙变成死侍后吞了多少蛋白质？” 恺撒喃喃着，给西部守望填入新的水银爆裂弹。
楚子航双手握刀，缓缓舒展双臂。
前方已无路，这是最后的战场，所有死侍都跟着首领 “站” 起，长尾支撑魁梧上半身，“身高” 两米到三米不等。
围绕着两人，这些颤巍巍的蛇躯如肉质森林，大概只有最疯狂的艺术家能想象这样的画面。
“绅士们，进餐前不需要祈祷吗？” 恺撒猛地合拢西部守望转轮。
古老的证言与寒光一同从天而降 —— 北辰一刀流?霜降！
黑影沿死侍首领背脊降落，带着湛青色刀光。
童子切安纲从后颈贴着脊椎切入，随刀手下坠，一块块脊椎骨开裂，死侍如被抽掉脊骨的蛇般节节坍塌。
源稚生落地俯身，右手蜘蛛切贴地旋转平挥，斩断死侍尾椎，巨大身躯彻底失去支撑，倾斜着砸向他，他侧身闪过，双手长刀贴着蛇躯连斩，空气里回荡着打铁般的 “当当” 声 —— 死侍脊椎硬如生铁，源稚生形同斩铁。
死侍首领在他落地一击下毙命，恺撒和楚子航都觉背后发冷。
这有如天罚的刀斩，让他们意识到尚未领教源稚生最凶残的一面。
源稚生双手 “血振”，在蛇躯组成的树林中念诵古老语言，声越来越快，在大厅回荡，仿佛山中佛寺的古钟轰鸣。
领域正在形成，未知言灵即将释放。
恺撒和楚子航一边乱枪齐发，阻止死侍靠近源稚生，一边回头注视他释放言灵的瞬间。
领域缓缓扩张，泛着荧光，死侍竟匍匐在地，流着黑血泪，像向君王跪拜。
“Shit！这是精神控制么？”恺撒喃喃道。
“不，看死侍身下！”楚子航指向地面。
大理石正在开裂——死侍体重骤增数十倍，根本无法站立。
这是序列号91的言灵·王权，以超重力碾压对手。
源稚生挥刀砍杀被压制的死侍，楚子航投出c4，用火焰喷射器点燃浸油的死侍。
烈火升腾时，源稚生体力不支扑倒：“快……走！”
王权领域崩溃，一只着火的死侍扑来，利爪握住源稚生的腿。
楚子航接过源稚生递来的蜘蛛切，刺穿死侍手臂，再用冲锋枪扫射。
“背这家伙去电梯！”恺撒大喊着射击掩护。
一名持双刀的魁梧死侍逼近，恺撒抽出180厘米长的古董猎枪，枪管被砍断仍发射，将其轰进火场。
“什么年代了还玩刀耍酷，”恺撒扔枪抽霰弹枪，“你他妈的是个搞笑角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