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燕王府内一片忙乱,我快步穿过回廊,远远就闻到浓重的药味。朱棣躺在锦榻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与昨日那个谈笑风生的燕王判若两人。太医们跪了一地,个个面如土色。
皇兄...朱棣勉力睁开眼,声音细若游丝,那方砚台...有问题...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发现他的指尖已经泛起不祥的黑紫色。四弟放心,为兄定会查清真相。
太医令颤声禀报:殿下,燕王所中之毒与当年皇后娘娘的症状完全相同,都是经由肌肤渗入心脉。只是...这次剂量更大,毒性更猛。
我心头一沉,目光扫过寝殿。枕边那封血书格外刺眼,五行逆转,真龙将现八个字仿佛在嘲讽着什么。窗边的香炉还在袅袅生烟,我立即命人熄灭,生怕其中也藏着什么玄机。
(承)
毛骧带人仔细搜查了整个寝殿。在床榻的暗格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易经》,书中夹着一页残破的图纸,上面画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图案,每个方位都标注着奇怪的符号。
殿下,毛骧低声道,这图纸的材质与密道中发现的医案用纸相同,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仔细端详图纸,发现位被朱笔圈出,旁边批注着一行小字:丙午之变,当在仲秋。更令人不安的是,在位旁边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龙纹。
丙午年?那不正是明年?仲秋之变,莫非指的是中秋佳节?我立即命人取来皇历,发现明年中秋恰逢甲子日,在历法上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朱棣的茶具上,我们发现了同样的紫金线痕迹。看来下毒者心思缜密,竟是通过茶具与砚台双重下毒,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转)
我命人将燕王府所有仆役分开审讯,同时请刘伯温前来相助。这位老谋臣仔细观察朱棣的症状后,面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殿下,此毒名为五行散,需按金木水火土的顺序,分五次下毒。看燕王的情形,已到了第四重火毒攻心刘伯温指着朱棣颈间的红痕说道,若是到了第五重土掩生机,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可能解毒?
刘伯温摇头:除非找到下毒之人,取得最后一味性解药。否则...三日之内,毒性将侵入五脏六腑。
时间紧迫,我立即提审近日伺候朱棣起居的侍女。其中一个名唤翠荷的侍女神色慌张,在她的住处,我们搜出了一包未用完的毒药和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
(合)
翠荷招供,是一个蒙面人用她家人的性命要挟,命她在燕王的茶具上涂抹毒药。至于那人身份,她一概不知,只记得那人右手手背上有道蜈蚣状的伤疤。
就在我以为线索又断时,朱棣突然清醒片刻,紧紧抓住我的衣袖:皇兄...小心...和尚...
和尚?我猛然想起,燕王府附近有座相国寺,寺中确实有位高僧时常出入王府讲经。更巧的是,昨日朱棣发病前,正好接待过相国寺的僧人。
立即去相国寺!我下令道,心中隐隐觉得这个佛门清净地,恐怕并不清净。
相国寺的知客僧说,近日确有一位游方僧人在寺中挂单,法号。但当我们赶到禅房时,只见桌上留有一张字条:欲解五行局,先破八卦阵。字迹与血书如出一辙。更奇怪的是,禅房内的蒲团下,我们发现了一枚刻着字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