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姩才睡了一个小时,上班前急急忙忙熬了一锅粥给尚芸清。
她出门时,尚芸清还在呼呼大睡,就在微信上发了留言。
在工位坐下不久,何姩就止不住连续打起哈欠,十点钟有个会议,她就去茶水间接了一杯咖啡续命。
咖啡见底,上下眼皮依旧在打架,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不过好在会议上没有犯困。
到中午十二点下班吃午饭,何姩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两口。
怕下午还继续犯困,她又跑去咖啡店买了两杯特浓咖啡。
等咖啡的间隙,尚芸清发来消息,【报告何大厨,我已全部干完!】
【一张光锅图片。】
何姩也反手拍了一张咖啡店照片发过去,【呜呜,等咖啡续命。】
发了信息,她飘忽地眼神看向玻璃窗外,对面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刘特助?”
刘特助手里拎着个公文包,后边还跟着几个人,脚步匆匆进了对面大厦。
没看到付珩西的身影,何姩收回视线,拿了咖啡回公司。
正准备眯一会时,清清又发来消息,【宝贝,我今天穿的裙子和我这些口红色号都搭不上,我可以去你房间试一试你的口红吗?】
何姩:【包租婆请便。】
尚芸清哼着小曲进了何姩房间,在化妆桌上挑选口红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那一份协议。
不过她只好奇看了一眼,没有翻动,继续专心试口红。
何姩下班回到家,整个人直接瘫倒在沙发上,眼一闭睡着了。
尚芸清晚上十一点了才回到家,手里拎着一盒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礼盒。
躺在沙发上的人被关门声吵醒,迷迷糊糊坐起来。
尚芸清放下东西,“你怎么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姩有气无力,扭了扭脖颈,“昨天才睡了一个小时。”
“喔?”尚芸清不怀好意挑了挑眉,“付珩西找你做什么?昨晚几点回来的?”
何姩换了个坐姿,“也没什么,就是问我要不要跟他做一场交易。”
尚芸清瞬间来了兴趣,“什么交易?”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尚芸清震惊地声音响彻全屋,“所以,我今天在你房间里看到的那份协议书,是他给你的?”
又疾声追加解释,“你放心,我没有乱翻,只看到了封面那几个大字。”
“嗯。”何姩点了点头。
尚芸清皱眉,“协议结婚,听着不是会长久的样子,你怎么想?”
何姩双眼放空,“我不知道,付珩西说婚姻期限最少要三年。”
尚芸清认真思考了一会,道出自己的担忧:“姩姩,你要考虑清楚哦,虽然说你喜欢他,但你要与他密切生活三年。”
“这三年间,你享受了成为他妻子的时光,那协议结束期后呢?你要怎么从那段中感情抽离?”
何姩笑了笑,“我也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人的私欲一旦被冲破,就怎么都压不回去了。”
“我也在挣扎,是该就此掐断妄念呢?还是不计后果遵循自己心里的想法,哪怕只是做他短短三年名义上的妻子?”
尚芸清想了想,“我挺好奇,付珩西为什么会找你?难不成?他也喜欢你?”
“怎么可能!”何姩否认摇摇头,“我问了,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尚芸清一下按住她的肩,“沃趣,真不愧是何大勇,你就这么水灵灵问出来了?”
“对啊。”
“那他呢?怎么回答?”
何姩回想当时情景。
付珩西似乎也经过深思熟虑一番,然后对着她真诚道:“不排斥。”
“他就回了三个字,不排斥。”
“不排斥……“尚芸清开始自己的分析,“证明是没说喜欢,但也没说不喜欢。”
想着想着,把自己绕进去了,她晃了晃脑袋,“我也有点搞不懂了。”
何姩手臂环抱双膝,将脸埋在膝盖上,深深叹了口气。
尚芸清赶忙安慰:“哎呀,别多想了,大不了就按着自己的心走。”
“往好处想,既是交易,那你能拿到报酬,那也不亏。”
“按私心来说,你有三年时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你就利用这三年时间,想办法让他爱上你!”
何姩抬起头,迷茫的双眸掺杂无奈,“我既怕他知道我喜欢他,又怕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在想,要是他知道我的情意,那他还敢不敢选择我?”
“我想靠近他,不是以交易的方式,可若是表白了,我怕被拒绝后,以后与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一比较,好像也没有比协议结婚更好的理由和机会。”
她自嘲一笑,“挺可笑的,总觉得自己又当又立。”
尚芸清静静倾听她的心里话。
纵然平日再冷静自持的人,在喜欢的人那里,也会乱了方寸。
她搂住何姩的肩膀,用没心没肺的话宽慰道:“想那么多干嘛!遵循内心,顺其自然,我失恋那么多次都是你陪我,大不了,这次换我陪你!”
何姩眼眶微微湿润,笑了一下,“我要接受吗?我能做好吗?我会平衡好吗?”
“那肯定能!”尚芸清抬手打住,“别妄自菲薄,付珩西能找你,肯定是欣赏你身上某个闪光点,那是他有眼光。”
“再说了,三年时间,慢慢相处日久生情,你们有大把机会能将假发展成真,拿出你在工作上的魄力,干就完事了。”
听了好友这一顿开解,何姩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心里那点贪念也逐渐变得坚定了。
回到房间,她点开和付珩西的聊天对话框,打打删删了好几遍字,每次都是在点发送时退缩了。
“时间才过了一天,就那么迫不及待答应了,会不会太上赶了点?”何姩自说自话。
过了一会,她又想通了,“反正早发晚发都得发,发吧!”
何姩发送:【我想好了,我和你结婚。】
发送完消息,她不敢等消息回复,将手机扔到床上,闷头冲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淋浴水打在身上,慢慢平复了她怦怦的心跳,但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