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未亮官员的马车,已经行驶在京都城的大街上了。来到宫门口时,已经来了不少官员,大多是几个相熟之人聚在一起。秋风阵阵的吹在他们身上,提醒着所有人,冬天不远了。
可是对于他们而言,寒冬已经提前来了。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明白今天皇上的心情肯定不好,而且还是很多人打听到,杨尚书是因为贪墨被抓,这可是户部今年第三次了,从头烂到尾了。
可想而知,皇上肯定要大力整治朝纲了。最近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然一定会受到牵连。只是不知道地牢中的杨尚书现在如何了,皇上昨日连见都不见,必然是怒火中烧了。
正在官员猜想的时候,大理寺的天牢里审讯刚刚停下,已经浑身是伤的杨尚书,耷拉着脑袋已经接近崩溃一般。对于突然的变故让他始料未及,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他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知道一旦全招了,自己就一点机会没有了。他还怀着侥幸的心理,等着他曾经合作的人能救救他。
当审讯官员被叫出去汇报审讯进程时,几人都是一脸沮丧,毕竟早朝上,皇上肯定会过问,可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丝毫进展,免不了会被训斥。
可是当审讯官刚走,两个狱卒也同时走进了天牢,他们是替换把守狱卒的。只是两人见所有人都走后,其中一人转身走进了牢房,站到杨尚书身边低语了几句。
原本有气无力的王尚书,直接精神不少,吃惊的说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狱卒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杨大人,想不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只要你把所有人都拉下水,比如工部尚书。”
杨尚书吃惊的看着他,他们隐藏了这么多年,竟然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大人,我家主子让我来就是告诉你,你出不去了。谁也不会来救你的,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可以让你杨家留下一点香火。”
杨尚书太想知道是谁出卖他了,他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更是心里没底:“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杨大人我既然敢这样来见你,你觉得我们有没有能力,让你的小儿子活下来?毕竟出卖你的是三皇子,而我们还敢这样出现,你觉得呢?”
杨尚书一脸惊恐不敢相信,这不可能,他如此维护三皇子,怎么能是他出卖自己呢!他肯定是骗自己的,如果三皇子拿到自己的罪证,不是应该告诉自己吗?他为何要出卖自己?自己难道没有任何价值了吗?
如果真是三皇子出卖了自己,那就绝对不会有人敢帮我了,毕竟三皇子已经表明了立场,他苦笑自己还在这幻想呢。
狱卒看他失落的神情,继续说道:“杨尚书,只要你今天就招出所有人,行刑那天我就会让你见到儿子,如何?”
杨尚书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感觉真是似曾相识,如果那天自己没看到孩子,还会闹肯定会吸引很多人,他们这样做,自己也不敢出卖他们:“好手段,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你们要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们付出代价。”
“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一个孩子,还可以保证让他衣食无忧的活着。”狱卒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牢房,他站在牢房门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没多久又有两个狱卒走了进来,笑着对守门的二人笑道:“还好刚刚遇到你们俩,不然让头儿知道我们没来,肯定要罚我们了。也不知道我俩昨晚吃坏什么了,闹了一晚上肚子。”
“以后注意点,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看着吧,毕竟我们来的时间不长,头儿不会发现的。”
杨尚书听着几人的对话,心里更是凉了半截,他们到底是谁的人,竟然有人能在大理寺安插人手。而且还敢这样露面,他们一定是死侍,原来京都还隐藏这样的能人,朝廷未来肯定很有意思,可惜我已经看不见了。
在他已经认命的时候,审讯他的两个衙役回来了,他还是要验证一下那个狱卒的话。
在衙役刚拿起鞭子的时候,杨尚书突然抬头说道:“不用打了,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出卖的我,我立马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杨尚书会问这个,上面已经交代过不能透露三皇子,他要是报复三皇子,那就真的麻烦了。
“你都已经这样了,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早点招供,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杨尚书现在已经有了猜想,盯着他们说道:“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想验证一下,只想死前做个明白鬼而已。三皇子的手段的确让人佩服啊!”
两个衙役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有一个衙役还说出了一个你字...就急忙闭上了嘴。
杨尚书从他们的反应,完全可以确定那个狱卒没骗他,的确是三皇子出卖的自己,他一阵心寒。现在只有自己拉下更多的人,才能救自己的儿子:“我说,毕竟我自己走,还是有些孤单,那就都跟我一起死吧。”
两个衙役没想到他真的要招供了,真的太让人感到惊喜了。接下来一个人连忙磨墨,准备将所有的都记下来,可是听着杨尚书一点点的讲出来,他们都吓了一跳。
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参与了,而且不止文官,还有武将也在其中。杨尚书甚至还能说出大概的时间,这下整个牢房内的气氛,更加冰冷了。
当衙役将这份名单,送到张文远手里时,他整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牵扯的人太多了。
“你们确定不是他胡乱攀扯的?”
“大人,您看每个人大概的时间,杨志宏都说的很清楚了。只要核对一下就知道真假,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没有攀咬的意思,完全就是让这些人陪他一起去死而已。而且我们的人,已经去拿他与那些人往来的信件了。”
张文远看着每个名字后面,都清楚的记录着。心里也是一阵叹息,朝廷真的烂的差不多了,这事还是要交给皇上定夺,朝堂这次震动是避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