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短暂交锋
黑瞎子沟的爆炸余波还没平息，灰白色的能量尘雾仍在山谷间飘着。白辰三人刚从塌了的山洞区域退到相对安全的林间空地，就听见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日语吆喝。
“日军来了，”白辰低声说，立刻和周围的动物建立连接，“平川和张华峰带的人，至少二十个，装备都不错。”
杨紫快速检查电能设备：“能量储备只剩37%，得花时间充电。”
徐子东闭着眼睛感应：“这地方的地下水脉比较浅，我能用得上。”
三人很快定好战术。徐子东先行动，双手按在积雪上，引导地下水流。只见周围的雪开始悄悄移动，形成一道道隐蔽的雪沟和陷阱。更妙的是，他让部分雪层下面出现薄薄的水膜，人踩上去会瞬间滑倒。
白辰则和山林里的动物沟通。几只东北狼悄悄潜到日军来的方向，准备佯攻。一群乌鸦在天上盘旋，随时要俯冲干扰。甚至还有几只被惊醒的冬眠熊，不情愿地被白辰的能力影响，在日军必经之路徘徊。
杨紫找了个岩石掩体，开始布置电击陷阱。她把特制的导电丝线巧妙地在灌木间织成网，连到一个便携式发电机上。
“准备好了，”她低声说，“只要他们进这个区域...”
话还没说完，日军小队已经出现在视线里。平川次郎走在最前面，军大衣在寒风里飘着，眼神像鹰一样锐利。张华峰跟在他身后，佝偻的身子在雪地里看着特别诡异，独眼不停扫着四周。
“停！”平川突然举手，敏锐地察觉到前面不对劲，“有埋伏。”
张华峰咯咯笑着：“不过是几只小老鼠的把戏，让我来...”
他独眼一瞪，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朝前方扫去。白辰立刻感应到攻击，集中精神和动物们建立更强的连接，形成一道精神屏障。
“有点意思...”张华峰眼里闪过惊讶，“居然能挡住我的探知。”
平川冷冷地说：“别浪费时间，火力覆盖！”
日军士兵马上架起轻机枪，对着可疑区域扫射。子弹呼啸着穿过树林，打得积雪乱飞。
“他们不上当，”徐子东低声说，“得换计划。”
白辰点头，给狼群发指令。顿时，林子里响起凄厉的狼嚎，几只东北狼从侧面扑向日军小队！
“左边有狼群！”日军士兵惊呼着调转枪口。
平川皱眉：“这季节的狼群不该这么活跃...”他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控兽的！”
就在日军注意力被狼群吸引时，杨紫突然启动电击陷阱！导电网瞬间通电，几个踩进陷阱区的士兵惨叫一声，被电得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是用电能的！”平川眼神一凛，“张先生！”
张华峰独眼转着，想锁定杨紫的位置。但白辰及时指挥乌鸦群俯冲下来，尖嘴和爪子直扑日军的脸，制造混乱。
徐子东趁机发动第二波攻击。他引动地下水，让日军脚下的雪突然融化塌陷，几个士兵惊叫着陷进齐腰深的雪坑。
平川怒喝一声，双手猛地推出！蓝色火焰呼啸着飞出去，可在长白山的极寒里，火焰威力大减，飞出去不到十米就灭了，只在雪地上留下点焦痕。
“该死的低温！”平川骂道。
张华峰想发动大面积幻术，可极寒环境好像影响了他的能力范围。只有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眼神变呆滞，开始胡言乱语，反而挡住了后面士兵的射击路线。
白辰抓住时机，指挥那几只被影响的熊从林子里冲出来！大熊站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吓得日军阵脚大乱。
“稳住阵型！”平川大喊，手里再次聚起火焰，这次更凝实，是深蓝色的，“掩护射击！”
日军士兵毕竟是精锐，很快稳住阵脚，组成防御阵型。有节奏的点射开始反击，子弹精准地打向熊和狼群，造成了伤亡。
白辰感到一阵精神刺痛——每只动物受伤或死亡，都会反馈到他这里。他立刻换策略，让动物们分散骚扰，不再硬冲。
杨紫趁机释放一道强力电弧，直射平川！平川反应极快，蓝色火焰在身前形成护盾，电弧和火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和“嘶嘶”声。
“电能还不错，”平川冷笑，“但还不够！”
他猛地增强火焰，电弧渐渐被压制。杨紫咬着牙坚持，设备发出过载的警告声。
就在这时，徐子东突然引动日军脚下的地下水！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瞬间浇灭了平川的火焰，还把他冲得踉跄后退。
张华峰见状，独眼猛地瞪向徐子东的方向！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直扑过来！
白辰及时察觉到危险，集中所有精神力挡住这一击。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周围的雪无风自动，形成奇怪的漩涡。
“呃...”白辰闷哼一声，鼻血慢慢流下来。张华峰的精神力比预想的强太多了。
杨紫看到，立刻向张华峰释放电弧干扰。张华峰不得不分神防御，精神冲击弱了些。
徐子东引动更多地下水，在三人周围形成一道水幕屏障，暂时挡住了日军的视线和射击。
“我们撑不了多久，”徐子东喘着气说，“水脉在结冰，我的能力在减弱。”
白辰擦了擦鼻血：“平川的火焰在低温里威力大减，张华峰的幻术范围也受限，这是我们的优势。”
杨紫检查设备：“电能储备只剩21%，必须省着用。”
这时，平川也在重新部署：“他们的能力在这种环境里受限小，换战术，分组包围！”
日军士兵分成三组，想从不同方向包抄。但白辰通过动物视野提前知道了动向，指挥狼群和熊干扰侧面的小组。
一场诡异的战斗在长白山密林中展开。一边是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和两个异能者，另一边是三个年轻人和一群野生动物。枪声、狼嚎、熊吼、电弧爆裂声，还有无形的心灵冲击交织在一起，画面特别超现实。
平川又试着用火焰能力，可长白山的极端低温严重削弱了火焰的威力和范围。他的蓝色火焰最多只能飞五米远，就在严寒里灭了。
“撤到开阔地！”平川下令，“在林子里他们优势太大。”
日军小组开始有序后撤，互相掩护着往沟口方向移动。
白辰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不能让他们到开阔地！到了那儿，他们的火力和人数优势就全发挥出来了！”
杨紫突然有了主意：“徐子东，能造一片冰雾吗？”
徐子东点头，双手按在地上。周围的地下水被引动，变成细密的水雾升起来，又在极寒里瞬间结成冰雾。很快，整片林子都被浓冰雾罩住，能见度不到三米。
“好主意！”白辰赞道，“雾里他们的火力优势发挥不出来，我的动物却不受影响！”
在冰雾掩护下，狼群和熊更神出鬼没地袭击日军小组。士兵们惊慌地朝雾里的黑影开枪，却总打空，甚至误伤同伴。
张华峰想用精神感知定位，可冰雾好像能干扰他的能力：“这雾不对劲！能阻断我的探知！”
平川气得不行，双手连续推出蓝色火球，可火球在冰雾里很快就灭了，没什么效果。
“放信号弹！叫增援！”平川下令。
一颗红色信号弹冲上天，就算在浓雾里也看得很清楚。
“不好！”白辰脸色一变，“得尽快结束战斗！”
他集中全部精神，和林子里所有动物建立连接。更多野生动物被唤醒加入战斗——猞猁、野猪，甚至一群马鹿都开始冲击日军阵型。
杨紫把剩下的电能集中起来，释放出一道强烈的电磁脉冲！日军的无线电设备瞬间失灵，几个士兵的枪甚至因为电路故障卡壳了。
徐子东则引动最后的水源，在日军撤退的路上造了大片冰面，士兵们不停滑倒，阵型彻底乱了。
平川见情况不妙，终于下令：“全体撤退！到沟口集合！”
日军士兵像得到赦免一样，狼狈地往沟口方向退。张华峰后退时，独眼怨毒地瞪了白辰三人一眼：
“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们了...”
白辰没追，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通过鹰眼，他看到大批日军援兵正从镇上赶来。
“我们也撤，”白辰低声说，“援兵快到了。”
三人迅速往反方向撤离，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撤退路上，杨紫突然问：“为什么平川和张华峰没全力出手？感觉他们有所保留。”
徐子东想了想说：“平川的火焰被环境克制得太厉害。张华峰...好像更关心地脉之心的情况，不是真想跟我们死拼。”
白辰点头：“我也有这感觉，他们好像在等什么...”
就在这时，白辰突然感到一阵心悸——通过动物感知，他察觉到常玉川的能量信号又出现了，虽然弱，但确实在黑瞎子沟的某个地方！
“常玉川还活着，”白辰震惊地说，“他在动，往深山方向去了。”
杨紫检查设备：“但能量读数特别弱，好像...受了重伤。”
徐子东感应水脉：“地脉之心的能量平静下来了，好像又休眠了。”
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场追逐还远没结束。
另一边，平川和张华峰跟援兵会合后，也在讨论类似的话题。
“那个控兽的小子比预想的强，”平川冷冷地说，“尤其是跟另外两个人配合的时候。”
张华峰咯咯笑着：“但我们知道他们在哪儿了。下次准备好专门对付动物的设备和武器，控兽的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平川看向黑瞎子沟的方向：“地脉之心怎么样了？”
张华峰独眼闪着光：“暂时休眠了。常玉川那蠢货差点把它完全唤醒，幸好被打断了。现在它需要时间攒能量。”
“那常玉川本人呢？”
“受了重伤，但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的能量信号，像只受伤的老鼠在跑。”张华峰阴笑着，“让他跑吧，他会带我们找到更多能量节点的。”
平川想了一会儿：“先回镇上。得重新评估这几个中国人的威胁等级。”
他望向白辰三人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冷光：
“下次再见面，就没这么简单了。”
长白山的夜幕慢慢落下，寒风吹过刚经历过战斗的林子，渐渐掩盖了所有痕迹。可在这片冰雪覆盖的土地下，更深的暗流正在涌动。
白辰三人找到一个岩洞躲风雪，开始处理伤口、整理装备。
“这场交锋只是开始，”白辰望着洞外纷飞的大雪，语气凝重，“平川和张华峰不会善罢甘休，常玉川也还活着...”
杨紫调试着正在充电的设备：“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关于地脉之心，还有九菊一派的计划。”
徐子东从洞外弄了些干净的雪融化：“水脉里的能量在恢复正常，但那个‘东西’还在下面睡。我能感觉到它的...梦境。”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都知道这场围绕长白山秘密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在远处的黑暗里，一双石质的眼睛缓缓睁开，发出微弱的光。常玉川靠在一块岩石上，喘着气查看自己半石化的身体，眼里又痛又疯狂。
“都想要我的力量...”他嘶哑地自语，“那就来吧...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石之主...”
长白山的夜风中，好像传来低沉的石语，预示着更激烈的冲突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