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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京城。

时值深冬,枢密副使王冀的府邸书房内暖意融融,上好的银霜炭在兽耳铜炉中无声燃烧,驱散了最后一缕寒意。

王冀年约五旬,面容清雅,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身着紫色常服,正就着灯烛,反复看着手中那封字迹潦草、内容却惊心动魄的密信。

信是他的外甥周炳良从匈奴营 “辗转” 送回,送信人是一个 “侥幸” 逃脱的梁军被俘士卒。

信中,周炳良泣诉自己在细沙渡如何受苏明远与游一君旧部排挤陷害,如何被逼冒险出击以致兵败被俘,又如何 “宁死不屈”,最后 “侥幸” 寻得机会逃出。

更指称原都虞候高崇韬、长史赵安国正是因为洞察苏、游二人 “勾结边将、图谋不轨”,才遭毒手下狱。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苏明远的控诉和对自身处境的担忧,更隐晦提及,匈奴大帅耶律揽熊似乎有意通过他这条线,“谈一些条件”。

王冀放下信,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眼神深邃,不见波澜。

对自己这个外甥的斤两,他心知肚明,信中水分定然不少。

但信中点出的几个关键,却与他收到的其他信息隐隐吻合,苏明远在细沙渡威望极高,与游一君关系匪浅,雷大川唯其马首是瞻,如今游一君虽不在一线,其影响力仍在,加上新近擢升,俨然已成河朔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高、赵倒台,都统李为君年老,这河朔兵权,确有向苏明远集中之势。

“‘将骄则生乱,权重则危主。’” 王冀低声吟哦,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并非不谙兵事,也知苏明远、游一君确有才干,守住了细沙渡,于国有功。

但正因其功大,其势成,才更需制约。

边将尾大不掉,乃是朝廷大忌。

更何况,他那不成器的外甥还陷在敌营,这终究是个把柄,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他王家的污点。

“这是…… 想借我之手,除掉苏明远?倒是打得好算盘。” 王冀嘴角泛起一丝讥诮。

他岂会不知这是匈奴人的反间之计?

但他更知道,这计策,正好给了他一个插手河朔、重新布局的绝佳借口。

他关心的并非一城一地的得失,甚至不是他那个蠢外甥的生死,而是权力的平衡,是王家未来的布局。

他的儿郎王瑾,已在禁军中磨砺数年,颇有干才,正需一个建功立业、执掌一方军务的机会。

河朔,这块硬骨头,若能在苏明远等人打下基础上,由王瑾去接手整顿,既能摘取胜利果实,又能遏制边将坐大,岂非两全其美?

至于周炳良…… 若能借此机会将他弄回来,哪怕担些污名,只要操作得当,未必不能 “戴罪立功”,甚至反过来成为指证苏明远 “跋扈” 的 “人证”。

与匈奴人的那点 “交易”,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大局已定,自有无数种方法抹平。

想到这里,王冀心中已有定计。

他铺开一份奏章,提笔蘸墨,笔走龙蛇。

他要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巧妙地将周炳良的 “遭遇”、高赵的 “冤屈”、以及河朔边将 “可能” 存在的拥兵自重之嫌联系起来,强调 “巩固中枢权威、预防边镇割据” 的重要性。

同时,他会建议皇帝,以 “赏功抚慰、加强协调” 为名,派遣得力重臣前往河朔 “宣抚”,并 “协助” 整饬军务。

这个 “得力重臣”,自然是他这一派系,且与王家关系密切之人。

而王瑾,也将以副使或参军的名义,随行前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王冀放下笔,看着墨迹未干的奏章,眼中闪过一丝掌控一切的自信,“河朔这盘棋,该换些棋子了。”

数日后,一道圣旨和一封枢密院的密令,在数百名禁军精锐的护卫下,离开了汴梁,直奔河朔。

与此同时,匈奴军方面也 “信守承诺”,在一场精心策划的 “遭遇战” 后,周炳良 “奇迹般” 地挣脱了看守,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地逃回了梁军控制区,一路哭诉着苏明远的 “排挤” 和匈奴营的 “非人折磨”,以及他如何 “忠贞不屈”、“伺机逃脱”。

朔方城,都统府。

气氛相较于前些日子似乎轻松了些,但一种无形的压力却悄然弥漫。

游一君的身体在名医调理下略有好转,但仍需每日服药,不能过度劳累。

他此刻正与苏明远、周卓、冯敬等人商议秋季防务与粮秣储备事宜。

“据报,耶律揽熊主力虽然后撤,但其游骑活动频繁,尤其在我粮道附近。耶律宗真部也在重新整编,不可不防。” 苏明远指着舆图,眉头微蹙。

他脸上箭疤依旧明显,但眼神更加沉毅,经历血火洗礼后,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内敛。

周卓洪声道:“怕他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正好手痒,他们敢来,定叫他们尝尝黑云隘儿郎的厉害!”

冯敬则更关心后勤:“秋粮征收在即,但去年战事影响,各地存粮不多。需得早做规划,必要时,恐怕还需向朝廷请求调拨……”

正议论间,亲卫匆匆来报:“都统大人,各位将军,京城天使已至府外!另有…… 另有前录事参军周炳良,随天使一同返回,正在府外候见!”

“周炳良?!” 周卓猛地站起,虎目圆睁,“这贪生怕死的蠢货,竟然没死在匈奴狗手里?还有脸回来?!”

苏明远与游一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周炳良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归来,绝非偶然。

游一君轻轻咳嗽一声,低声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明远,慎言,静观其变。”

李为君端坐主位,沉声道:“宣天使。”

片刻后,一名面白无须、身着绯袍的宦官手持圣旨,昂然而入。

其身后跟着一名神色倨傲的文官,正是此次的宣抚使、礼部侍郎郑元。

而在一行人最后,跟着一个穿着不合身干净衣服、面色惨白、眼神躲闪的中年人,正是周炳良。

他看到堂上端坐的苏明远和游一君,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强自挺直,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恐惧和怨毒的神色。

“圣旨到!河朔都统李为君及以下诸将接旨!” 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刷刷跪下。

圣旨先是例行公事地褒奖了河朔将士固守疆土之功,尤其肯定了苏明远、雷大川等人在细沙渡的血战。

然而,话锋随即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 然,赏功罚过,乃朝廷法度。据查,黑云隘防御使周卓,未经都统府明令,擅离防区,驰援细沙渡,虽情有可原,然法理难容!河朔都转运副使冯敬,调度粮秣,虽有功绩,然程序失当,亦有稽越之嫌!着即免去周卓黑云隘防御使、冯敬都转运副使之职,即刻回京,听候吏部与枢密院另行叙用!”

旨意一出,满堂皆惊!

周卓猛地抬头,满脸难以置信。

冯敬亦是脸色一白,身体微颤。

圣旨并未结束,继续宣道:“…… 另,擢升原细沙渡防御使苏明远为从四品宣威将军,仍领细沙渡防务。原宁远都尉游一君,擢升为正五品宁朔将军,协助都统处理军务。特遣礼部侍郎郑元为河朔宣抚使,全权协调河朔一应军政要务。原录事参军周炳良,身陷敌营,忠贞可嘉,着其在宣抚使麾下听用,戴罪立功!”

这道任命,如同一道无声的对抗,在堂内炸响!

“参赞机宜,协理文书”?这分明是将游一君从掌控实权的都指挥副使、代都虞候,一撸到底,变成了宣抚使身边一个无兵无权的幕僚文书!所谓的 “宁朔将军”,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散官头衔!

李为君猛地睁开半阖的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怒容。他亲自任命、用以稳定河朔局面的副手,竟被朝廷一纸诏书轻飘飘地剥夺了职权!

这旨意,分化拉拢,意图再明显不过!

重罚了擅自行动的周卓和 “程序失当” 的冯敬,调整了苏明远和游一君的官阶,却又空降一个 “全权协调” 的宣抚使,还将臭名昭着的周炳良塞了回来!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游一君在心中默念,脸上依旧平静,只是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

朝廷这是要直接插手河朔,削除苏明远的羽翼!

周卓再也忍不住,梗着脖子吼道:“天使!末将不服!当日细沙渡危在旦夕,若等都统府文书,城池早破!末将何错之有?!”

宣抚使郑元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周将军,朝廷法度岂容儿戏?若人人皆以‘情有可原’为由擅自行事,还要都统府、要朝廷何用?尔等边将,莫非欲效安史旧事乎?!”

一句 “安史旧事”,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苏明远脸色铁青,想要开口争辩,却被游一君用眼神死死按住。

游一君微微摇头,示意他此刻冲动无益。

李为君面色阴沉,他虽年老,却不糊涂,如何看不出这旨意背后的玄机?

但他身为都统,无法公然抗旨,只得沉声道:“臣等…… 接旨,谢恩。”

周炳良见大局已定,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上前一步,对着苏明远和游一君,阴阳怪气地说道:“苏将军,游将军,别来无恙啊?在下在匈奴营,可是日日‘惦念’二位。若非二位‘督促’得力,在下也不至于…… 呵呵,如今能在宣抚使麾下效力,定当尽心竭力,以报朝廷恩德,也好好‘协助’二位将军。”

他把 “督促” 和 “协助” 咬得极重,怨毒之意毫不掩饰。

苏明远目光如冰,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股沙场淬炼出的杀气,让周炳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地别开了脸。

郑元满意地看着眼前局面,拂袖道:“好了,旨意已宣,诸位各安其职吧。周卓、冯敬,即刻交接印信,随本官安排回京。苏将军,游将军,还望二位精诚合作,莫负圣恩。”

他特意看了游一君一眼,“游将军身体似乎不适,更要好生将养,河朔军务繁杂,自有本官与苏将军分担。”

一场风波,看似以朝廷的强势介入和周炳良的 “荣归” 暂告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河朔的暗流,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更加汹涌了。

周卓被剥夺兵权,冯敬被调离转运要害,苏明远和游一君虽升官,却被架在了火上,身边还多了郑元这个掣肘和周炳良这根毒刺。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回到暂居的院落,苏明远忍不住愤懑地吟道,他猛地一拳砸在院中的石桌上,“朝廷这是自毁长城!周将军、冯大人何罪之有?!”

游一君坐在石凳上,脸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

他轻轻咳嗽着,声音却异常冷静:“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明远,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王冀此举,意在削枝强干,为他王家子弟铺路。周炳良不过是一颗棋子,用来恶心我们,并牵制王冀。”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苏明远:“越是此时,越需沉住气。周将军、冯大人回京,未必是坏事,至少暂时安全。你在细沙渡,根基已成,郑元初来乍到,想要完全架空你,也非易事。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在接下来的对匈奴战事中,继续掌握主动。”

“大哥的意思是?”

“耶律揽熊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游一君分析道,“朝廷此举,在他看来,正是机会。他定会再次发动进攻,试探我们的虚实,也试探朝廷的反应。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动手之前,利用现有条件,尽快完成细沙渡的防御加固和新兵整训。同时……”

他压低声音,“对周炳良,严密监控,但要外松内紧。他与匈奴军必有勾结,这是我们的隐患,但若利用得好,或许也能成为我们反制的一步棋。”

苏明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了。我明日便返回细沙渡。只是大哥你在此处,郑元和周炳良……”

游一君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苍凉与决绝:“我一个‘病弱’之身,他们暂时还不会如何。况且,李都统尚在,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你且放心去,‘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河朔的天,还塌不下来。”

他看着苏明远,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期许:“记住,无论朝廷如何,无论身边有多少明枪暗箭,守住细沙渡,护住河朔百姓,才是你我身为军人的本分。只要我们在前线站稳脚跟,手握战功,京城里的那些魑魅魍魉,便不敢轻易动我们。”

苏明远重重点头,胸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定的责任感。

他知道,未来的路更加艰难,但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苏明远握紧腰间的剑柄,声音铿锵,“大哥,保重!细沙渡,就交给我了!”

夜色中,两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一个返回烽火前沿,一个坚守风波中心,为了共同的道义与责任,再次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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