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能所境,境域内的互动能量呈现出割裂的态势。一侧的“能域”被躁动的主动之气笼罩,“能族”的生灵执着于“能为”,他们坚信“主体力量至上”,做事只凭主观意愿,从不考虑对象的特性——农人耕种不管土壤肥瘦,只按“我想种啥”下种;工匠制器不顾材料软硬,只按“我想咋做”锻造,认为“只要能力够强,没有办不成的事”,域内的作物长得歪歪扭扭,器物多有破损,透着一股盲目的自负。另一侧的“所域”则被沉滞的被动之气包裹,“所族”的生灵沉迷于“所受”,他们总说“我不行”,遇事只会被动承受,农人看天吃饭,从不主动改良土壤;工匠照葫芦画瓢,不敢对原料做丝毫调整,觉得“对象就是这样,再折腾也没用”,域内的田地亩产极低,器物千篇一律,透着一股麻木的顺从。
“星力显示,能族的能量因过度执能而变得虚妄,如同没有靶标的箭矢,虽迅猛却无实效;所族的能量则因长期执所而变得被动,如同没有弓弦的箭靶,虽存在却无意义。”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穿梭,符纸一半被能域的主动之气扯得猎猎作响,一半被所域的被动之气压得纹丝不动,“他们把能与所当成了割裂的两端,却忘了能与所本是互动的一体——能是作用的主体,需依所而显其力;所是被作用的对象,需仗能而显其用。能不违所,所不拒能,能所不二,方得互动。”
火灵儿看着能域的画师,为了“展现技巧”,不管宣纸的吸墨性,硬用浓墨重彩作画,结果画面糊成一团;所域的乐师,拿到一把音色偏暗的琴,只会抱怨“琴不好”,却不知通过指法调整音色,让好曲埋没。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灵活的火焰(能),随器物形态变化,时而化作被灼烧的铁器(所),因火焰而显其形:“就像打铁, hammer是能(施力),铁块是所(受力),hammer不依铁块的软硬调整力度,便打不出想要的形状;铁块若拒绝hammer的锻造,便成不了利器。能所相济,方得器物。”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能域的主动之气中注入“顺所道韵”,让一位总说“我能行”的能族铁匠,在打一把软铁剑时,终于不再用锤猛砸,而是改用慢火锻打,剑竟变得柔韧锋利,自负的眼神多了几分审慎;在能域的被动之气中融入“善能灵机”,让一位只会“照样子做”的所族农妇,在看到能族胡乱种的豆子长得差时,试着用自己摸索的“分层施肥法”改良,收成竟翻了倍,麻木的脸上露出惊喜。
“能知顺势,所知借力,方是能所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躁动与沉滞,“能族该明白,真正的能力不是蛮干,而是懂得‘审时度势’,根据对象的特性调整方法,让主观意愿与客观实际相合;所族该懂得,真正的接纳不是被动,而是学会‘因势利导’,借助主体的力量发挥自身潜能,让客观条件与主观努力相成。就像这境域的水流,能是推动的风力(主动),所是承载的河道(被动),风不逆水势则行船顺畅,水不拒风力则奔流更远,能所相得,方得通达。”
能族的“恃能伯”与所族的“顺所侯”同时现身。恃能伯挥舞着巨锤,说话时声如洪钟:“能者为王,所者为末!我族靠强大的行动力改造世界,就算对象再顽固,也能凭本事征服,所族的‘顺从’,不过是能力不足的借口,永远只能被摆弄!”
顺所侯则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说话时细若蚊蝇:“我们……我们没那么大本事,对象是啥样,我们就咋应对,不折腾,也挺好……”
就在这时,能所境遭遇了“互动危机”——能域因农人乱种作物,又逢旱灾,耐旱的作物没种,不耐旱的全枯死,颗粒无收;所域因工匠只会照搬旧法,造的储水罐密封性差,暴雨时漏水,洪水退去后竟无存水,百姓只能喝泥汤。
能域的粮仓空空如也,恃能伯的“强大能力”在饥荒面前不堪一击;所域的水缸底朝天,顺所侯的“被动顺从”换不来半滴清水。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能所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引水灌田、修补器物,“能族有主动改造的能力,能修渠引水;所族有了解对象的经验,知道哪种作物耐旱、哪种陶土密封性好,只有能所协作,才能化解危机!”
能族那位铁匠,看着枯死的庄稼,对恃能伯说:“光靠蛮干不行(破盲动),得听所族说啥土种啥好(顺所),我们来修水渠!”他带头放下巨锤,拿起铁锹挖渠。
所族那位农妇,捧着自己储存的耐旱种子,对顺所侯说:“光等着没用(破被动),我们告诉能族咋种(显所),让他们帮忙修水渠(借能)!”她主动将种子分给大家,手把手教播种技巧。
当能族的行动力与所族的经验结合,他们创造了“能所共济法”——所族提供土壤特性、作物习性、材料优劣等“所”的信息(所之用),能族则根据这些信息调整耕种、锻造的方法(能之顺)。能族按所族的建议种上耐旱作物,修的水渠刚好适配田地坡度;所族指导能族选用黏性好的陶土,能族则改进烧制工艺,储水罐再也不漏水。危机过后,能域的作物长势喜人,能族明白了“顺势而为比蛮干更有效”;所域的储水罐够用了,所族懂得了“主动提供信息也是力量”。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能所图”:图中医者诊病,医者是能(施术),病患是所(受治),医者不依病情下药则无效,病患不配合治疗则难愈;画师作画,画师是能(运笔),笔墨纸砚是所(承载),画师不依材料特性用墨则画败,材料不接纳笔墨则无画。“星力显示,互动的本质,本是‘能所相依’——能是舟,所是水,无舟之水难载物,无水之舟难行远;能是笔,所是纸,无笔之纸是空白,无纸之笔难成字。唯有不二,方能成事。”
恃能伯看着铁匠按所族经验打出的农具事半功倍,挥舞巨锤的手不再那么莽撞,声如洪钟的语气多了几分谦逊。
顺所侯望着农妇与能族一起修水渠的身影,低头的脖颈渐渐挺直,细若蚊蝇的声音多了几分底气。
能所境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能族在行动前会“先问所性”,不再盲目蛮干;所族在接纳时会“主动显所长”,不再被动等待。能域的躁动之气被顺所道韵调和,多了几分沉稳;所域的被动之气被善能灵机激活,添了几分主动。境域的田地里,能族按所族指点耕种,产量翻倍;工坊里,所族提供材料特性,能族改进工艺,器物既实用又精美,呈现出“能依所显其功,所仗能成其用”的和谐景象。
离开能所境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能所环”——环的一半刻着灵活的手(能),一半雕着待握的柄(所),合在一起时,手恰好握住柄,柄因手而显其用,象征着“能所不二,互动相成”。
定风号的船帆在能所相依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理事原”——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理”(道理),空谈理论不顾实践;要么沉迷于“事”(事务),埋头苦干不讲方法,两族的背离让原上的知行能量要么虚浮,要么盲动。
“理与事,本是知行的一体。”阿木望着理事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缥缈如云雾(理族),一半沉浊如泥浆(事族),“理指导事,事印证理,理事相融,方得真知。”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理论与实践”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圆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