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不再看邓布利多那混合着心痛与焦急的眼神,毅然决然地拿着那个贝壳,舀起一勺碧绿色的液体,仰头灌了下去。瞬间。一股钻心剜骨的剧痛席卷了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更可怕的是幻象。她眼前闪过无数她内心最恐惧的画面——二玥红、张鈤山、齐铁嘴在她面前化为枯骨;d.A.军、凤凰社和教授们被绿色的魔咒击中倒下,她独自一人站在尸山血海之上,孤独而绝望……她的精神开始错乱,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尖啸和诱惑的低语。
但她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从小被锤炼的坚韧神经,她甚至加快了速度,一口接一口,近乎自虐般地迅速将石盆里的的魔药迅速喝光。
当最后一滴魔药入喉,她脱力地跪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地颤抖着,眼神涣散,几乎只剩下本能。
就在这时,湖面开始翻滚,无数阴森惨白的阴尸爬上岸,朝着他们蹒跚而来。邓布利多和哈利身上的迷药效果也刚好过去,两人挣扎着爬起。
邓布利多迅速将虚弱的红念安护在身后,魔杖挥舞,召唤出滔天的火焰环,如同火神降临,为他们在阴尸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红念安虚弱地靠在哈利身上,看着那炽热的火焰,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笑,声音微不可闻。
“这招……你怎么没教过我?”
邓布利多一边维持着火焰,一边沉声回应。
“回去……回去就教。”
三人艰难地返回天文塔,邓布利多让哈利带着几乎陷入半昏迷,开始发高烧的红念安躲到下方的阴影里。
“去找斯内普,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相信我,也相信他。”
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哈利扶着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的红念安躲好,上方,邓布利多掏出齐铁嘴给的假死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几乎是立刻,他的脸色变得死灰,透着一股不祥的黑气,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
德拉科·马尔福颤抖着走了上来。
“晚上好,马尔福。”
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
下方,哈利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上面的动静,一边感受着怀里红念安越来越高的体温,心急如焚。贝拉也走了上来,她尖声逼迫德拉科动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斯内普出现了。
他大步走上天文台,在邓布利多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中,举起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邓布利多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哈利悲愤交加,几乎要冲出去,但他还记得邓布利多的命令和怀里还需要保护的人。他将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嘴角甚至溢出鲜血的红念安交给闻讯赶来的赫敏,转身就要去追斯内普。
红念安在极度痛苦和高烧中,看着哈利冲出去的背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封被汗水浸湿得有些潮湿的信,塞到赫敏手里,气若游丝。
“交给……我的猫头鹰……快。”
话音刚落,她便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
三天后,红念安的高烧终于退了,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哈利憔悴的脸和赫敏通红的眼眶。
“红!”
赫敏一把抱住她,哭得不能自已。
“你吓死我们了!真的吓死我了!”
红念安虚弱地抬手,拍了拍赫敏的后背,声音沙哑。
“没事……死不了。”
与此同时,远在伦敦被布满隔离结界的古董店内,邓布利多幽幽转醒,首先感觉到的是下巴处轻微的拉扯感。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齐铁嘴正兴致勃勃地用他那银白发长胡子编着一条细细的麻花辫。
邓布利多轻轻咳嗽一声。
齐铁嘴这才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把他的胡子捋顺,笑眯眯地说。
“醒啦?感觉怎么样?我这假死药的 滋味,是不是比活地狱汤还带劲?”
邓布利多撑起身子,脸上带着深深的愧疚。
“老伙计,我很抱歉……我没能阻止念安,她代替我喝下了那个魔药。”
齐铁嘴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摆摆手,眼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豁达与不易察觉的心疼。
“行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丫头倔得很,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你只知道她的血脉特殊,却不知她遗传了家族中的遗传病,那魔药……虽凶险万分,摧筋伐骨,但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极致的以毒攻毒。若她能硬抗过来,那就能彻底根治她的遗传病。”
红念安出院后不久,便收到了齐铁嘴让招财送来的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六个字:“一切顺利,勿念。”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这个暑假,她依旧选择留在了格里莫广场12号。她没有像其他成员那样参与凤凰社的日常警备或会议,而是将自己反锁在临时开辟出来的工作间里,夜以继日地雕刻能帮他们抵御一次致命攻击的玉佩。
但玉石消耗速度速度太快了,她打算去唐人街碰碰运气,下楼时,正好遇见了在客厅擦拭飞天扫帚的塞德里克。
“红,你要出去吗?”
塞德里克放下手中的扫帚。
“嗯,去唐人街买点东西。”
红念言简意赅。
塞德里克眼睛微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对东方文化也很感兴趣,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或许能帮上忙。”
红念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随你。”
两人乘坐地铁来到了熙熙攘攘的唐人街。红念安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玉石店。店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见进来的是两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又是生面孔,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开始天花乱坠地吹嘘几块成色普通的玉料。
红念安却拿起角落里的两个石头,和老板一番唇枪舌战后,以最低的价格拿下了这两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