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源被封印的第七天,守序之城飘起了细雪。顾生的烤肉摊支起了棉棚,炭火烤得棚里暖融融的,他正给客人递烤肉,突然感觉脚底板发凉,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比地上的雪还冰,连炭火的光都暖不热,气得他对着影子跺了跺脚:“你咋比冰镇酸梅汤还凉?是故意跟我作对还是冻着了?”
我刚帮银月把光刃上的冰霜擦掉,就感觉肩膀一寒——影子鸟停在我肩头,翅膀的影子凉得像块冰,连它自己都缩着脖子。小平衡者抱着布娃娃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布娃娃的影子硬邦邦的,像块冰雕,镯子在她手腕上发着白霜似的光:“林眷大人,影子结冰了!镯子说这是‘影寒’,是影界王的残魂在传递信号,可这温度也太吓人了!”
“残魂?还是冻成冰的残魂?”顾生伸手去摸自己的影子,手指刚碰到就缩了回来,“我的天爷!这比冬天的井水还凉!再这样下去,我的烤肉都得被影子冻成冰串!”话音刚落,街对面传来“咔嚓”一声,卖豆腐脑的大叔的马灯,居然被自己的影子冻住了,灯油都凝在灯里,倒都倒不出来。
“不是普通的冷,是影界王的‘魂息寒’!”老药师裹着厚棉袄跑过来,手里的光核石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可他的影子依旧冰得发蓝,“当年影界王封印暗源时,把一缕残魂封进了光核石,现在光核石归位,残魂要传递重要信息!但这寒气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全城的影子都会变成冰,把我们冻在里面!”他刚说完,定心石突然“嗡”地一声,表面结起了一层薄冰,周围的雪下得更急了。
我的影子突然飘起来,光纹对着光核石飞去,可刚靠近光核石,就被一股寒气逼退,光纹都淡了些。银月拔出光刃,光刃的暖意刚碰到我的影子,就被影子吸了进去,刀刃瞬间变得冰凉:“邪门!连净化光的温度都能吸!”影子鸟突然飞起来,对着光核石叫个不停,翅膀的影子在地上画出影界王的轮廓,轮廓周围全是冰纹。
“影界王的残魂在影界的‘魂息殿’!”真守门人从定心石后钻出来,眉毛上都结了霜,他的影子正往光核石方向靠,“当年影界王把残魂的本体留在那,光核石只是信号器!他肯定有重要的事要说,可魂息殿被‘冰影兽’守着,那些兽的影子能冻住一切!”他刚说完,城东传来尖叫,张婶的影子已经冻成了冰壳,连她的棉鞋都被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又是冰又是兽的,就不能让我安稳卖两天烤肉?”顾生把炭火往影子旁挪了挪,可影子不仅没暖,反而把炭火的温度吸走了些,“我的炭火都快被你吸灭了!再这样下去,我这烤肉摊就得改卖‘冰烤肉’,谁会买啊!”影子鸟突然飞过来,用翅膀蹭了蹭顾生的影子,一丝暖意从影子鸟身上传过去,顾生的影子终于淡了点蓝色。
“影子鸟能驱散寒息!”老药师突然激动起来,“它是影界的灵鸟,能感应魂息!我们必须去魂息殿,让影界王的残魂把话说完,不然这寒气停不了!”我的影子突然对着影界方向闪烁,光纹画出魂息殿的路线,旁边还画着一群长着冰刺的兽影——正是冰影兽。
“去就去!但得带上我的炭火!”顾生抱起一盆烧得旺的炭火,“就算打不过冰影兽,也能给影子暖暖身子!”银月无奈地摇摇头:“带上吧,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灵澈留在城里,用《守护录上的暖魂符文稳住居民,我们四个去影界!”灵澈抱着书点点头,手里的符文已经燃起了暖光。
光门刚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就灌了进来,比守序之城的雪天冷十倍。影界的地面全是冰,影子踩在上面都打滑,魂息殿远远立在冰原中央,屋顶覆着厚厚的冰甲,周围徘徊着几只冰影兽,它们的影子冰刺林立,连空气都被冻得发脆。
“别出声,绕过去!”老药师压低声音,带着我们往魂息殿侧门摸。可刚走几步,一只冰影兽就转了过来,它的影子对着我们一甩,一道冰棱突然从地上冒出来,直奔小平衡者而去。影子鸟瞬间飞过去,翅膀的暖意撞向冰棱,冰棱“咔嚓”碎成了渣。
“被发现了!”银月举着光刃冲过去,光刃的暖意劈向冰影兽,兽影被劈中后,冰刺淡了些,可很快又恢复了。顾生突然把炭火盆往地上一放,炭火的光映得周围暖了些,冰影兽的影子明显瑟缩了一下:“这些家伙怕热!”他趁机撒开魂息网,把冰影兽的影子网住,炭火的温度顺着网传过去,兽影慢慢融化。
我们趁机冲进魂息殿,殿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冰棺,冰棺里躺着影界王的残魂虚影,周围的寒气都是从这里散出来的。光核石刚被放在石台上,冰棺就“咔嚓”裂开一道缝,影界王的虚影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像冰珠落地:“光核石……还需要……传承……”
“传承什么?”我上前一步,我的影子突然飘起来,对着影界王的虚影飞去。虚影伸出手,冰寒的魂息缠上我的影子,我瞬间感觉浑身发冷,却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王族影子……要继承……守护之力……暗源……还没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冰影兽的嘶吼,越来越多的兽影围了过来,殿门被冰棱封死。老药师脸色一变:“是冰影兽的首领来了!它的影子能冻住魂息!”影界王的虚影突然发力,一道暖光从他身上传出来,我的影子光纹瞬间暴涨,比之前亮了十倍:“这是……守护之力……”
殿门“轰隆”一声被撞开,一只体型巨大的冰影兽首领走了进来,它的影子对着我们一压,整个殿里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我的影子突然飞过去,光纹带着暖意撞向兽影,冰影兽首领发出凄厉的嘶吼,影子上的冰刺慢慢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水,渗进了冰里。
影界王的虚影笑了笑,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守护之力……传给你了……以后……影界和人间……就拜托了……”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冰棺化为乌有,周围的寒气瞬间散去,光核石发出温暖的光,比之前更亮了。
回到守序之城,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地上的冰影都化了。顾生的烤肉摊前又排起了长队,他举着烤串喊:“庆祝传承成功!今天所有烤肉买一送一,再送热汤!”小平衡者的布娃娃影子恢复了柔软,正对着阳光晃来晃去。
晚上,我们围坐在炭火旁,我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影子鸟在旁边欢快地跳着。老药师喝着热酒说:“现在你继承了守护之力,就算暗源再出现,我们也有底气了。”银月点点头,光刃的光芒和我的影子光纹呼应着,格外温暖。
月光洒在守序之城,影子们都带着淡淡的暖意,再也不冰了。我知道,传承的使命刚刚开始,守护之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这温暖的影子,再大的风浪,我们都能一起扛过去,这份热热闹闹的安宁,会一直留在这座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