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正殿,奢华得让人眼晕。
地面铺的是万年温玉,墙壁嵌的是星辰碎片,穹顶悬着一颗直径三丈的夜明珠——那根本不是照明,简直是个人造太阳。
两侧站着的侍女全是化形完美的蚌精、鲛人,个个美貌绝伦。
“啧,暴发户气质。”
焰灵姬小声吐槽,“这装修风格,就差在墙上贴‘我有钱’三个字了。”
雪女难得赞同:“俗气。”
敖丙引着众人入座。
宴席是分餐制,每人一张玉案,案上已摆满珍馐:龙肝切片晶莹如玉,凤髓炖汤香气四溢,还有各种认不出但灵气逼人的海鲜。
“诸位不必拘礼。”
敖丙在主位坐下,举杯,“此乃东海千年灵酿,请。”
李寻欢举杯示意,却没喝,开门见山:“三太子邀我等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饮宴。有话不妨直说。”
敖丙放下酒杯,笑了:“李道友爽快。好,那本太子便直说了——”
他目光转向乌丝娜:“这位道友体内的印记,乃我龙族至宝‘万水之心’的碎片所化。”
万水之心?
武媚娘眼神微动:“可是传说中,祖龙炼制、能统御洪荒万水的先天灵宝?”
“正是。”
敖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巫妖量劫前,此宝镇守东海,调理水脉,福泽亿万水族。可惜量劫之中,宝碎三分,主核心失落,两枚碎片分别流落……今日道友所持,便是其中一枚。”
弄玉轻声问:“既是龙族至宝,为何会落入那魔灵之手?”
敖丙脸色微沉:“此事乃龙宫耻辱。数千年前,有叛徒盗走碎片逃入归墟,被怨气侵蚀化作魔灵……若非圣人出手,龙宫本也准备近期清剿。”
他看向李寻欢:“如今碎片回归,龙宫感激不尽。只是……碎片已与这位道友融合,若要剥离,恐伤其根基。”
李寻欢听出弦外之音:“三太子的意思是?”
“本太子有两个提议。”
敖丙伸出两根手指,“第一,这位道友留在龙宫,我龙族倾力助她炼化碎片,日后便是龙宫客卿长老,享龙族气运。”
焰灵姬直接笑了:“想得美!我们的人,凭什么留你这儿?”
敖丙不恼,继续道:“第二,若不愿留,便请道友协助龙宫,寻回另一枚碎片。届时两片合一,或许能感应主核心所在——作为报酬,龙宫愿以三件后天灵宝相赠,且这位道友可永久持有那枚碎片。”
武媚娘迅速分析:第一条是吞并,第二条是合作。龙宫显然更希望乌丝娜留下——一个能融合万水之心碎片的精灵,对龙族价值极大。
李寻欢没急着回答,反问:“三太子为何急于寻回碎片?龙族传承久远,不缺这一件灵宝吧?”
敖丙沉默片刻,挥手屏退左右。
殿内只剩龙族几位长老与李寻欢六人。
“李道友可知,东海最近三百年,水脉灵力流失加剧了五成?”
敖丙声音低沉,“归墟怨气侵蚀只是表象。真正原因是……支撑东海灵脉的祖龙遗泽,快要耗尽了。”
雪女忽然开口:“万水之心能补充?”
“对。”
一位龙族长老板着脸道,“万水之心乃祖龙心血所炼,内含祖龙本源。若能完整寻回,可续东海灵脉万年安稳。否则……最多三百年,东海将沦为凡海,我龙族根基尽毁!”
众人动容。
洪荒世界,灵气是根本。
若东海灵脉枯竭,亿万万水族将无处栖身,龙族也会衰败——难怪他们如此急切。
乌丝娜忽然捂胸口,脸色发白:“印记……好烫……它在哭……”
“哭?”
李寻欢皱眉。
“不是真的哭……”
乌丝娜努力描述,“是悲伤……很古老的悲伤……还有……期待?”
敖丙猛地起身:“碎片共鸣!另一枚碎片也在附近!”
他手中出现一枚龙鳞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水晶宫深处!
“怎么可能?”
一位长老惊呼,“另一枚碎片明明失落在外……”
“除非……”
另一位长老脸色难看,“是有人带着碎片,潜入龙宫了!”
话音刚落。
“轰——!”
水晶宫深处传来巨响,整座宫殿剧烈摇晃!
警钟长鸣,外面传来虾兵蟹将的惊呼:“宝库!有人闯入宝库!”
敖丙脸色铁青:“调虎离山?故意引我等在此宴客,实则去盗宝库?”
李寻欢却摇头:“不对。若是盗宝,该悄悄进行。这动静……更像是——”
“砸场子。”焰灵姬接话,眼睛发亮,“有人来踢馆了!刺激!”
殿门被撞开,一名蟹将连滚爬进来:“报——!有人、有人打进来了!说是要讨还……万水之心?”
讨还?
敖丙怒极反笑:“好大的胆子!本太子倒要看看,谁敢在龙宫撒野!”
他化作金光冲出大殿。李寻欢六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水晶宫深处,宝库区域。
一名身穿黑袍、手持三叉戟的壮汉正在大杀四方,周围倒了一地虾兵蟹将。
他身旁,站着一名蓝衣女子,手中捧着一枚与乌丝娜胸口印记同源的碎片!
那女子抬头,看向赶来的众人,目光锁定乌丝娜。
“精灵族的妹妹……”
她轻笑,声音空灵:
“能把我们的‘心’,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