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紧紧闭着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沈星辞那张带着戏谑笑意的脸，但越是抗拒，那影像就越是清晰……
“嗡——”
“呃……”
江辰猛地咬住了下唇，才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
这和梦里的感觉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梦里是模糊被动的，而此刻，是真实的，由他自己主导的。
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
“舒服吗，江助理？”
这个想象的画面让江辰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试图缓解那种令人疯狂的痒意。
原来……这就是那种感觉吗？
陌生，强烈，让人失控，却又……该死的令人沉沦。
他觉得自己疯了，堕落了，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身体却诚实地追逐着那种陌生的感觉，像久旱的田地渴望甘霖。
……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猛地炸响在寂静的公寓里。
巨大的惊恐和羞耻感瞬间攫住了江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窒息。
谁？
他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身体的余韵还未散去，依旧敏感得可怕。
他飞快地将东西塞进枕头底下，胡乱地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狼狈的身体，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谁？”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沙哑。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一个他绝没想到的、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我，沈星辞。”
轰——！
江辰感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沈……沈星辞？！他怎么会来？！现在才早上六点多！
巨大的震惊和恐慌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此刻衣衫不整，浑身还残留着潮红和热意，枕头底下还藏着那个“罪证”……
如果被沈星辞看到……
“江辰？”门外的沈星辞又敲了敲门，“开门。”
江辰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爬下床，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睡裤和t恤，又用手使劲搓了搓滚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确认外面站着的确实是沈星辞后，才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锁。
门拉开一条缝，江辰半躲在门后，“沈……沈总？您怎么来了？”
沈星辞站在门外，依旧是昨天那身休闲打扮，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看起来很沉的纸质手提袋，上面印着某家知名早茶店的logo。
他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很自然地就要往里走，“顺路过来，给你带了早餐。”
“啊？等等……”
江辰下意识地想阻拦，但沈星辞已经侧身挤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狭小的公寓一览无余。
沈星辞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凌乱的床铺，以及江辰那明显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和湿润的眼角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沈星辞的凤眸微微眯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早茶袋子放在那张兼作书桌和饭桌的小桌子上，然后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抱着手臂，看向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江辰。
“刚醒？”沈星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在江辰身上细细打量。
“……嗯，刚醒。”江辰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能感觉到沈星辞的视线刮过他全身，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伪装。
“看来睡得不太好？”沈星辞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江辰，微微俯身，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同寻常的热度，“脸这么红，做噩梦了？”
他的靠近让江辰浑身一颤，那股熟悉的香气混合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与他身上还未散尽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
“没……没有……”
江辰慌乱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无路可退。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更烫了，几乎要烧起来。
沈星辞的目光从他通红的脸颊，缓缓移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那里露出的锁骨肌肤也泛着淡淡的粉色，再往下……
他注意到江辰睡裤的裤腰处，似乎有些不太自然的褶皱。
甚至……隐约能看到一点可疑的深色水痕。
结合刚才在门外听到的极其细微的声音，以及此刻江辰这副做贼心虚、情潮未退的模样……
一个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测，在沈星辞心中形成。
他的小助理，似乎……在自己偷偷“探索”？
这个认知让沈星辞的喉咙有些发紧。
他看着江辰那副纯情又狼狈，仿佛下一秒就要羞愤自尽的模样，一种混合着恶劣趣味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他没有立刻戳破，反而像是没事人一样，直起身，走向桌子，慢条斯理地打开早茶袋子，将还冒着热气的早晨一样样拿出来。
“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餐。”
江辰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一片绝望。
沈星辞肯定发现了什么！
他那种眼神……他一定知道了！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脸，试图冷却那惊人的热度和内心的慌乱。
而外面的沈星辞，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致愉悦的弧度。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那张凌乱的床，尤其是在枕头的位置停留了一瞬。
他的小少爷，学得很快嘛。
不过，自学终究比不上名师指导。
看来，是时候，给他上下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